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又不说话,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吧?”吕奉光正在做日常训练,看到顾月姝,一脸看稀客的表情。
顾月姝无奈的笑了笑,“我们昨天才见过,再说了,你有什么热闹值得我专门来看的?”
“那就是有事,说吧,是不是想通了,准备答应我重新回来做379的副艇长了?”吕奉光期待的等着她说是,却不防听到了被人挖墙角的心碎声。
他不可置信的让她又重复了一遍,却还是得到了同样的回答,甚至挖墙角的人是谁他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咋就把你给盯上了?”吕奉光捶胸顿足。
顾月姝看着他不说话,意思很明显。
吕奉光觉得自己更气了,“合着还是因为我呢!”
他这个师父,抢了尚堂还不够,还要挖顾月姝,他带出来的人都给抢走了,哪有这样做人师父的人啊?
看到火力都被周长缨吸了过去,顾月姝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我觉得得告诉你一声。”
“他用什么条件打动了你?”吕奉光不死心的问道。
“条件挺多的,我目前需要被解决的问题,他都承诺会帮我解决。”顾月姝说的模棱两可,吕奉光也就没多问了。
他叹了口气,将目光投向了在风中飘扬的国旗,“去吧,801艇作为全海军最先进的潜艇,那里会有更多的机会。”
“你的能力不该被限制,我师父他是个惜才的人,你的能力在他那儿不会被埋没,反而能得到最大程度的运用。”
顾月姝立正站好,“我们都要在各自的位置上发光发热。”说完,转身离去。
“这是自然。”吕奉光轻声呢喃,然后目送她远去,走上另一种可能。
调令下达当日,顾月姝被周长缨带着,迅速完成了两方的工作交接,然后就被带去了训练场。
周长缨:“同志们,稍息。”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801艇的政委王祖怀同志,前段时间去学习了,现在学成归来,重新归队。”
王祖怀向前一步敬礼,“同志们好!”
“政委好!”
“还有一个人我也要着重介绍一下,”周长缨对着顾月姝招了招手,“你们中应该有很多人认识她。”
“这位,我们801艇的另一个副艇长,顾月姝同志。”
顾月姝敬礼,目光巡视间,看到了很多人眼中的惊讶和惊喜。
“客气话不说了,稍息,立正。”顾月姝退回原位后,周长缨继续开口,“司令同志,801艇全体艇员集合完毕,请指示。”
“稍息。”
“是!”周长缨面向司令敬礼后,向右转传达过命令,就带着王祖怀和顾月姝小跑着归队了。
司令:“欢迎各位从兄弟单位受训归来,本来应该休息几天,但是很遗憾,你们的假期被延后了,因为有新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具体情况由周艇长通报,我只讲一句,辛苦了,祖国和人民相信你们!”
顾月姝没想到,自己刚来就有任务,惊讶之余仔细的听周长缨接下来的话。
“大家放松点儿,接下来呢,我们将告别陆地一段时间。”
“都是老潜艇兵了,老兵,常规的任务已经刺激不到大家了,所以呀,这一次为大家准备的,是两个任务的套餐组合。”
“第一个任务,护航。”
“中国海军的护航行动是从2008年底开始,在亚丁湾索马里海盗猖獗的海域护航的一项军事行动。”
“此项军事行动,是中央军委根据联合国的有关决议,参照了有关国家的做法,并得到了索马里政府的同意之后进行的。”
“其主要内容是,保护在这片海域航行的中国船舶及人员的安全,保护世界粮食计划署等世界组织运送人道主义物资船舶的安全。”
“这些,都是海军的常规任务。”
“第二个任务,为了检测801艇的性能,在这次护航期间,我们将展开极限深潜和极限长航实验。”
“时间不定,海域不定,有没有敌人也不确定。”
“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呀,无非是两个任务混搭了,就像红酒配生鱼。”
“对了,亚丁湾的海鱼我吃过,到时候,我们可以搞个垂钓,直接抓起来就吃。”
“那个味道很棒啊,绝对终生难忘。”周长缨用轻松的语气和比喻囊括着这次的任务。
“任务要求,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们每个人必须恪尽职守,坚守岗位,合理的安排作息时间,合理的调整心态。”
“因为,在这次的任务当中,考验的不仅仅是801艇的性能,更考验我们每一个人的意志力、耐力、决策力和执行力。”
“你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我就想知道,你们到底有多厉害。”
“好了,现在是下午四点,你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写信打电话,可以和女朋友告别,但要注意保密纪律。”
“下午六点,我在码头等你们!”
队列一解散,尚堂就直接拉着顾月姝走了。
他的脚步很急切,顾月姝顺着他的力道,也是脚步匆匆。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还不打算停下来,顾月姝只得往后坠了坠力气,“你还要领我到哪儿去?这里已经没人了。”
尚堂听她的话顿住脚,转身将她拥进了怀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觉得我打得通你的电话吗?”顾月姝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放心,家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
“会很危险。”顾月姝之前调职,尚堂虽然为她感到可惜,但也高兴她离危险远了很多。
这回又调回一线作战,他第一感觉不是担心孩子没人管,而是她的安全又成了问题。
“你都不怕,我又差哪样?”顾月姝从他怀里退出,“尚堂同志,继续并肩作战吧,我很期待。”
尚堂伸出手,等她将手搭上来后,笑了起来,“我也很期待和你再次并肩作战。”
“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他话音一转,求知的注视着顾月姝,“咱俩都在这儿了,遗书还用写给彼此吗?”
顾月姝承认,这个问题是她不曾想过的,但答案一想就知道,“写吧,说不定出事后有人能侥幸活下来呢。”
那种情况,总要有个正式的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