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虽然仔细一看好像大多数人并没有把心思放在比赛上,毕竟有很多人在炼药上没有天赋,此次来比赛单纯就是不能逃而已,于是真正来比赛的就只剩下那么几个人,就显得更加激烈了。
“总感觉看来看去好像就只有楼渊是一门心思在炼药的……”洛宛沚四下环顾了一圈然后把视线重新放在了楼渊身上:“虽然一般来说其他人的动作都要比楼渊慢一点,但也不可能到她已经开始融合的时候甚至连药都还没有分离完。”
“很多人来比赛单纯只是因为要求不能缺席罢了。”沈建国倒是不以为然:“更何况这本来就是给那些会炼药的人的加分项,要是那些能打的又会炼药,其他家族还拿不拿分了?”
他们在上面说这话的时候楼渊已经快要进行到最后的阶段了。将药物中的杂质全都分好然后再将剩下的药材融合在一起之后就是加温,她将药材全部放入了鼎中,然后引出自己的火焰开始加温。这种时候最是需要全神贯注的,不过这种事情她已经做了很多遍因此已经烂熟于心,便稍微分出了那么一点心思去注意其他人。
不注意还好,这一注意她就吓一跳,一个人有没有投入精力这种事情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她这么乍一看去感觉几乎大半场人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有少数几个正在炼药,但看起来也并没有像她这样上心。
早就听说世家里的大多数后辈都不太会炼药,今日一见看来还真是这样。
要是这样下去炼药这门手艺到最后传承就会越来越少,会不会有一天就这么消失了?
楼渊一时间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现在应该是到了最后的阶段吧,可是我没有自己的火焰该怎么办?”
“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手烧火了。”
“这种提议也太可怕了吧?就算没有火属性应该也能调动那么一丝火焰的!”
“但我原来考试的时候都是直接烧火的,现在突然让我用自己的火焰我怕把握不好这个温度……”
“砰!”
且飞白辰九两人正在那边窃窃私语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声响,顿时他们立刻就蹲到了桌子下面,随着硝烟的弥漫,宣告了本次比赛的第一个炸鼎。
那阵爆炸将不少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不过大多数并没有露出看笑话的眼神,而很是担忧,毕竟他们担心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所以我都说了,还是不要轻易尝试自己不擅长的领域,毕竟这可是比赛啊。”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比赛……”
楼渊收回了视线,这个时候她感觉之前还很是在意甚至还有些紧张的自己简直就是白痴。
这些家伙一个个看起来完全都不会炼药,只是过来滥竽充数的,看样子这次比赛的冠军可以非常轻易的拿到手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也不能轻敌,尤其在别人都这么懈怠的情况下才要更加努力,她不再东张西望,继续集中注意力在自己眼前的药鼎上。
“且飞白他们没有问题吧?”
看台上越西城将他们手足无措的样子收入眼底,有些担忧。
“我可以给你肯定的答复。”风清扬一本正经地说:“绝对有问题。”
“毕竟他们每次炼药的课程都只能拿到基本分……”宋西北托着下巴:“当然,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么看来这次比赛的冠军应该就是那个洞天福地的大小姐。”竹修抬头:“她的性格我很不喜欢,不过炼药的本领确实不错。”
陈勉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
“砰!”
紧接着又有药鼎发生了爆炸,一时间场面有些控制不住,就不说之前还没收拾好的那个选手被这声又吓了一跳直接就将手上的药鼎给打翻了,就说其他还在炼药的选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一个不小心手上的动作也出了偏差,于是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相继爆炸。
“砰!”
“砰!”
很快就砰砰声不绝于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在放鞭炮。
“这真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差劲的炼药比赛了。”看台上花成蹊翘着二郎腿露出了很是无语的表情:“不过说来也正常,毕竟是世家的比赛,不说朱雀大陆的四大家族了,上三界的八大家族也没有几个会炼药的。”
“所以我说我们还不如讨论一下今天晚上去哪里吃东西。”陆元颐已经完全没有注意眼前的比赛:“我记得万无咎他们家的厨子很是不错,要不我们今天晚上去他那里蹭饭吧?”
“不要,每次我们去蹭饭的时候他都要把他那一堆后宫拉出来恶心我们,我宁愿去路边啃草也不愿意去他家。”
“不好意思,哥哥有点事情出去一下。”坐在房间里的众人正在对着场上那些爆炸的药鼎议论纷纷的时候洛君寒突然站了起来,依旧是和善的笑容:“马上就会回来哟。”
紧接着他就立刻消失不见,看样子是已经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你哥哥每次说话的时候话尾总会带上一个哟?”
“一般来说,每当他这么说话的时候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那就算了吧,要不我们去绮罗家里?我记得天苍的厨艺也很不错。”
“能不能不要老是挂念别人的厨子?如果真提到厨子的话还不如去找洛君寒呢。我现在都难以忘怀小时候在他家蹭的那顿饭。”
“既然如此,二位为何不直接来找寻在下?在下一定会尽地主之谊,好好的招待二位的。”
“……”
花成蹊和陆元颐扭头,就看到洛君寒微笑着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
“……我们不会说话了,所以请你能放开握着剑的手吗?”
