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热闹的夜市上穿行了一阵子,忽然停在了一家客栈前面。
少顷,凤铮的一名属下,到楚蘅的马车前知会:“楚姑娘,殿下说了,天色已晚,不宜再赶路,今夜就在玉河县歇息一宿。”
“好。”楚蘅在车里应答了一声。
凤铮在玉河县最为豪华的客栈订了十几间上房,楚蘅一行人只管入住便是。
前世,这个渣男有负于自己,这一世,楚蘅花凤铮的银子,觉得花得心安理得的,只可惜,天字号房让凤铮给住了,再好一点的地字号房让楚惠给霸占了,楚蘅只捞到玄字号房。
不过,那玄字号房也极为舒服,在马车上颠簸了一日,楚蘅用过晚饭,泡了个热水澡,换身赶紧的衣裳,再往那大床上一趟,大床铺得软绵绵的,跟天朝的席梦思有得一拼,躺在上面,真叫人全身筋骨松软,心旷神怡。
躺着躺着,楚蘅上眼皮不知不觉开始跟下眼皮干架,昏昏欲睡过去。
此时,夜尚未深,隔壁玄字号客房中,楚惠沐浴之后,穿着一件半透的纱裙,坐在一把湘妃椅上,吩咐碧云给她打扇子。
“怎么这么热,碧云,扇快一些。”
碧云手都扇软了,她还是觉得身上燥热得慌,不断用手去扯衣领。
本来就穿得很薄,衣领被她扯得半开半合,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玉河县之所以唤作玉河县,是因为玉河从县城中穿流而过,因为有玉河,玉河县要比天武郡,崇华县那些地方凉爽一些,尤其是到了晚上,刮起夜风,根本就不觉得热,晚上睡觉还要将被褥盖厚一些。
碧云身上穿着一件略厚的绸衣,尚且不觉得热,一边奋力给楚惠打扇子,一边询问楚惠。
“没有。”楚惠很不耐烦的回答。
她只觉得身子发热,一股子燥热感在她体内蹿来蹿去的,就像一团火在她体内燃烧一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不适的地方。
“可能是今日在马车里憋得太久了。”
碧云松了口气,只好继续给她扇扇子。
半个时辰后,她观察着楚惠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询问:“小姐,你可好些了。”
楚惠被体内的燥热感,逼得轻微的喘息一声,眼神迷蒙的将碧云看着:“碧云,我怎么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了。”
闻之,碧云急忙停下扇子,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她额头滚热,将她手心烫了一下。
“小姐,您好像发烧了,不行,奴婢要去天字号房找齐王殿下过来瞧瞧。”
不等楚惠说什么,她丢下扇子,开门出去,神色匆匆往天字号房去了。
砰砰砰……
凤铮躺在床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下床,聪屏风上抓了外袍,往身上一套,几步走到床前,将房门打开。
碧云见到凤铮,顿时急得湿了一双眸子将凤铮看着:“齐王殿下,我家小姐出事了,您赶紧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你家小姐怎么了?”
