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望着程父,心想:这个人太狡猾了,为了对付我,一套接一套地耍花招。其实,我心里非常清楚:程父知道我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我和丁菲联手,那就难以对付了。所以,他********想“招安”我。
“小章呀,这些模特儿不但漂亮,而且,里面不乏温柔的姑娘。”程父说着,把照片翻过来,指着上面的铅笔字说:“你看,这里还标注着姑娘的性格、特长呢。”
我随便拿起一位姑娘的照片,翻过来一看,果然,上面用铅笔标注着:性格:温柔、随和、言语不多。特长:喜欢音乐、会弹奏钢琴。
我又拿起一张照片,翻过来一看,上面标注着:性格:外向、活泼、爱说话。特长:烹调、体育,尤其擅长游泳。
“伯父,您对我真是用心良苦啊。”我一语双关地说。
“小章呀,我这个人要么就不管,要管就实心实意地管,放空炮的事儿从来不干。”程父也许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但装作没听出来。
“伯父,难道我看中了谁,您就能保证让她嫁给我吗?”我问道。
“当然啦,如果我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岂不是拿你耍着玩吗?”程父斩钉截铁地说。
“伯父,现在年轻人在恋爱问题上,连父母的话都不听,难道会听您的?”我持怀疑态度。
“小章呀,不听父母的话,不等于不听老板的话,父母和老板是两回事嘛。我告诉你:父母的话可以不听,但老板的话不能不听呀。原因很简单:因为你端着老板的饭碗,所以,若想继续端下去,就不能不听老板的话。”程父得意地说。
“是吗?”我心想:你也太自信了吧,难道天下只有你一家有饭碗,离了你,人家就不活了。
程父似乎又觉察了我的想法,他解释道:“小章呀,我是一家大公司,工资、福利待遇都比较好,更重要的是:我给员工提供了发展的机遇,在我这儿干,会大有作为的。所以,谁都不愿意丢掉这个饭碗。”
我笑了笑,说:“谢谢伯父了。”
“谢什么,快挑吧。挑好了,今晚就能和她约会。只要你愿意,三个月之内就能举行结婚典礼了。到明年这个时候,说不定就能抱儿子了。”程父得意地笑着,他眯缝着眼睛望着我。
我从程父的眼神中,似乎看到了一丝猫戏老鼠的神色。心想:你以为我被美色打动了?呸!你根本就想不到,我已经有了意中人,而且,我的意中人还是一个女鬼呢。
说老实话,这些模特儿我一个也没看上,在我的眼睛里,她们都不如苗丝雨。
“伯父,我暂时还不准备谈女朋友。”我说。
程父一楞,不解地问:“小章呀,你都二十五了,咋还不想谈女朋友呢?”
“我准备三十岁以后再考虑个人问题。”我推托道。
程父瞅着我,疑惑地问:“小章呀,你生理上没问题吧?”
我一笑,回答:“伯父,我一切都很正常。”
“小章呀,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古怪。”程父定定望着我,不解地继续说:“你好象是外星人一样,怎么油盐不进呀。你看你:委以重任不接受;给予重金不稀罕;面对美女不动心。你能不能对我说句心思话:究竟凭什么帮忙丁菲?”
“伯父,您无须太纠结了。我刚才一再说了,丁菲信任我,所以,我愿意帮她。”我又一次强调道。
“唉!我呢,也对你说句实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光是委以重任就足以让他感激不尽了,早就投身到我的门下了。”程父有点生气了。
我望着程父,心想:他对我来“软”的,我没吃他这一套,那么,他会不会对我来“硬”的呢?
我觉得:程父这个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不得不防呀。
我对程父说:“饮料喝多了,我去上个洗手间。”说完,我就走出了雅座。
我没到洗手间去,而是在走廊里给刘雄打了一个电话。
“刘雄,你忙啥呢?”我匆匆地问。
“大中午的,我正趴在办公桌上眯觉呢。”刘雄倦倦地说。
“刘雄呀,我可能马上会被人绑架。”我危言耸听道。
“谁…谁会绑架你?”刘雄大惊失色地问。
“我在《大中华》服装贸易集团办公楼对面的茶楼,正在和这个集团的董事长一起用餐。我俩在一个问题上发生了争执,我怀疑等会儿我一出门,就会被他手下的人绑架。”我说道。
“《大中华》服装贸易集团是一家大公司呀,你怎么会认识这个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呢?”刘雄好奇地问。
“刘雄呀,一言难尽,等有时间我再详细告诉你吧。再过半个小时,我就要出来了。你能不能到茶楼附近盯着,万一我被绑架了,赶紧来救我。”我急切地说。
“好吧,我马上去请半天假。喂,你没开什么玩笑吧?”刘雄怀疑地问。
“刘雄呀,我能拿绑架来开玩笑吗?我告诉你:我的小命就捏在你手里了,你要不来,我就死定了。”我担心刘雄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儿,再三强调道。
“章诗文,我知道了。妈的,你真是事儿多,拿我当你的保镖了。”刘雄不满地说。
“刘雄,你别忘了,我给你老婆曲惠当过几晚上保镖,现在,让你当半天保镖就不干了,真不讲义气。”我愤愤地说。
“得,我马上来,行了吧?”刘雄不耐烦地说。
“刘雄,我把《大中华》服装贸易集团董事长的电话告诉你,万一我被绑架了,你就给他打一个电话,让他赶快放人。”我把程父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刘雄。
我打完电话,慢悠悠地回到了雅座。现在,我的心安定多了,有了刘雄保驾,就不怕程父来“硬”的了。
我一进雅座,发现程父也在打电话,他见我进来了,就急忙挂了电话。
我心想:莫非程父真想绑架我,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
程父对我笑了笑,说:“小章,这顿饭吃得满意吗?”
我抚摸着肚子,回答:“酒醉饭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