“哎呀,怎么了?我只是没有东西扶所以碰了一下,千万不要误会什么哟。”
“信你才有鬼。”
比赛就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落幕,不出所料,楼渊是最后一个离场的。
“这么看来我应该赢定了。”之前还有些忐忑不安的楼渊在看到空空如也的赛场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并不是什么炼药时间越长出来的丹药就越好,但这些家伙离开的也太快了,怎么想也不会出来什么好东西。
“所以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是谁?”洛宛沚有些好奇地看着那边窃窃私语的陆元颐和花成蹊:“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就是楼渊那八品中阶的丹药是最好的?”
“看来情况有变动。”东门瑾摸了摸下巴。
“接下来要宣布的是本次四门选拔赛的最终奖励。”
就在洛宛沚还在好奇着那边两人到底在因为什么而迟迟没有下定论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洛君寒的声音,抬头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
洛君寒这话让一些本来准备走的人重新回到了位置上,原本有些喧嚣的场内立刻变得安静。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按道理来说本次比赛的奖励应该在开始之前就宣布的,不过在讨论的时候有人认为如果在比赛开始前就宣布比赛奖励那么会让一些炼丹的人情绪不稳定导致出差错……虽然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完全就是无稽之谈(笑)。”
“这样真的好吗?你哥哥在公然开嘲讽啊,为什么还带了一个括弧笑?”沈建国无语地看着洛君寒。
不过很显然,大家对于这次比赛确实都没有多看重,因此在洛君寒这话说完后下方传来了会心的笑声,显然大部分人甚至包括一些比赛选手都认为这次比赛中有很多人都没有认真。
“那我也不再继续绕弯子了,本次比赛的最终奖励是十品丹药化元丹,由陆元颐和花成蹊联手之作,同时也恭喜陆元颐和花成蹊成为九界中的唯二十品炼药师。如果说唯一的遗憾,或许就是目前为止九界中找不到九品炼药师了。顺带一提,那枚化元丹是用来治愈的丹药,就算是死了气还没散都能给你救活,甚至连灵魂都可以治疗。”
说完这番话后洛君寒就看向陆元颐和花成蹊:“我的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请两位公布这次比赛的名次吧。”
“等等等等?!”
他这番话说完后底下先是安静了几秒,紧接着就轰地一下炸开了。
“十品丹药?”
“十品炼药师?”
“就算是灵魂都可以治愈!”
“人死了还有一口气都能救活?!”
“这种事怎么能顺带一提!完全就是最重要的话吧!!”
一时间下面吵成一团,各种闹哄哄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有的人激动的都晕过去了,更多的人则是不可置信。
“大家请稍安勿躁。”花成蹊安抚众人,一边斜睨洛君寒。明明当时他满口答应说一定不会让这消息对大家造成太大的冲击,会好好的说出来。现在这又是什么?看来自己拜托这家伙果然不靠谱,早知道应该让他妹妹去跟他说的:“最终的比赛奖励确实是这个,之前偶然得到了一份药方,就想着能不能把它练出来,和元颐一起耗费了差不多五年时间才终于搞定。不过这东西对我来说没什么用,而且因为这五年花费的药材都是由洛大少爷提供的,所以最终我们决定把丹药的处置权交给他。”
刚刚还对洛君寒表示羡慕的人此刻纷纷噤声。炼药师本来就是一个很烧钱的职业,十品的丹药,那用的药材不知道有多贵了,而且还他妈的是五年!估计这五年耗费的药材堆起来都能成山了,换算成钱的话说不定能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压死。
“就是这样,那么接下来请你们宣布这次比赛的结果吧。”洛君寒却依旧是一脸淡定,不过这个时候大家看见他的眼神已经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原来大家只是知道他有钱,现在才发现他居然这么有钱——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病句,因为在原来大家都以为他虽然作为会长但并不能支配那么多钱财,现在才发现,就算他不能完全的支配四海商会中的所有收入,但是光凭他自己的钱就已经很多了!这样的土豪,这样的高富帅,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虽然本次比赛大多数的人都是来凑数的,不过好歹也有那么一两个出类拔萃的。”陆元颐拿起了名单就开始讲话,花成蹊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刚刚那个洛君寒就算了,为什么陆元颐他也来?而且一个二个都是摆出一副极其纯良的脸,真是够了!
“就比如说来自洞天福地的楼渊,炼制出了八品中阶的溯洄丹……”
“果然很厉害啊,真没想到现在她已经是八品中阶的炼药师了。”洛宛沚想起自己的品阶顿时泄气:“看来我估计会一辈子卡在六品了。”
楼渊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虽然这次比赛她的心理压力并不是很大,但是想要练出这样的丹药还是耗费了她不少精力,但是能获得这样的结果,一切都值得。
“获得了本次比赛的第二名。”
什么?!
不止是楼渊,在场绝大部分人脑海中都第一时间出现了这样的字,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陆元颐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继续说到:“第一名是来自司徒家的司徒柏,炼制出了八品上阶的溯洄丹。作为第一名,他将额外获得积分。”
怎么会这样?
楼渊简直不敢相信,而在陆元颐说完这番话后司徒家的坐席上站起来了一个人,她猛地看了过去,那个人穿着斗篷,斗篷下是一张清秀而普通的脸。似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看了过来,眼中有着羞涩和紧张,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而已。
但是没错,这确实是司徒柏,对啊…司徒家也确实有一个炼药的天才,但,明明前几年的时候他还只是七品下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进步这么大?
楼渊就这么看着他一直走上台,直到他伸手接过令牌的时候,依旧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