凤铮跨过门槛,绕过碧云,大步流星,两步并成一步往楚惠的地字号房而去。
“我家小姐发烧了,烧得很厉害。”碧云紧追着去,一边走路,一边回答凤铮的话。
凤铮一口气冲到地字号房,猛地将门推开,当看见里面的情景时,顿时愣住。
楚惠穿得半透明,眼神迷离的躺在湘妃椅上,一片雪色肌肤露在外面,一对酥胸更是半隐半现的,在他眼前晃悠。
“齐王殿下,您来了,惠儿一直在等您呢。”
香艳的场景,再配上这么一句娇滴滴的召唤,顿时叫凤铮全身紧绷,尤其是下身绷得更紧。
楚惠本来就生得国色天香,此刻她穿成这般,眼神又那般勾人,凤铮是个正常的男人,哪里经得住她的诱惑。
碧云追上来,恰好看见自家小姐用勾人的眼神将齐王凤铮看着,顿时不知所措。
“小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碧云开口,一下子拉回了凤铮的神智。
凤铮收回视线来,努力克制住自己体内的冲动,偏头冷声吩咐碧云:“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拿被子给你家小姐盖上。”
“……是。”碧云木讷的应了一声,急忙冲进屋去,抱起床榻上的丝被,往楚惠身上一盖。
楚惠当下撅嘴,不满的将碧云看着,不断用手去扒拉身上的丝被:“碧云,我热,不要盖被子。”
“我的小姐啊,齐王殿下在门口,你冷静一些。”碧云急忙将她按着,不准她扯开身上的丝被。
凤铮松了一口气,这才走进进,到楚惠的身边去。
“惠儿,你身上哪里不舒服,给本王说,本王去请楚姑娘过来给你瞧瞧。”
听闻楚姑娘三个字,楚惠激动得一把将凤铮抓住:“我不要她给我看,我不要她给我看。”
“乖,不要闹。”凤铮任由她抓着自己的左手,用手在她肩上一揽,将她抱在怀里,安抚着,柔声道:“惠儿,生病了就要看大夫,楚姑娘医术高明,能够治好你的。”
跌入凤铮怀中,楚惠身子微微一颤,觉得自己跌入了冰水里一样,浑身舒坦,体内的燥热感淡了几分。
“齐王殿下,你不要走,惠儿需要你。”
她言语激动,紧紧的贴向凤铮,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凤铮的身体里,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舒服一些。
“齐王殿下,你快抱着惠儿,惠儿觉得这样很凉快,很舒服。”
碧云在一旁看着她这举动,有些面红耳赤。
此时此刻,碧云有些反应过来的,小姐浑身发热,又这般失态,似乎,好像中了催情药一般。
只是,小姐的饮食一向都是她经手的,别人绝对没机会在小姐的饮食中动手脚……
难道是药?想起楚蘅配制的养心丸跟养心汤,碧云皱起了眉头来,只是那药,她也是检查过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凤铮想抽身离开去找楚蘅,奈何,楚惠将他抱得死死的,犹如八爪鱼一样,紧贴在他身上。
“齐王殿下,小姐她好像是中了……中了……”
中了媚药这几个字,碧云有些难以启齿。
好在凤铮是聪明之人,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凤铮也想不明白,楚惠是如何中的媚药。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吩咐小二打几桶井水送来。”
凤铮这么一说,碧云才反应过来。
对啊,冰冷的井水或许能解除小姐身上的催情药。
“奴婢这就去。”
少顷,客栈小二哥挑了一担子井水跟着她上了楼。
“小二哥,将水搁在门口就行了。”
她只让客栈小二到门口,等那客栈小二将一担子井水搁下,她掏了一锭碎银出来,迅速塞进那客栈小二哥的怀里:“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提及。”
那客栈小二哥摸着银子,心里美滋滋的,“请姑娘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等那客栈小二哥拿着扁担下了楼,碧云见走廊上悄无声息的,这才将地字号客房的门推开,将两桶井水提了进去。
地字号房中,楚惠依旧紧贴在齐王凤铮的身上,一会儿动手扯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动手去扯凤铮的衣服,更是在凤铮怀里扭来扭曲的,搞得凤铮也是欲火焚身。
“殿下,井水打来了。”
凤铮回头看见碧云提着水桶走来,稍微松了口气,皱着眉头吩咐:“赶紧把水倒进澡盆里。”
楚蘅躺在隔壁玄字号房间的大床上,半睡半醒间,听闻哗啦啦的水声。
她猛地将双眼睁开,下床,走到墙边,将耳朵往墙壁上一贴,屏气凝神的听隔壁地字号房中的动静。
