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跟飞垚建筑那边起了冲突之后,他们就一直霸着运输通道,我们的车根本就过不去。”
周天德无奈地摊了摊手。
“雄安集团的老板下了死命令,不准跟飞垚那边起冲突,我们也只能干着急。”
“不是说在本地就发现了优质连砂石矿么?”蒋泽涛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唉,蒋老板,说起来就来气,那矿就在飞垚建筑的地盘上。”
周天德语气中充满了愤懑。
“他们这是摆明了要卡我们的脖子啊!”
蒋泽涛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老周,你在雄安集团的施工队,是个什么角色?”
周天德挺了挺胸脯,带着一丝自豪。
“二把手,我混了十多年的工地,也不是白混的,除了项目经理,就数我说了算了。”
蒋泽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老周,我这边物流公司刚展开,正缺人手。”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真诚。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疑心病重,还是熟人用得踏实。”
蒋泽涛直视着周天德的眼睛。
“来我这边吧,我让你做部门一把手,工地翻倍,其他的另算。”
周天德心头一震,他知道蒋泽涛开出这么丰厚的条件,想让自己做的事,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蒋老板,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周天德开门见山地问道。
蒋泽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说:“这工地现在太安静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的语气虽然平淡,却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周天德立刻明白了蒋泽涛的意思,结合蒋泽涛刚才的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蒋老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
蒋泽涛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鹜的光芒。
“你记住了,所有事情,安全第一,后续的事情会有人处理,你办完事之后尽快脱身过来。”
“记住了,如果不能保证你的安全,那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周天德感激的点点头,临走前,他深深地向蒋泽涛鞠了一躬。
“蒋老板,你放心!”
蒋泽涛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几天之后的清晨,万兴乡,飞垚建筑的施工工地。
初秋的阳光,晒得地面滚烫。
机器轰鸣,尘土飞扬。
工人们挥汗如雨,热火朝天。
连砂石矿的附近,挖掘机巨大的铲斗,一下一下地啃噬着山体。
运输车来来往往,满载着砂石,发出沉闷的轰鸣。
空气中弥漫着砂石和泥土的味道。
一阵重型卡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工地的节奏。
几辆运土车,几辆运输车,还有拖着铲车、挖掘机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开了过来。
正是雄安集团的人。
车门打开,乌泱泱下来二三十号人,手里拿着铁锹。
他们气势汹汹地直奔连砂石堆,不由分说就开挖。
飞垚建筑的工地上,也涌出来一批人。
为首的是秦老六,他怒气冲冲地走到雄安集团的人面前。
“你们干什么?!”
秦老六的嗓门很大,在嘈杂的工地上也显得格外刺耳。
雄安集团的负责人秦朗,毫不示弱地回瞪着秦老六。
“干什么?挖砂石!”
“你们飞垚建筑霸占运输通道,霸占政府资源,还有没有王法了?!”
秦朗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血口喷人!”
秦老六怒骂道。
“这连砂石矿是在我们飞垚建筑负责的片区发现的,自然是归我们飞垚的!”
“让你们的人赶紧走开,别在这闹事!”
“你们这是在恶意竞争!打压我们雄安集团!”
秦朗怒斥道。
“现在我们的连砂石运不进来,工地都停了,我们只能来运这边的!”
“放你娘的屁!”
秦老六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砖石堆后面,一个身穿工地制服的汉子,正嚼着口香糖。
他眼神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杀气,如同蛰伏的猎豹。
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生死考验的军人才有的气质。
不是别人,正是毒狼。
他手里拿着一个弹弓,已经瞄准了秦老六。
“嗖”的一声,一颗陶丸激射而出。
正中秦老六的面门。
“啊——”
秦老六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蹲了下去。
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他身后的工人们见状,顿时怒火中烧。
“操!敢打我们六哥!”
“弄死他们!”
“兄弟们,上啊!”
雄安集团的人也不甘示弱。
“怕你们啊!来啊!”
“打!”
“弄死这帮狗日的!”
两伙人瞬间扭打在一起,拳脚相加,棍棒齐飞。
场面一片混乱,尘土飞扬,叫骂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毒狼藏在砖石堆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嚼着口香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砰!”
一颗陶丸击中一个正挥舞着铁锹的工人。
那工人惨叫一声,捂着脑袋倒在地上。
“嗖!”
又是一颗陶丸飞出。
正中一个拿着钢管的工人的后脑勺。
那工人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毒狼手法精准,每一颗陶丸都打在关键部位。
短短几分钟,飞垚建筑的工人就倒下了七八个。
毒狼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现场的混乱情况。
“也该到了吧?”
他心中暗道。
“嗖!嗖!嗖!”
又是三颗陶丸射出。
三个围攻雄安集团工人的飞垚工人应声倒地。
几番下来,弹无虚发,下手之狠辣,让人咋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住手!都住手!”
“别打了!”
一大群拿着铁锹、锄头的村民,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毒狼笑了笑,吐掉口香糖。
他转身蹚过一条水沟,消失在茂密的杂草丛中。
村民们冲进工地,将两伙人分开。
这场混战终于停止了。
万兴乡乡长徐盛祥站在一个夯土堆上,擦了擦眼镜。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他大声问道。
秦老六被人搀扶着走了上来。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衣服也被撕破了,看起来狼狈不堪。
“徐乡长,他们……他们雄安集团的人……来抢我们的连砂石……”
秦老六指着对面同样挂彩的秦朗,断断续续地说道。
“徐乡长,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徐盛祥看了看双方,沉声说道:
“这连砂石矿,是政府的公有资产。”
“谁都有取用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