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雪姬睁眼醒来。
林枫一看她醒来,慌忙拿起蒲团,远放一旁。
雪姬明知林枫昨晚是挨在自己身旁,笑道:“怎么啦?我身上难道又有臭味了?”
林枫狼狈道:“没……没有臭味……香……香得很……”
雪姬噗嗤笑道:“香味你也怕?”
林枫猛摇头道:“不怕,不怕!”
雪姬笑吟吟道:“既然不怕,把蒲团搬那么远干嘛,过来呀!”
林枫不但没听命过来,反而倒退两步,尴尬地道:“我……我该练先天掌破招啦……”
没等说完,他快步走出,来到庵外,胡乱抓起一把雪,净了脸,漱了口,就在雪地上练起来,将第一招练得颇为熟巧。
好一会儿,雪姬走了出来,拍手赞道:“好啊,这一招练成啦,换第二招吧。”
林枫停下手来,很高兴:“真的练成了?没问题么?”
雪姬:“做老师的还骗徒弟么?我说徒儿你先过来。”
一声“徒儿”,喊得林枫浑身不自在,红着脸道:“过去干嘛?”
雪姬笑道:“老师教你练第二招啊!”
林枫糊里糊涂:“我自己练。”
雪姬冷哼道:“好,我看你怎么练。”
林枫这才想起,图是在庵内,没图练个屁啊,当下绕个圈子,走到雪姬后面,正准备走进庵去。
雪姬一扬手中图解,笑道:“在这里,过来拿!”
林枫回身看去,只见破先天掌之图果然是在雪姬的手里。他不敢过去拿,苦笑道:“你请放在地上。”
雪姬把图就放在脚旁,笑道:“来拿吧!”
林枫讷讷道:“还……还……请你站过一旁……”
雪姬故意变脸道:“怎么,这地方我站不得?”
林枫慌忙摇手道:“不!不是……”
雪姬撇开头,不去看他,那意思是:“你要拿就来拿,我是不会走开的。”
林枫硬着头皮,走近雪姬,顿时迷人的香味阵阵飘来,让他想停止呼吸不闻,竟是无法,生似那奇妙的香味,已经把他控制呼吸的神经迷住。
他反猛吸了几口,可见这香味的魔力,令人无法不闻它几口,而且越闻越香,越香越想闻。
只见林枫蹲下身拿图解,却没有站起来。
原来雪姬脚下更香,阵阵香气从她的裙边袭来,闻得林枫忘了起身。
雪姬故意一拉裙角,那香气大量飘出,化成无数的气针,不但使林枫鼻子闻个饱,更好像千万个毛孔,也被那针形的香气钻进去了。
雪姬见林枫如痴如呆的神情,得意地放下裙角,香气稍敛。
林枫神智稍转,霍然弹起身来,如避蛇蝎一般,急退丈余。
雪姬咯咯大笑:“呆子,你快自己练吧,我不打扰你了。”说完,径自走进庵去。
林枫呆了半晌,猛摇头道:“简直活见鬼!”
他不明白适才怎会迷成那样,心中暗起警戒:这香不知什么香,但绝不是好东西,否则怎会香成那样……能够把人的魂都香掉!
他虽起戒心,可是练那破招时,有不了解的地方,总得向雪姬请教,于是每日多多少少要闻上一阵。
一月过去,他已对那香味习以为常,不至于一闻到就仿佛失了魂一般,此刻终于将先天掌一百零八招的破招学全了。
如今林枫对雪姬掌法上的天赋,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只因那破招复杂玄奥处,大胜先天掌。
这是必然的,不然怎能破解了先天掌。
林枫佩服的地方是,那破招是雪姬用两日两夜想出来的,而自己却要练上整整一个月!
他却不知,雪姬胸中之学包罗万象,创立先天掌的破招,几尽所学,若非林枫天资过人,陪练一月还学不成呢!
林枫学成先天掌破招,无形中熟练了先天掌,等于多学一套极高深的掌法。
这天雪姬微笑道:“今天,你该一试所学了。”
这句话是告诉林枫,目前他已能破先天掌。
林枫早就想见胡美珠,大喜道:“那么我去了。”
雪姬急喊道:“喂!喂!慌什么,已等了一个多月,不用这么急呀!”
林枫停住脚步,笑道:“你还有什么吩咐。”
雪姬摇头道:“我没有吩咐,你去吧,记得事完后……”
林枫皱着眉头道:“我记得!事完后,我林枫会来把命卖给你。”
他心急如火,说完飞掠而去。
雪姬“唉”声一叹,其实她的本意是,随林枫去慈悲庵。
因为她不相信,林枫学了先天掌的破招,就能进慈悲庵,毕竟慈悲庵十几岁的尼姑都会先天掌,想来里面的武学会有更厉害的。
………………
林枫一路飞行,一个时辰不到,就上了少华山。
山脚下老妪的第一关,仍在原处。
林枫走上前去,老妪正在打磕睡,没见林枫走来,等林枫走近,她才惊醒道:“谁?!!”
林枫含笑一揖,道:“老婆婆,咱们又见面了。”
老妪哼一声道:“很好,这次见面可别麻烦老太婆。”
林枫又是一揖,笑道:“上次多谢老婆婆一臂之助。”
老妪:“你专程来道谢的么?”
林枫摇头道:“抱歉,晚辈前来闯关。”
老妪惊诧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
林枫含笑道:“晚辈有备而来。”
老妪冷笑道:“最好能见你下山时也带这笑容,不要像上次……”
话到中途,她忍住不说,叹了口气道:“这一关不用再试了,上吧!”
林枫好生感激,恭恭敬敬地向老妪一揖,施展故技,掠上削壁的山峰。
峰上平台,那三位小尼姑正围着大树奔跑打闹,忽见有人上来,赶快走下来。
那最小的尼姑眼尖,叫道:“咦,他又来了?”
雀斑尼姑奇怪道:“谁啊?”
林枫掠上前去,笑道:“小妹妹,是我,林枫。”
小尼姑:“打不死的施主,谁叫你又乱喊!”
敢情她们教养甚严,不说粗话,在“打不死”后面,只能跟上文雅的称呼“施主”二字。
林枫好笑道:“这次你要能打死我,尽管打,不要客气。”
小尼姑叫道:“好啊!”扬掌而出。
少说话的小尼姑,飞蹿上前,冷冷道:“师妹,这次让我来教训他。”
她在三位小尼姑中排行第二,性情比较古怪,法名素言。
雀斑尼姑是最大的,法名素行,而最小的叫素白。
在素言走上前时,林枫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臭味,这味道同以前林枫在雪姬身上闻到的恶臭一样,只不过淡了很多。
但这点味道,足够让林枫皱眉了,不由后退几步。
素行心肠最软,上次她关心林枫,被素言埋怨,这次毛病又犯了。她见林枫后退,以为他害怕,劝道:“施主,你已不敌,何必再来冒险。”
素白最喜欢打架,嚷道:“师姐不要管他,让他这次吃点苦头!素言师姐狠狠接他几掌,教他知道厉害。”
素言冷笑一声,跟上二步。
林枫怕闻她身上的味道,又退了几步。
素白叫道:“喂,你打不打啊?”
林枫皱眉道:“当然要打,不打你们会放我过去么?”
素言冷冷道:“想过去?做梦!”快步追上,不容林枫再退。
素行急道:“师妹打赢就行,不要当真打他。”
素言冷笑道:“师姐就关心他!哼,我才不饶他呢!”
她心中决定要让林枫难堪,身形如箭跃上,一当挨近,立即施展一招最难于招架的先天掌,用意是让林枫没有再退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