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似重物坠入水中时发出的声音。
地字号房中,碧云将两桶冰冷的井水倒进浴桶里,齐王凤铮看了一眼浴桶后,将楚惠打横抱起,大步朝那浴桶走去,旋即直接将楚惠丢进了浴桶里泡着。
楚惠落入水中,那半隐半透的衣衫顿时湿尽,紧紧帖在她身上,更加透明,透明到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碧云,好好照顾你家小姐,我去找楚姑娘来给她看看。”
凤铮转身,背对着浴桶,准备迈步离开。
楚惠急忙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往前一扑,浑身湿漉漉的从后面抱住了凤铮:“齐王殿下,惠儿难受,惠儿好难受,你不要丢下惠儿,惠儿求你了,你留下来陪惠儿好不好。”
感觉那软软的身体贴着自己,凤铮全身神经都绷紧了,一股难以言说的燥热感从小腹处涌起,令他浑身难受,犹如被万只蚂蚁啃食一般。
碧云知道楚惠是讨厌楚蘅的,急忙走到凤铮面前,扑通往地上跪去。
“齐王殿下,您万万不可去找楚姑娘,若是让楚姑娘发现小姐……发现小姐是中了催情药,小姐的名声就毁了。”
觉得碧云说的有道理,凤铮收回已经迈开的脚步。
“碧云,扶你家小姐到浴桶中,本王去外间等着。”
“是。”
碧云应了一声,鼓起勇气,去扒开楚惠紧抱着凤铮的双手:“小姐,齐王殿下不走,齐王殿下就在外间守着您。”
“真的吗?”楚惠眼神迷离的盯着凤铮高大伟岸的背影,生怕自己松手,凤铮就走了,丢下她不管了。
“嗯。”
凤铮嗯了一声,楚惠这才心甘情愿的将手松开,在碧云的搀扶下,坐进了浴桶里。
三人的对话,楚蘅在隔壁玄字号房中,听得一字不差。
这么快就发作了,倒是有些超出她的预料。
不过,凤铮想让楚惠泡冷水澡,解除身上那媚药根本不可能。
她给楚惠下的药可是情花的花粉,单是情花花粉对人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情花花粉与合欢草一起服下,便是一种厉害的媚药,可以说药效比大王镇杏花街售卖的回春散还厉害,必须与男子交合,才能解决问题。
配制那养心丸所用其中一味药材便是合欢草,单单是服用合欢草,也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楚蘅在那养心汤中加了情花花粉,楚惠用养心汤送服养心丸,不中媚毒才怪。
用合欢草与情花花粉一起炼制媚药,楚蘅是从太古医经上学的,这个办法,世人不知,她这么做,连凤铮都查不出任何端倪来。
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的听着,最初,楚惠的娇喘声稍微轻了些,但是也不过是片刻功夫而已,旋即,楚惠又开始娇喘起来,那勾人的声音比方才还大声,她隔着一层墙壁,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呢。”
楚惠眼神迷离,视线转来转去,再寻找凤铮的身影,找了半天,没看见,直接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她这一站,那薄薄的一层纱衣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让她全身上下的春光暴露在了外面。
她这么做,可把伺候她沐浴的碧云急到了。
齐王殿下还在外间等着呢,小姐可不能这般出现在齐王殿下的面前。
碧云心思转了转,想劝楚惠坐回浴桶之中,可是楚惠全身燥热得难受,一颗心瘙痒得厉害,哪里肯听她的话,不但未回到浴桶之中,反而迈腿出了浴桶,准备朝外间走去。
憋了这么久,她双颊已经被心里那股子火烧得发红滚烫。
碧云见她已经出了浴桶,全身湿漉漉的朝外间走去,急忙从屏风上撤了一件外衣,追上去,往她身上一套:“小姐,您把这个披上,再去见齐王殿下。”
“不要,不要穿。”
楚惠眼神迷离,神智更是有些不清不楚的,一把将碧云为她披上的衣服扯下,丢在了地上,继续往外间走。
凤铮正紧绷着身子,坐在外间的茶桌上,将一杯接一杯的凉茶灌进肚子里。
楚惠难受,他比楚惠更加难受。
那断断续续的娇喘声从屏风那边传来,传入他耳中,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天知道,他忍得有多痛苦。
“齐王殿下,原来你躲在了这里,害惠儿找得你好苦。”
他好不容易用凉茶压下了全身的浴火,楚惠忽然走了出来,身若无骨的走到他身边,湿漉漉的往他怀里一坐,坐在了他的大腿之上。
楚惠坐在凤铮怀里,犹如坐在了冰山上一般,体内那股子燥热顷刻间安静下来,令她舒服的长长吸了一口气。
“齐王殿下,惠儿好难受,你帮帮惠儿好不好?”
