他的心脏怎么了?
很久很久以前,傅言深定期都会被我催着去做全身体检,他的心脏非常健康,实际上,除了胃不好,他的身体各项指标都比正常人健康。
他两年前,难道是心脏受了伤?胸口的那道疤痕是做心脏手术留下的?
医生话到一半又止住,被傅言深打断的。
他这时转头看着我,我也认出了他,许浔。
傅言深最信任的医生朋友。
“盛小姐,你好。”许浔站起,面对着我,跟我打招呼,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许医生,你好。”我微笑颔首。
“许浔是外科方面的专家,你把……牧野转到这边,许浔会给他手术。”傅言深这时开口。
我微微一愣。
他居然会好心地给牧野找医生?
之前,差点让牧野坐牢呢。
“牧野,他怎么了?我妹妹,我母亲都是他的粉丝。”许浔眉心轻皱,温声问。
我回神,连忙将牧野的情况告诉了许浔。
他立刻安排救护车去仁济医院,把牧野转来这边,我一路跟着。
过了麻醉,牧野早就醒了,看起来情绪稳定,他还反过来安慰了我几句,让我别担心。
我也从外科的护士们那听说,许浔素有“外科圣手”之称,他祖上好几代都是从医的,是名副其实的医学世家。
到了许浔这一代,更是出了他这么个天赋异禀的圣手。
这家医院是许浔自己开的,林肖悄悄告诉我,傅言深是这家医院的大股东。
牧野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诊后,很快被送进了手术室,由许浔亲自主刀,为他修复手指断裂的神经。
我边在手术室外面等着,边和琼姐他们开网络视讯会议,讨论对策。
牧野受伤,他接下来的档期、行程都会受影响。
消息封锁得及时,外界还不知道他受伤,但纸包不住火,粉丝、对家、合作品牌方等,迟早会知道。
只有做好公关计划,才能把负面影响降低到最小。
这些对我而言都是次要的,我最关心的,还是牧野的手,以后还能不能弹他心爱的吉他,演奏各种乐器。
“乔乔,牧野的手怎么会受伤呢?”
“我告诉老大了,记得老大大学的时候,手也受过严重的伤,后来也治好了!你先别着急啊!”
刚听完落落发来的语音,我接到一个陌生的境外电话。
“乔乔,是我,宋斯南。”温沉磁性的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我愣了愣,而后,会心一笑,“斯南哥,你好。”
上次跟他联络,还是过年的时候吧,他主动给我发了一条拜年微信,我礼貌地回复了他。
“听落落说牧野的手指受伤了?”他又关心地问。
“斯南哥,感谢你的关心,牧野现在正在手术,我们找了医术很好的外科医生。”我
大方地笑着回他。
这时,我明显地感受到一双冰冷的视线,本能地看过去。
过道里,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身影。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继续跟宋斯南打电话。
他听说是许浔,告诉我,许浔的父亲正是当年给他做手部神经的外科医生,而许浔青出于蓝,在外科届有口皆碑,牧野的手肯定有救。
听了他的话,我更安心了不少。
牧野的手术持续了有四个多小时,一身蓝色外科手术服的许浔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口罩。
他唇角染着温和的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透着一份坚定。
他告诉我,牧野的手术很成功,手指所有断裂的神经,全部接上了。
不过,后续能否像从前一样活动自如,也要看具体的恢复情况。
我对他诚恳地表示感激,之后,给他带了很多牧野亲笔签名的照片、海报、专辑等,送给他的妹妹和妈妈。
牧野双手受了伤,必须有人时刻守着,他的父母从外地的老家赶来照顾他。
之后的几天,我忙着各种公关,偶尔去牧野的病房看望他,傅言深那边,我实在抽不开身照顾他。
他也没找我。
华灯初上,我到了牧野的病房,让叔叔阿姨去医院食堂吃饭,我帮他们看一会儿牧野。
“你受伤的消息公开后,外界各方面反应都在我们的预料中,以后就踏实养伤,权当放个长假了。”
我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对牧野说道。
宽松的棉质白t,遮不住少年的清瘦的骨骼感,他坐在床头,张口咬住我用叉子喂去的苹果块。
“因祸得福,我有时间写小三了。”牧野一脸乐观的样子。
小三,指的是他第三张个人专辑。
我笑了笑,又喂了一块苹果到他嘴边。
忽然间,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双冰冷的视线紧盯着我,只见牧野正看向我身后方,病房门口的方向。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隐约有一道身影,从病房门口一闪而逝。
“是他。”牧野轻声道。
傅言深。
我直觉牧野说的是他。
“小野,你先休息,这个点,叔叔阿姨也快回来了。”我放下果盘,起身对牧野说道。
牧野迟疑了几秒,才点点头。
刚出病房,只见一身黑色的男人,伫立在墙边。
我眉心轻皱,目光扫了眼他的小腿,伤口愈合了么?
“你找我?”我淡淡地问。
“傅忍找出那伙人了,你跟我过去。”他冷声说罢,带头走开。
所以,真不是傅忍干的?
回神后,我立刻跟上他,转角处,遇到了牧野的父母,见到他们,我更安心地跟着傅言深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傅言深一言不发,周身的气场很冷。
我也没跟他说话。
迈巴赫在一个类似仓库的门口停下,我刚下车,就听到一声声的惨叫。
我跟着傅言深走近亮着灯光的仓库门口。
“说,到底谁他妈指使你的?为什么要扮演忍哥?”还没进门,一道凶恶的男声从里面传来。
我拧眉,听这话的意思,真是傅言深说的那样,是有人故意嫁祸给傅忍的?
跟随着傅言深的背影,我走进仓库。
地上倒了七八个男人,个个捂着肚子,哀哀低嚎。
房梁上还吊下一个男人。
他赤裸着血痕交错的上半身,双手被捆绑着吊着,双脚悬空。
擒贼先擒王,这个应该就是带头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双手,眉心越皱越紧,这个男人,十指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