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宛沚还在想着怎么大家突然都不说话难道是班主任过来了吗的时候,就听前面坐着的人忍不住感叹出声:“真没想到学院里竟然还有长的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学生啊。”
不等她有什么反应,沈建国的声音就在一旁响了起啦:“你不是问远川吗?那个就是。”
而与此同时出现在大家面前披着橘红色氅衣的女人对着堵在门口的众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能让一下吗?”
群众还在纷纷围观的时候那边的司长明已经站不住了,他看起来一副异常吃惊的样子,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目瞪口呆:“你就是远川?!”
他这话一出众人哗然,都没想到眼前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会是那个学院地下黑市一直排名第一的会长?
“长明。”远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着叫他的名字,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默认了,于是司长明看起来就更是遭受重击,黯然失色,甚至连斗志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洛宛沚悄悄地问沈建国。
“没什么,只不过是看到被自己退婚的那个娇娇柔柔的大小姐突然成了一直踩在自己头顶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沈建国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嗑瓜子:“也就只有司长明那个傻蛋听不出舟远就是远川。”
一旁围观的路人:“我也没听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沈建国发现那个男人又看了自己一眼,没有恶意,他不由好奇起来。
难道这个人认识自己?
而因为中途出现的情况,全场人都能看出司长明完全不在状态,而且远川是真的厉害,于是开场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战斗,观众差评如潮,但更多的在好奇这两人的关系。
“我还挺期待两个会长打起来呢,没想到最后却是这种结局,太坑了。”离开比武场的时候洛宛沚打了个哈欠:“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来了。”
苏城也跟着点头,沈建国则是在好奇那个男人,结束之后那个男人竟然跟了上来,现在一直在距离他们两步左右的地方——他不信洛宛沚和苏城没发现,毕竟那个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
终于在走了有一会的时候洛宛沚忍不住回头了:“那个,陈勉,你能不跟在我们身后了吗?可以一起走的。”
沈建国:“???”
恍然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果然是你们,我刚刚还在担心自己认错了人。”好像是陈勉的男人加快脚步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对不起,我怕直接询问有些冒失,所以就跟在后面想看看你是不是洛宛沚。”
“这有什么,你直接上来问不就好了。”洛宛沚拍了拍他的肩膀,陈勉握她的手,一时间气氛融洽。
“等等等等。”沈建国忍不住出声询问:“都戴着面具,你们两个是怎么互相认出来的?”
“看衣服。”陈勉很干脆地说:“洛同学来学院之后穿的不是黑色长衫就是白色短衫,再加上我看她面具后有银色布条,就能认出她是洛宛沚。”
“我是看他的佩剑,陈勉用的一直都是一把剑,天天带在身边,很好辨认。”
听他们说出这样的理由,沈建国觉得自己有点崩溃:“陈勉认出你就算了,可是……他一直都抱着剑根本就看不到样式啊?”
洛宛沚轻蔑一笑,指了指自己被包裹住的眼睛:“我看不见,所以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外放精神力,当然就能‘看’到了。”
沈建国表示甘拜下风。
既然是同班同学那就没问题了,再看现在也快五点,四人便一起去吃晚饭。
一边走路上洛宛沚一边向陈勉询问班上其他人的情况,陈勉听她这么问后想了想,然后告诉她:“班上你认识的那些人我就不说了,你不认识的也就只有我,且飞白,归海鹤辰九以及叶桓。且飞白和辰九是世家的朋友,两个人经常去地下比武场切磋,还都去注册了赏金猎人,会在假期的时候去东岳群山赚外快;叶桓很少说话,不过实力很强,就是一直没有答应和我比试;归海鹤倒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总是把嘴蒙着,我到现在还没听她说过话。”
洛宛沚:“这叫没什么不同吗?”
沈建国则是觉得自己好像又要面对一群神奇的同学了。
苏城正在记笔记,之前她都是一个人单打独斗,现在来到学院里是时候进行一些系统的学习了,首先先记一下同学。
吃过饭后四人准备离开学院黑市,正在往出口走的时候眼前突然堵了,沈建国打听了一番,据说是前面有两个小伙子在打架斗殴。
“刚刚还好好的,我正准备过去,这两个小伙子从比武场出来,一个说你怎么拽我头发,另一个说不小心的,他们理论了几句,然后就打起来了。”
听完路人的叙述,陈勉立刻就往前挤,一边挤一边用他那毫无波澜好似棒读一般没有起伏的声音喊着:“先别打了,去吃饭吧。”
沈建国在还想着我们不是刚吃完吗的时候就看前方人群里突然冲出了两个人,他再定睛一看,哦哟,不正是昨天看到的那个白云飞和数字九吗?
虽然知道传说中的主角定律,但是在一而再再而三地遇到认识的人,这种感觉还是让沈建国觉得很是微妙。
陈勉领着两个小伙子去街边摊吃烧烤,洛宛沚也跟了上去,沈建国本来想说什么就看到苏城也紧跟洛宛沚,顿时也没话说,直接也一起过去了。
走的时候他有些愤愤不平,大家都是穿越的,为什么一个是主角,一个是主角死心塌地跟着的,他就是那个打酱油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介绍一下,这个是且飞白。”陈勉说着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这张脸看起来很是斯文,而在摘下面具的时候他收敛起了身上的气势,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充满了书卷气息的读书人:“这个是辰九。”
“你就是那个洛宛沚?”且飞白大大咧咧地坐下,然后将面具顺手拿了下来。他有着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好像不过十八九:“我是且飞白,能进天字号你应该有两把刷子,什么时候我们打一架吧?”
