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功夫。
血腥气在包间内蔓延,男人半躺在地上,靠着沙发,脸上鼻青脸肿,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郁潜拍了拍手,懒散地坐回茶几上,踩着男人的肩膀问:“你这个会所有多少个招待?”
老板鼻青脸肿,牙齿都掉了几颗,含糊不清地回答:“几……几百个吧。”
郁潜笑着用鞋侧拍了拍他的脸:“还没我杀的人多。”
他脸上流过惊惧:“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找的人我真不知道啊,她没有被直接送到我这里来,是被大老板带走了,我真不知道大老板是谁,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郁潜可惜地说:“我现在不怎么需要钱。”
“那你要什么?我都能想办法给你搞到!你……你先放过我。”男人说。
郁潜点点头:“行。”
男人脸上露出一抹喜色。
“我要见你背后的人。”郁潜说,“既然你什么都能搞到,那你就来当我的拜帖吧,记得替我问好。”
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子弹就穿过了他的眉心。
她随意地收起枪,这样的垃圾,死一个少一个,这也就是他目前对她唯一的价值了。
目光转向一旁还活着的另一个男人。
男人原本缩在一边,此时看见她的目光:“我……我只是和他来谈合作的,你们说的什么女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啊!我也不了解他们的事情啊!”
郁潜站起身,收回目光,走向陈清月:“你去把他杀了。”
陈清月抬头看她,目光呆滞一瞬。
接着一把枪被丢到地上。
陈清月这才反应过来,伸出血淋淋的手,拿起地上的枪。
她跌跌撞撞爬起来,结果一个不稳又跪倒在地,血从她的身下漫出来。
她干脆直接爬到那边,跪坐在地,举着枪。
男人惊恐大喊:“你敢动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清月瘦弱的脊背颤抖了一下,随后像是被刺激到了扣下扳机。
男人瞳孔放大。
又是好几枪,一直将子弹全都打完,将男人的身体打成了个筛子,血不停涌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清月突然大笑起来,眼泪从她肿胀的眼皮里溢出来,喉咙发出破风箱似的嘶哑声音。
郁潜:“走吧。”
陈清月闻言,又撑着地板想爬起来,身上的外套滑落,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郁潜看了眼,直接一手将她扛起来。
“我……我身上很脏,很多……很多血,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她趴在郁潜肩膀上,小心翼翼地说。
“无所谓。”郁潜走到窗前,“不值几个钱。”
她踩着窗框跳下去。
陈清月想尖叫的欲望被压抑在喉咙里,坠楼的失重感让她紧紧抓住面前人后背的衣服。
郁潜用灵力缓冲了下,稳稳落在地上。
也可以走电梯,但是会很麻烦。
她将陈清月放下来:“你能走路吗?”
“能的能的。”陈清月身体还亢奋地颤抖。
郁潜瞥了她一眼:“很开心?”
“开心!是我把他杀了!他们都死了!”她手握拳,眼里还在不停流泪,声音扭曲而压抑。
“带你先去看医生。”郁潜说。
陈清月跟在她身后,左拐右拐进了一家诊所。
“好像没开门……”陈清月看着挂着关门牌子的诊所说。
郁潜直接伸手将牌子摘下丢到一边,在门锁上鼓捣两下就推开门,走进去喊:“老钟,人呢?”
里面只开了盏小灯,有些昏暗。
柜台抬起个睡眼惺忪的脑袋:“稀客啊,多久没看见你了。”
“借一下手术室。”郁潜转头喊陈清月,“过来啊,我给你主刀,没意见吧?”
陈清月忙不迭跟上去,连连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老钟打了个哈欠,抬手把诊所的灯打开:“你倒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又不是不给钱。”郁潜道。
亮起的灯光瞬间让空间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陈清月被突然亮起的灯光照的一个激灵。
“这姑娘哪来的?”老钟随口问,“伤的怪惨的。”
“捡的。”郁潜说着,推开手术室的门,“进来。”
陈清月跟着她走进手术室。
“躺上去。”
手术室的灯光照在女人青肿的脸上。
郁潜给她注射麻醉。
陈清月在麻醉的作用下逐渐闭眼。
郁潜消毒后换上手术服口罩与手套,将推车拉到台子边。
她将陈清月的伤口清洗消毒缝合,再将她体内的异物都取出,随后检查了一下是否有骨折内伤和脑积血。
一切手续完成,她将手术刀和其他器具物归原处。
洗了个手,将外套留在手术室。
郁潜走出啦。
老钟看了她一眼:“心情不太好啊?烦心事很多?”
郁潜伸了个懒腰:“没有啊,都是小问题,怎么这么问?”
“我认识你这么久,连这个还看不出来吗。”老钟啧啧两声,又靠回椅子上,“我知道你现在在干大事。”
“什么大事?”郁潜不明所以地看过去,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老钟打全息投影,上面居然是修真考试的回放:“喏。”
“草。”郁潜笑了,“你这个老古董还会看直播呢,我以为你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了。”
老钟哼了一声:“别看不起我们这些老年人。”
郁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没办法,我说生活所迫你信吗?”
“信信信,你说啥就就是啥。”老钟盯着投影看了会,“那你加油啊,别那么容易就死了。”
“那肯定的。”郁潜给他转了笔钱,“借用费。”
她从口袋掏出个金属挂链,项链上是个金属牌,刻着19号,她将项链放在柜台:“待会那女人醒了把这个给她。”
老钟看了眼:“这不赏金协会的身份牌吗?你带的新人?”
“不算吧。”郁潜说,“我没时间带她,你叫她直接去47号街的靡音酒吧找甜姐就行了,到时候看她自己的了。”
“行。”老钟答应下来,将项链收起来,“走了?”
郁潜点点头:“嗯。”
她推开诊所的门,重新投身进夜色中。
老钟望了眼她高挑清瘦的背影,似乎记忆中一直都是这样挺拔的,从小姑娘,到长大,倔强的像棵树。
他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又趴到柜台上开始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