她一边祈求,一边用湿漉漉的一双眸子将凤铮看着,还不断的扭动着身子,屁股在凤铮的大腿上摩擦来摩擦去的。
这个撩人的动作,叫凤铮倒抽了几口凉气。
碧云追上来,看见这一幕,脸红心跳。
“齐……齐王殿下,让小姐泡冷水澡这个办法,好……好像不行。”
凤铮挑眉,忍得已经腥红的眸子,将碧云看着,吓得碧云后退了一步。
“下去,守在外面,没有本王的吩咐,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碧云犹豫了一下,最终听从了凤铮的吩咐,退出去,轻轻将房门合上。
小姐中了这种毒,泡冷水澡解决不了问题,又不能请郎中,只能靠齐王殿下了,好在,齐王殿下身份高贵,小姐对齐王殿下又有那么点意思,就算小姐将身子给了齐王殿下,相爷跟夫人也不会太过责怪于她。
还没等碧玉将房门合拢,楚惠双手将凤铮的脖子勾住,一个热吻迫不及待的印在了凤铮的唇上。
在催情药的作用之下,她表现得十分热情奔放,抱着凤铮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胡乱一阵啃咬,齿缝间还溢出了一些娇喘声。
楚蘅觉得,弓着身子,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听戏,甚是费力,于是乎,她想了一个办法,搬了一把湘妃椅到墙角边上,再削了一个清水梨,舒舒服服躺在湘妃椅上,嘴里吃着香甜的梨,耳朵听着好听的戏,甚是悠闲自在,尤其是她躺在湘妃椅上,翘着二郎腿的动作,很是得九爷的真传。
隔壁那暧昧的声音传入耳中,她唇角勾了勾。
重头戏终于开始了。
楚惠时不时发出来的那些支离破碎的暧昧之音,她隔墙听着,都觉得脸红心跳。
“母后,母后,隔壁在做什么?”
小翊儿打坐完,本来想听听母后在做什么,忽然听到一些嗯嗯啊啊的声音。
楚蘅啃着梨,小翊儿冷不丁问这么一句,差点将她卡住。
这叫她如何解释?
她拧了拧眉,再次拧了拧眉,总算知道怎么回答小翊儿了:“对面房的一只公狗跟一只母狗正在打架,儿子啊,两条狗打架没什么稀奇的。”
“原来是两条狗在打架啊,那是没什么稀奇的。”
小翊儿这才收起了好奇心,“母后,那我继续打坐了。”
他要尽快调理好魂体,不让母后担心。
楚蘅这才松了口气,若早知道,小翊儿会听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她应该找老爷子在檀木珠上设下一层屏障,阻绝声音。
地字号房中的场景越来越香艳。
那凤铮虽未至今未大婚,但是齐王府侍妾却不少,鱼水之欢,齐王殿下早就尝过无数回了。
楚惠这等美人儿主动献上热吻,齐王殿下怎能无动于衷,当下便反搂住楚惠,一遍一遍回应着楚惠的吻,并且逐渐掌握了主导权。
“惠儿,相信本王,本王会对你负责的。”
这个节骨眼儿上,楚惠只想得到更多的,轻轻的嗯了一声。
凤铮听到那一声嗯,心情顿时激动,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到床榻前,三下两下撕掉她身上那件湿漉漉的薄裙,将她放平在了床上。
楚惠躺在被褥上,双颊粉红,媚眼如丝的看着凤铮,因为离开了凤铮,她全身上下又开始难受起来,齿缝间开始发出呜呜呜,类似于哭,又类似于娇喘的声音,娇嫩粉红的身子不断在床上扭动着。
这样勾人的画面,看得凤铮全身热血沸腾,身上筋脉饱胀,仿佛再耽搁片刻,他全身血管都要爆炸一般。
“齐王殿下,惠儿难受,惠儿好难受。”
见楚惠眼神迷离的看着自己,呼吸越发地急促起来,他动作粗暴的解下腰带,麻利的脱了外袍。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楚惠倒吸一口气,将凤铮紧紧的抱着。
片刻后,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叫声传来,楚蘅眯了眯眸子,收起二郎腿,从那把湘妃椅上起身,准备回大床睡觉。