“你好,我是辰九。”另一边看起来稳重许多的男人也摘下了面具,他面容很是普通,属于扔进人堆里找不到的那种,周身散发着一种恬静祥和的气息,坐在那里就让人有种安静无害的感觉:“你就是沈青钧吧?我有听院长说起过你。”说话间他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地纯良:“你很厉害,有机会切磋一下?”
得,虽然气质和性格完全不同,但是在热衷于与人战斗这点真是一模一样,怪不得是好朋友呢。
“有机会一起。”沈建国没想到洛宛沚竟然点头答应了,他刚想开口,就听她继续说:“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眼睛出了问题,而且内伤也不少,这种时候和你战斗是对你的不尊敬,等我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说吧。”
“就这么说定了!”且飞白看起来很是高兴,直接就捧起了酒瓶:“敬你!”
“飞白,她伤得很重,不适合喝酒。”辰九按下了他的手腕,将一杯热茶推到了洛宛沚的前面:“你喝这个吧。”
“还是你想的周到,洛宛沚,你就好好养伤吧,有什么事就找我。”且飞白有些歉意地笑了,然后一拍胸脯将那一瓶酒一口气全干了。
而另一边陈勉不知什么时候和苏城聊上了天,说起了明年的学院选拔赛,众人看起来其乐融融,沈建国觉得也许还挺好相处的。
这么想的时候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算是一个特立独行,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很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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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陈勉等人相遇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洛宛沚三人就经常和且飞白他们一起去东岳群山做任务,在此之中众人也熟络起来,沈建国也从其他地方打听来剩下两个人的信息。
“剩下的两个,一个归海鹤一个叶桓。”沈建国一大早抱着资料来找洛宛沚:“那个归海鹤和叶桓好像是认识的,当初是他们两个一起来报道的。”
“一起报道不能就说是认识吧?”洛宛沚拿起一张纸,发现上面都是沈建国进行的演算和推导,也就是说这些资料都不是他找到的,而是根据一些只言片语进行推算之后得出来的结果。
看来天字号班的人都很神秘,竟然连一些基本信息都难以找全。
“我解剖了那个当时记录的水晶球,把其中的影像拷贝了一份。”沈建国说道:“虽然他们没有怎么进行交流,但能看出确实是认识的。”
“归海鹤好像是从东边过来的,叶桓没有找到痕迹,我觉得她更像是其他地方的人。”
洛宛沚听他说了一大堆,但依旧对这两人没有任何理解,就这么满脑子问号地看着沈建国又抱着一堆东西走了,这感觉真像是活见鬼。
不过其实也不需要什么资料了,因为今天已经是十月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重新恢复课程,到时候就能看到那两个人。
想到这里她将需要的东西整理了一下,现在应该是晚上八点多钟,虽然还很早,但她决定今天就不修炼了,先睡觉吧。
起身拉开窗帘准备将院子里的门关上,她刚拉开窗帘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院子里好像有人。
“阿宛。”
就在她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突然听见有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这熟悉的声音,很明显是来自白珩。
说实话洛宛沚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有点吃惊的,当时她一觉醒来白珩不见还以为他走了,却没想到在几天之后他又重新出现,而且……她能闻到风里有血液的气味。
似是察觉到她的动作,白珩无声地笑了:“这几天去处理了点事情。”顿了顿,他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开口:“真的是很棘手的事情。”
洛宛沚还以为他是气走的,现在听他这么说一时间还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比较好,而就在她思索着要不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白珩突然走了过来,他抚上她搭在门框旁的手,就这样将门完全拉开。
说来也奇怪,他走进之后身上的血腥味反而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像是水汽一样的气味,就好像夜晚树叶上的露水一样。
“阿宛不希望我回来吗?”看她久久没有出声,白珩低下了头,声音低沉:“我并不是因为生你的气而离开,我是故意走的。”
洛宛沚感觉他抓住了自己的手,他的手不论何时都像是秋日后的阳光,温暖而又不灼热:“因为我的原因,有人盯上你了,我这几天就是去处理这些事情了。”说着他的语气又带上了一丝笑意:“不过没关系,以后不会再有麻烦的事情找上来了,我保证。”
说实话洛宛沚根本就没感觉自己有被人盯上,不过白珩这么说估计是比她等级高的吧。
“我有思考过,阿宛说的很对,我不应该老是限制着你。”他的嗓音柔和,像是浸泡了月光:“这一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如果我足够强的话,不管在何处都能保护你。”
“我以后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了,阿宛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虽然看不见,但是洛宛沚能感觉得到眼前人的低声下气,她甚至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在另一人面前摆出如此卑微的态度?她无法理解这种做法,就算真的有这种人,她觉得也应该是在面对云帆这种人的情况下,而不是自己。
沉默了良久,最终她开口了。
“我从来没有想要赶你走。”她说:“毕竟想要跟着谁都是你自己的权利。”
白珩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洛宛沚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是真的吗?”
“在这种情况下,我没必要撒谎。”洛宛沚回答他,然后就感觉自己被整个地抱住了。
或许确实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吧,她感觉有件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对了,好像通往院子里的门还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