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区。
郁潜故技重施花了点钱买消息。
不得不说,下城区的物价可便宜太多了,这十几瓶最贵的酒加起来才抵得上上城区的一瓶。
“我想见她,能不能把她带过来。”郁潜指着芮雪的照片。
围在她身边的男男女女均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
“姐姐,她现在可来不了。”终于有个穿着低v的男人说,“她今天可忙了呢,不在会所里,要不你等过两天再来,到时候她应该就在了。”
郁潜还以为又要听到坏消息了。
还好只是不在,不是死了。
她又问:“忙一天?迟点来也不是不行。”
她今天出手阔气,卡座里的几个人围着她,都不想得罪这个一掷千金的冤大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郁潜从他们的态度中大概猜到了一些:“在陪别的客人?没关系,叫她来喝一杯,一杯十万,喝多少给多少。”
周围几个人的眼睛都亮了,恨不得这种好事在自己身上,可客人偏偏点了名了,这份钱他们也拿不到。
郁潜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看起来最年轻的红发女人身上,没记错的话,刚才有人说过,她不止在这一个会所挂了名。
一般这样的情况,这个女人不会对这个会所过多忌惮,毕竟还有其他的退路。
于是郁潜单独递了杯酒给她:“这杯也十万。”
女人一愣,随后惊喜地一口闷:“姐姐真大方。”
她凑到郁潜身边,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偷偷告诉姐姐,她的确在陪别的客人,要是其他普通客人我们就叫过来了,但她在老板那儿呢。”
“老板?”郁潜挑挑眉,“那算了,你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红发女人回忆了一下:“几年前吧应该,那时候我还没来这儿呢,我也不太清楚,这是我听其他人说的。”
“姐姐,虽然我看过不少人来这儿打听事儿,但你还是第一个打听舞女的。”
郁潜道:“我有个朋友对她挺有意思,想叫她出去喝一杯。”
潜台词很明显了。
红发女人这才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朋友可能要失望了,她现在不怎么出去了。”
说着,她又小声说:“她现在身体很差,我估计今天之后会更惨,短期都没办法见人了,姐姐你要不叫你朋友换个人,你看我怎么样?”
“今天之后?”郁潜侧头看她,“怎么?她今天去的还是个鸿门宴?”
女人娇笑起来:“差不多吧。”
郁潜暗自叹了口气,那真是挺麻烦的了。
她站起身,将账单结了。
在其他几人的目光中离开卡台。
从大门走出去,她就像所有一时兴起的冤大头一样,花了笔大钱接着又销声匿迹了。
但郁潜走向大门,却没有下楼,而是按了向上的按钮。
电梯停在十九层。
刚才红发女人提起过这里每一层的消费门槛。
二十层是属于老板的私人空间。
如果今天有鸿门宴,那应该就在二十层。
客人用的电梯没有二十层的选项。
但没关系,爬上去就好了。
郁潜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
这大厦的外部没有任何着力点,建筑材料也坚硬无比。
无所谓,她转手掌心便握着一把锋利的剑,她有更锐利的武器。
将长剑当做登山镐来用,她从外面很快爬到了二十层。
二十层的落地上拉上了窗帘。
但她隔着玻璃也能听到里面的音乐。
透过窗帘缝隙,她似乎看见里面几个走动的人影。
就这么在窗前趴了一会,她终于看到一张面容,一张出现在照片上的面容。
那张脸现在实在算不上好看,沾满血,头发凌乱,衣不蔽体。
果然在这儿。
她往上爬了一截,接着一脚踢碎了玻璃,跳了进去。
里面的两个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旁边几个漂亮的少年少女没穿衣服正在跳舞,还有几个围在他们身边喂酒。
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停下,看向从窗口跳进来的不速之客。
郁潜大步走进去,想关掉嘈杂的音乐,但没找到开关在哪,干脆一拳将主控机砸烂了。
骤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紧盯着她。
“你是什么人?”沙发左侧领带耷拉的男人先反应过来,拿起呼叫器就要叫人,“守卫呢?”
没人看清女人的动作,只看见她瞬间出现在面前,接着夺走了呼叫器踩烂。
“谁是老板?”郁潜问。
男人被他夺走呼叫器:“是我,你是谁派来的?”
“唰——”
白光一闪,老板身边的男人被剑钉在墙上。
长剑穿透胸口,男人发出痛苦的呼救声。
郁潜从他手中将枪拿下:“偷袭是个好习惯,但你做的不够好。”
老板瞬间明白过来:“你要什么?文件?是最近的竞标文件吗?我可以给你。”
“不是。”
“那你要什么?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更多?你是赏金协会的还是其他组织的人?”
郁潜没回答,随意地将茶几上的酒水果盘扫到地上,悠悠然地坐下,翘着二郎腿,指着那几个没穿衣服的少年少女和被吓得花容失色的其他几个漂亮女人:“出去。”
接着对着一身伤靠在地上的芮雪抬了抬下巴:“你留下,我有话要问。”
老板不敢轻举妄动,还想继续收买她:“你可以开个价……”
“闭嘴。”
郁潜当着他的面抬手,剑飞回她手中,男人从墙上掉下来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只剩一滩血慢慢聚集。
老板反应过来:“你是异能者?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他眼里发光,想挖墙脚的心更加强烈:“不管他们给你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双倍!不!三倍!”
郁潜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闭嘴,别让我说第三遍。”
她转头看向靠在一边的女人:“芮雪?是吗?”
女人肿着的眼皮抬起,看向她,含糊不清道:“那是……是我以前的名字,你怎么……知道?”
郁潜这才注意到她少了几颗牙,身上也全是凌虐后的痕迹。
她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将自己的外套丢给她:“说说你以前的事,来这里之前的。”
芮雪胆怯地看看老板,又看看她。
郁潜给出了无法拒绝的筹码:“如果你说的是我想要的,我带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