事情成了。
前世,那楚惠费尽心机想要嫁给凤铮,这一世,她好心帮那个女人一把。
凤铮的天字号房在地字号房的对面,地字号房的左边是玄字号房,右边则是黄字号房,那黄字号房中住着小福子跟墨十三。
昨日白天,小福子听楚蘅说,即将有好戏看,果然,快到半夜的时候,就听隔壁传来嗯嗯啊啊的娇喘声。
虽然小福跟墨十三都没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两人仔细听了片刻墙角,当下便知道隔壁房发生什么了。
“半夜深更的,叫得这般销魂,果然是个婊子啊。”
小福子一边贴着墙壁听,一边感叹着。
墨十三听得津津有味的,瞟了小福子一眼,道:“你一个小太监懂什么,男人就喜欢这种女人,平时贵妇,上床荡妇。”
“我是小太监,我是不懂。”说话间,小福子往墨十三裆下瞄了一眼,眼神有些不怀好意,“十三啊,你虽然有那东西,不也没有用武之地吗,我与差不多。”
墨十三顿时将双腿一夹,觉得小福子的话好生鄙视他。
不行,他一定得想办法,搞定雨香那小妮子。
两人蹲在墙角,足足听了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隔壁还有嗯嗯啊啊,齐王殿下,不要停的声音传来,顿时叫两人好生佩服。
小福子诧异得瞪圆了眸子将墨十三看着,感叹道:“没想到,凤铮那婊子竟然如此强悍,说来,九爷跟凤铮那婊子是一个老子生的,不知道九爷强不强悍。”
墨十三忽然想起一件事,笑眯眯的问小福子:“小福哥,小九爷是不是也还没有用武之地?”
小福子白了他一眼:“十三啊,这句话,若是让九爷听到了,不会扣你一个月薪水,依九爷的脾气,一定会扣你十年的薪水。”
九爷就是这种灭绝人性的主子。
墨十三心头顿时一抖,后背凉飕飕的,不敢再说九爷什么坏话,继续将耳朵贴在墙壁之上,听好戏。
只是,隔壁房那两人,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小福子听到隔壁的床晃得吱呀吱呀的,有些热血沸腾。
“十三,你想不想看看凤铮那婊子的战斗力?”
“嗯嗯嗯。”墨十三也正有此意,朝小福子点了三下头。
于是乎,两个不正经之人一拍即合,墨十三想了想,拔出绑在靴子上的匕首,开始在墙壁上凿洞。
那墙壁是木头做的,在墨十三宝刀的开凿之下,光滑的墙壁之上现出拇指大小的圆洞。
凿好洞,墨十三将匕首收起来,小福子抢先一步,将一只眼睛朝洞口凑了过去,目光穿过洞口,看向隔壁房间,这一看,看到白花花两具身体正交叠在一起。
“看到什么了?看到什么了?”墨十三激动得心潮澎湃,等着一观好戏,小福子就是不肯让位。
墨十三等急眼了,一把将他拽开:“小福子,你也太不厚道了,这洞是十三爷我挖的。”
“你赶紧看,看了之后,我再看看。”
小福子观看得正起劲,被墨十三一把拽开,甚是不悦。
墨十三瞪了他一眼,贴上墙去,将一只眼睛对准了墙洞,目光穿过墙洞,直直看去,看见的正好是隔壁房间那大床。
大床上,两人战斗得正难舍难分。
墨十三瞧着那战斗姿势,吞了吞口水,自言自语的感叹:“开眼见,竟然可以摆这种姿势做这种事,啧啧啧……凤铮那婊子可真厉害。”
“什么姿势,什么姿势,让我看一眼。”
听他感叹,小福子凑上去,与他争那不大一点的墙洞。
两人观战到鸡叫头遍,隔壁那两人竟然还在继续,孜孜不倦,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墨十三脸上挂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打着哈欠问小福子:“小福哥,你不是在做记录吗,凤铮那婊子今夜总共使用了多少种姿势?”
小福子跟他一样,脸上两个黑眼圈明显,打着哈欠回答墨十三:“没有七十二中姿势,也有六十八种姿势吧,哎呀,好困啊。”
“我也好困。”墨十三将身子歪靠在墙上,一双眼帘垂着,仿佛靠墙都能睡过去。
小福子道:“那,还继续看不?”
