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可是亲眼看到!
再有之后的夏日飞雪。
这种事情的匪夷所思程度。
就跟别人说:“你知道吗?我昨天下午在我家里见了一条龙!”还要让人 惊骇!
而这一次,可不是一个人看见,几乎上次赶着热闹来的,都见到了。
此次再听闻。
众人只觉得梦幻再临。
而终于,随着百姓聚集的越来越多。
日头也渐渐到了出来。
红色的朝阳,温和而有热力,照在人们身上暖洋洋的。
而就在朝阳徐徐出现后不久。
文武百官,也一个个的穿着官府,从各自的衙门走了出来。
承天门外。
六部衙门,和五军都督府本来就是相对而设立。
再往后,甚至还有太医院、钦天监等部门!
他们出来之后。
很快就坐在各自对应的地方,自有手下们去将一些备用的,如同桌椅给 快速准备好。
而这一次!
纵然是詹徽。
虽然在主审位,但是,他也没有坐在承天门的正中间位置。
而是给大门处,留了一个空位!
直对承天门之上的城墙!
那是天子之地!
此次!
天子亲自观看苏怀的认罪。
居高俯视,犹有一股‘一览众山小的伟岸视角。
詹徽正襟危坐,目光却扫视群臣落座。
文臣落座!
武将落座。
甚至……
国朝这段时间,极为低调的勋贵一放,也纷纷落座。
而众人第一时间,落座之后,就保持安静。
因为,他们还要等人。
随着日光越来越晒。
终于!
詹徽朝着某处看去。
承天门的城头上, 一抹明黄色身影徐徐出现,在其身边,还有一位少年 陪同。
顿时。
山呼海啸的声音,回荡而起!
“吾皇万岁!”
“太孙千岁!”
城头之上。
朱元璋看着下方无尽的人群,以及跪拜的百官。
心中犹自有豪情升起。
这就是帝王!
上一次,他只是默默站在城墙上。
而这一次,他亲身来此,享受着这种万万人之上的权利之感。
何等让人沉醉。
朱允炫更是轻轻的闭上眼睛,似乎陶醉于这种感觉之中。
“感觉好吧?”
正在这时,朱元璋轻声道。
朱允炫心中一慌,正要说什么。
却见朱元璋笑了笑。
“无妨,你是咱选定的储君,就该享受这等荣耀。”
“小子,好好感受。”
“接下来,这闹剧也该结束了!”
想到这儿。
他看向下方,轻轻抬起手掌。
无声……
但却有惊涛骇浪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陛下!”
朱允蚊站在旁边,就这么一幕,让他心神摇晃、心驰神往!
恨不能自己来一次。
但他知道。
需要等!
而从今天起,这阻碍,也要逐渐拔起!
他心神激动之下,跟着皇爷爷朝着下方看去。
而詹徽,似乎也知道不能再拖延。
他连忙示意众人安静。
随后才中气十足的高声喝道:
“带案犯苏怀!”
话音刚落。
很快。
这一次,苏怀身上没有任何镣铐,甚至还是当初的服装。
熟悉的百姓见到。
顿时大为惊诧!
竟然没有一丝伤势?!!
要知道,他们之前为了这些,可是差点都吵了起来。
正在他们惊奇之间。
詹徽的声音,却也响彻而起。
“三日之前!”
“五军都督府前军百户之子,苏怀,效仿洪武二十四年青文胜,以命敲 击登闻鼓!”
“言,有大冤不平!”
“写《鸣冤书》,冒犯天威,谏骂圣上!”
“是以,其已犯了十恶不赦之死罪!”
“然而,处斩之时,天象变幻,夏日飞雪……”
“陛下以亲身躬问天穹,得天告知,非大冤在世,实乃天象无常,寒气 突来所致!”
“雷霆雨露,皆为天恩,寒风霜雪,亦是天赐!”
“但!”
“天下百姓,皆为君父之子!”
“陛下不愿这大明,有一个冤情!有一个不平之事。”
“故而,钦定百官会审,三日之内,审出案情。”
“吾等官员受上命,自当殚精竭虑,全力以赴,以报陛下知遇之恩,百 姓信任之情!”
“终于昨日,审出此案之大隐秘!”
詹徽语气一顿。
忽然高声道:“苏怀之父,苏镇安牵扯蓝玉一案,涉嫌谋反,证据确 凿 ! ”
“然,苏怀不愿受国法惩处,株连是死,鸣冤却活!”
“这才敲击登闻鼓,自证冤情,求天子亲审。”
“另有隐秘详实案情,不宜公然宣读天下!”
“但苏怀昨夜已认罪,陛下听闻,今日京城多有相关话本流传!”
“陛下乃天下人之君父,无意剥夺百姓闲谈杂传!”
·
“但此案关乎重大,倘若有话本流传,当改名再传,不可广而传之,损 朝廷清誉!”
“百姓之安乐,当为陛下之安乐!”
“故而,陛下之忧虑,也当为百姓之忧虑!”
“我大明,君子与臣民互为鱼水!”
“陛下不忍,有歹毒之人,将陛下给予百姓公诉冤情的权力,被他人所 私用!”
“因此……”
“今日当以此罪民……敲击登闻鼓为始,知错认罪为终!”
“今以此事,宣告万民!”
话音一落。
詹徽只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痛!
但他无暇顾及。
而是看向前方的苏怀。
“苏怀,认罪否?”
苏怀立于当场,入目所观,左边为国朝勋贵武将。
右边是大明的文官!
至于远远的城墙上方,那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以及站在其旁的……
自然就是当朝洪武和朱允蚊。
他再度看向身后,是一众万民。
“认罪!”
果然!
原本,昨夜听到苏怀认罪的消息,詹徽等人还以为,这又是那小子的阴 谋。
但现在,听到这话。
稳了!
绝对稳了!
公然而然说出认罪二字,这下绝对稳了。
詹徽脸色一喜。
他想着己方连夜作出的准备。
当即继续道:
“陛下亲旨:”
“空口认罪,自然不妥!”
“签字画押,才显真心实意。”
很快。
有侍卫上前,举着笔墨纸砚。
“当日你写《鸣冤书》鸣冤!”
“今日,你便也要写《认罪书》认罪!”
詹徽大喝道。
然而…
苏怀却发愣般的看向面前的笔墨纸砚。
原本,他还想着开口。
但现在……
多余的情绪收敛。
苏怀的表情,骤然肃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