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我刚才的问题,记录在案!”
“也将在场所有勋贵的表情和语言、行动,记录在案!”
顿时!
一众勋贵猛地坐下。
但怨恨和惊恐的表情,却在眼神之内逐渐汇聚。
“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更简单了。”
“李赫!”
苏怀猛地看向下方的勋贵。
“从这些账本来看,鱼龙帮将富桂庄的遗孤,经过层层筛选,送入现在 的天香楼!”
“这本就是证据确凿!”
“那么我刚才的假设,就不是假设!”
苏怀声音一顿。
而后……
蕴含着杀意的字眼, 一个个的吐出。
“也就是说:”
“之前派出狱卒,以家人威胁我,让我认罪……”
“在我出狱之后,又劫持我的家人的……这背后之人,就是你!”
这一刻。
苏怀声音猛地加重,杀意更为凌厉!
“还有你的同党!”
猛地。
苏怀再度道:“接下来,就说你的罪名!”
“罪一 :扩充京城富户产业、贪末他们的田产!”
“罪二:逼良为娼、逼迫父母至亲贱卖骨肉,视同《大明律》如同儿 戏 ! ”
“罪三:以驸马贵戚之身,豢养地痞,为祸一方,欺压良善,以至于造 成累累无辜血债!”
“. 罪四:趁火打劫,在蓝玉案定性之后,贪婪掠夺,将明军北伐之卒 遗孤,将国朝征战之战士,视作货物奴隶!”
“此事若传于军中,你让大明颜面置于何地?你让军中士卒如何再安心 作战?”
“罪五:无故干涉蓝玉案,威胁、劫掠,使用种种手段,其目的,就是 为了坐实蓝玉案,也是为了让蓝玉案不再有鸣冤之人!”
“数数这五罪!”
“李赫,你到底有多少个头,多少条命!”
苏怀铿锵有力的问道:
“才够斩!”
此话一出。
苏怀再度看向一旁,“将我的话,如实记录在案!”
那记着笔录的官员,早就写得满头大汗。
而这五罪……
他每一个罪看上去,都感觉到了那驸马的命!
怕是休矣!
而此时。
本来就跪在地上的李赫,其身体发抖。
在苏怀每念一道罪名的时候。
他仿佛身体就软了一样。
他缓缓抬起头。
无比怨毒,又似乎带着求饶之意的看向苏怀。
“我……我没做过这些!”
“我没走过这些!”
“我只是将天香楼拿在手里……”
苏怀冷哼道:“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不过按《大明律》,如实回答,可从轻发落!”
“那你便姑且说说……”
“整个宁江大街,和你一样,将定海楼、布庄、丝绸庄……各类产业汇集 自己这边的……还有谁?”
而此时。
一整个国朝勋贵,已经根本坐不住了。
毕竟。
苏怀所说的这些,每一个罪名都太大太大!
若是继续审下去。
这大明朝。
是不是还要出现一个新的《李赫案》!
不行!
不能再审下去了。
此时。
不仅仅是他们这种想法, 一众文官,也纷纷如此
《蓝玉案》扩大的官员,本来就太多太多。
这一次,如果再扩大。
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
眼下这李赫所犯的大罪,全都让百姓都听到了。
毫无疑问。
今天这案件,恐怕会以上次的“夏日飞雪”一样,再度传的整个京城人尽 皆知。
(赵赵好)然而。
李赫的这些罪名,如果真的坐实。
谁又有办法,让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没有人!
是的。
纵然是当朝的洪武皇帝,都不行了。
而按照那位陛下的脾气,非但不会压下去,反而会越闹越大。
这一刻。
众人只觉得……让这李赫闭嘴。
到此为止!
才是最好!
而这时……
四周的反应,也纷纷落在苏怀的眼里。
他冷冷一笑。
李赫的案情,已经顺藤摸瓜,摸到这里。
无论是为了找到那威胁自己的人。
还是为了推翻蓝玉案。
他现在……
都不可能放弃!
是的!
“发俸”之弊端。
到李赫的种种罪名!
还有眼下的“拔出萝卜带出泥”。
这每一条,其实都在推翻蓝玉案。
当朝陛下,铲除蓝玉之后,的确为当朝的太孙,留下了一些“将领”。
然而!
他就是要借此事,让那位陛下知道。
你剩下的这些……
别说帮你太孙的忙,到最后不给你那太孙帮倒忙就不错了。
心念至此……
这一刻。
苏怀再度看向李赫。
蕴含着张居正的【大威之势】,更是直接摧毁了李赫的最后一道心里防 线。
“李赫!”
“你就算不说,宁江大街就在那里!”
“查!迟早也是能查出来的!”
“背后党羽,无非就是在眼下这个时候,和你一起侵占蓝玉案之人。”
“而能和你合作的,自然身份不低,说不定也是在场的某些勋贵……”
“今日审案细节,都已经被详尽记下妖。”
“你现在不说,是不是要等陛下亲自问你?”
苏怀一顿。
威慑之力汹涌而出,“说!”
终于。
李赫再也坚持不住,他匍匐在地,声音颤抖着:
“我说……”
“我说!!!” .
此刻。
当李赫再也支撑不住,喊出“我说”的二字后。
整个正堂的勋贵武将,全都朝着李赫看去。
“好!”
“你要听名字是吧?”
“那本都督,姑且就告诉你,看看你又能拿我们如何?”
“五军都督府,左军左都督同知崔纹……”
哗!
这名字刚刚出现,之前还曾怒吼过苏怀的五军都督府的那位勋贵。
顿时脸色大变。
“后军左都督同知,谢恒韬!”
“晋定候,靳桓!”
“中军右都督同知……”
随着李赫的声音响起。
坐在左边的诸多淮西勋贵,顿时起身。
“驸马!你知道的,本都督没有和你们同流合污!”
“我晋定侯,是国朝勋贵,有皇爷御赐的丹书铁券,免死金牌,我看谁 敢冤枉我!”
“李赫,你卑鄙无耻,此事与我有何干系?”
顿时间。
整个都察院的正堂,全都乱了起来。
而一众文臣,则全都是冷眼相看。
蓝玉案虽说除掉了蓝玉等人。
但归根到底。
他们这些文臣,还是没办法将武将的权力夺过来。
而这一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