“不看了。”墨十三连连摆手,身子歪歪扭扭的往床榻走去,嘣的一声,倒在了被褥上,“他娘的,凤铮那婊子简直不是人,再看下去,天都亮了。”
再看下去,小福子也觉得挺没意思的,走去与墨十三倒在一起。
两人睡得昏天黑地,再睁眼时,天都已经大亮了。
楚惠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腿,她动了动身子,缓缓将眼睛睁开,光线入眼,她稍微适应了一下,正欲叫碧云前来伺候,翻身一看,见枕边躺了一个男人。
男人出众的五官,好看到没有一丝瑕疵的脸,清晰倒映在她的眸子里。
齐王殿下,齐王殿下怎么会在她的床上?
她稍稍将身上的被褥揭开,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发现凤铮同样是赤身裸体的。
怎么会这样,这么会这样?
她急忙将被褥放下,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脸色苍白的将身边的凤铮看着。
虽然她对齐王凤铮有那么几分心思,但是局势还未明朗之前,她并不想与齐王凤铮有过多的牵扯,如今,她不仅与齐王凤铮有了牵扯,更有了夫妻之实,怎么会这样?
逐渐的,昨夜发生的事,在她脑中浮现出来。
昨天晚上,她觉得身子发热,莫名其妙的发热,体内更是有一股子躁动感……
媚药,有人给她下了媚药,一定是的。
想到这里,她那双藏在被褥下的手,紧紧的拽成了拳头,咬牙切齿。
若让她查出,是谁对她下了媚药,她一定将那个人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
她正咬牙切齿时,身边的凤铮动了动,她急忙将那愤怒的情绪收敛起来,换上可怜楚楚的表情。
凤铮睁开双眼,便看见她楚楚可怜的侧躺在自己的身边。
“惠儿,本王这么做,是为了救你,昨天晚上,若本王不这么做,你会没命的。”
他一开口,楚惠双手抱着被褥,低声抽泣起来,咬着唇瓣道:“惠儿知道,惠儿不怪齐王殿下。”
凤铮坐起身来,心疼的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温声说着:“惠儿,本王会对你负责的,等回了玉临城,本王便与父皇,母后说这件事。”
眼前局势未明,楚惠心里虽还不想嫁去齐王府,但是如今清白已经给了凤铮,只好改变初衷,答应了凤铮。
“如今,惠儿已经是齐王殿下的人了,一切事,惠儿都听齐王殿下的。”
凤铮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楚惠是丞相府的嫡女,只要他娶了楚惠,丞相府的那股子势力自然就偏向了他。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昨天晚上,他才愿意亲自给楚惠解去那媚毒。
“齐王殿下,小姐,您二位醒了吗?”碧云在门口守了一宿,终于听到屋内传来动静,轻轻敲了敲门,口吻试探的问着。
“可需要奴婢送梳洗用水进来?”
须臾,凤铮沉冷的话音传出来:“打热水来,伺候你家小姐沐浴更衣。”
碧云答应一声之后,急忙下楼去吩咐客栈小二哥准备热水。
楚惠沐浴一番,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凤铮陪她用早膳。
两人一起用早膳的时候,凤铮忽然问起昨晚的事:“惠儿,昨天,你吃了哪些东西,喝了哪些东西,碰过哪些东西?”
