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寡妇送到公司,然后,直接去了刑侦队。
最近一个月,曲惠请了探亲假,陪着母亲回了老家。她的姥姥生了重病,得回去看望、照料。
曲惠一走,我也就没跟刘雄联系了。
我把车开到刑侦队门口,给刘雄打了一个电话。
“刘雄,你在队里吗?”我问。
“我刚到班上呢。”刘雄不满地抱怨道:“章诗文,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二十天没给我来一个电话,现在跑来找我,一定是有事相求了。”
“刘雄,你这是说的啥话。我没给你打电话,你也没给我打电话嘛。咱俩呀,扯平了。刘雄,我告诉你:最近,我生了一场病,没好意思打扰你。”
“章诗文,你…你生了一场病,啥病呀?”刘雄关切地问。
我随机应变说道:“我吹空调,把嘴巴吹歪了,眼睛吹斜了。”
“啊!这是面瘫呀。”刘雄内行地说:“我有一个同事,前一段时间也是吹狠了空调,把嘴巴吹歪了,至今也没好呢。”
“刘雄,我嘴巴一歪,连门都不好意思出,哪儿还敢跟你联系呀。唉!我治了二十天病,这两天才好了。这不,病一好,我就赶快给你打电话。”我振振有词地说。
我心想:这二十天,我东跑西颠,没遇到过刘雄吧。假若遇到过他,那这个谎言就露了馅。
“章诗文呀,你也知道,最近队里忙得一塌糊涂,我每天晚上只睡三、四个小时觉,只剩下半条命了,哪儿还有时间会你这个老朋友呀。”刘雄叫苦道。
“得,咱俩都有原因,所以,就别互相责怪了。刘雄,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我说。
“啥东西,不会是什么古董吧?我可对古董一无所知呀,看了,也是白看。”刘雄说。
“若是古董,我也不会拿给你看了,既然让你看,当然是你熟悉、懂行的东西了。”我说。
“那你到我的办公室来吧。”刘雄给门卫打了一个电话,让门卫放我进来。
我一进刘雄的办公室,就把发卡掏出来,对他说:“你看看这个玩艺。”
刘雄疑惑地问:“你把女人的发卡拿给我看,啥意思嘛?”
“我让你看看,这个发卡里有没有什么名堂?”我问。
“哦,我知道了,你是怀疑这个发卡是窃听器吧?”刘雄毕竟是干公安的,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对。”我点点头。
刘雄接过发卡,仔细看了看,说:“我觉得有点象窃听器,不过,是与不是,得通过仪器检测。你等一下,我把它拿到技术科去。”
刘雄说完,快步朝外走去。
过了大约十分钟,刘雄拿着发卡回来了。他问:“这个发卡是哪儿来的?”
我回答:“我是在路上捡的,一捡起来,就觉得它不对头。”我对刘雄撒了一个谎,因为,我不希望让警察插手这件事儿,那会把问题搞复杂的。
“在路上捡的?”刘雄疑惑地瞅着我,问:“在哪个地方捡的?”
“刘雄,最近,我生病,不敢出门,在家闷了二十天。现在,我病好了,所以,一大早就到小河边散步,散步时,发现地上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女人用的发卡。一开始,我以为是哪个晨练的女人丢的,后来一看,发觉这个发卡有点怪怪的,就跑到你这儿来了。”我自圆其说道。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刘雄相信了我说的话。他告诉我:“这是一个电子窃听器,再配上一个接收器,就能监听发卡附近的声音了。”刘雄简略地解释道。
“刘雄,接收器和这个发卡窃听器有距离要求吧?”我问道。
“一般距离不会太远,上百米吧。”刘雄回答。
我一想:程轩云和程逸飞在一栋办公楼里工作,俩人的办公室相距不会超过一百米,也就是说:程轩云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完全能够监听到发卡传来的信号。
现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程轩云接近小寡妇,就是想让小寡妇戴上这只发卡,把程逸飞的商业秘密全搞到手。然后,再有针对性地采取对策,搞垮程逸飞的公司。
程轩云太恶毒了,竟然利用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善良的女人。
“我知道了。刘雄,麻烦你了。”我从刘雄手里拿过发卡。
“章诗文,你撒了谎吧?”刘雄突然问。
“我…我撒什么谎?”我慌忙问。
“章诗文,假若这个发卡真是你捡的,那么,你就不会又要回去了。请问:你又没有接收器,要这个发卡有何用呢?”刘雄质问道。
我一时无言以对。
“章诗文,你说:这个发卡究竟是哪儿来的?”刘雄问。
我镇静下来了,不紧不慢地说:“刘雄,这个发卡真是我捡来的。虽然它是窃听器,但是,照样可以戴在头上嘛。不瞒你说,今天我捡了这只发卡后,被我一个干妹妹看见了,她很喜欢这只发卡。我呢,想把这只发卡送给她。”我又编了一个谎话。
“真的?”刘雄不相信地问。
“当然是真的,这个干妹妹还在你家住过几天呢。”我说。
“你的干妹妹在我家住过?”刘雄瞪大了眼睛。
“是啊,正好那几天的出差了,不在家。我这个干妹妹呢,才从乡下进城,一时没地方落脚,我就跟曲惠商量,让她在你家暂住了几天。”
“哦。”刘雄这一下彻底相信了。他提醒道:“章诗文,你让你干妹妹戴这个窃听器,难道就不怕它给你干妹妹带来麻烦?”
“刘雄,我干妹妹就一打工族,又没啥秘密,就算是被监听了,也听不出个啥名堂。再说了,刚才你说了,监听距离也就一百米左右,所以,不会碰得那么巧的。”我笑着说。
“章诗文,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到时候莫怪我就行。”刘雄撇撇嘴。
“刘雄呀,我是生意不好怪柜台的人吗?”我反问道。
我临走时,顺口问:“曲惠什么时候回来呀?”
“可能就在这几天吧。”刘雄回答。
“哦,曲惠这一走,你吃饭、穿衣都成问题了吧?”我笑着问。
“曲惠一走,我每天都在爹妈那儿吃饭,衣服也是二老帮我洗。”刘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