想起昨晚的那些画面,楚惠顿时吃不下饭,放下筷子,眸子里布满了水雾将凤铮看着:“昨天的早膳,惠儿是与齐王殿下一起用的,中午吃的是干粮,晚饭就是在这家客栈里用的,用过晚饭后,惠儿还饮了些茶水,晚饭跟茶水都是碧云经手的。”
早膳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中午吃的干粮,是自己准备的,自己也吃了,并无不适,那么唯一可能出问题就是晚膳跟茶水了。
凤铮心思转了转后,犀利如刃的目光射向一旁的碧云。
碧云心头一抖,扑通往地上跪去,“齐王殿下,奴婢绝对不会害小姐的。”
朝着凤铮叩了几个头后,她转了转身子,又朝楚惠叩头:“小姐,奴婢自小便跟在您身边,伺候您,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的,绝对不会害您,您一定要相信奴婢啊。”
“殿下,碧云不会害我的。”
楚惠倒是对碧云信任不疑。
碧云是母亲安排到她身边的,伺候她许多年了,从未出卖过她。
凤铮这才将那犀利的目光收了起来。
碧云重重松了口气,为了给自己脱罪,急忙道:“齐王殿下,小姐的饮食,奴婢都会检查,昨儿晚上的饭食跟茶水,奴婢都检查过的,没有问题,小姐除了正常饮食外,还有服用楚姑娘的养心丸跟养心汤。”
听了碧云的话后,楚惠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拽成了拳头。
碧云是不会害她的,她早该想到,害她的是那个贱人了。
“碧云,你休要胡说八道。”楚惠心里恨不得将楚蘅给碎尸万段,脸上却是一副善良的表情,当下便狠狠斥责了碧云:“人家楚姑娘好心好意为我配制养心丸跟养心汤,你不准在齐王殿下面前诋毁楚姑娘。”
主仆俩一唱一搭的,令凤铮对楚蘅产生了一丝怀疑。
凤铮将手里的竹筷搁下,当下偏头朝门外吩咐:“蔡唯,去隔壁房间,请楚姑娘到地字号房来一趟,本王有话要问她。”
“是,殿下。”谋士蔡唯在门口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便去隔壁玄字号房找楚蘅了。
这个时间,楚蘅,老爷子,百里棠,墨十三等人正在楚蘅的玄字号房用早膳。
一共十个人,围着八仙桌,刚刚好。
大家吃得正香的时候,砰砰砰的一阵敲门声传进屋来。
不用去开门,楚蘅都知道,在外面敲门的一定是齐王凤铮的人。
“小福子,你去开门。”
墨十三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没有力气,便指使小福子去开门。
小福子连吃饭都在打瞌睡,囫囵吞着东西,墨十三这么一说,他拧了拧眉,看向身边的墨春:“小春子,你去开门。”
一个是天武分舵的舵主,一个是九爷身边的红人,墨春惹不起,只好放下筷子,前去开门。
等墨春去开门了,楚蘅眉梢一挑,目光扫向对面的小福子跟墨十三,“你们两个,昨夜去偷牛了,整出这么明显的黑眼圈出来。”
楚蘅话落,墨十三跟小福子不约而同的将头低下,不敢看楚蘅的眼睛。
他们昨晚干的坏事,生怕被楚蘅知道。
墨春将房门打开,见蔡唯站在门口:“有事?”
蔡唯嘿嘿笑了笑:“我家殿下有几句话想问问楚姑娘,请楚姑娘过去地字号房一趟。”
“楚姑娘正在吃饭,没空。”
九爷手底下的人都一个德行,羁傲不逊,墨春瞧那蔡唯一脸奸相,顿时没有好脸色。
楚蘅生怕墨春跟蔡唯干起架来,急忙放下筷子,走到门口:“我吃饱了,这就随你去见齐王殿下,走吧。”
见楚蘅跟着蔡唯走了,小福子,墨十三自然不放心。
小福子急忙取了黑纱斗笠,往头上一戴,打起精神去追楚蘅,墨十三也急忙追了去,紧接着,百里棠,老爷子,雨香雨曼一窝蜂全都往地字号房去了。
蔡唯将地字号房的房门推开,请楚蘅进去。
楚蘅站在门口,往屋内挑了一眼,面不改色,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老爷子,墨十三,墨春,墨夏,小福子等人想进去,被蔡唯伸手拦在了外面。
“几位,齐王殿下只说见楚姑娘,几位请回吧。”
若不是九爷交待,顾着楚蘅,不能暴露太多,墨十三真想将蔡唯这小人丢出客栈去。
他娘的,嘴忒臭了。
“我也不能进去吗。”
百里棠忽然走到最前面,面无表情的将蔡唯盯着,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威慑力。
蔡唯是知道他身份的,“大魏三皇子。”
百里棠虽然是质子,但是百里棠代表的是大魏,蔡唯一个区区谋士,还是没胆量得罪他。
“这……”他正为难时,凤铮挑眉朝门口看来,沉沉吩咐了一句:“蔡唯,请大魏三皇子进来。”
蔡唯这才让路,百里棠迈过门槛,朝楚蘅走去,站在楚蘅身后,告诉凤铮,他百里棠就是楚蘅身后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