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去问左相一事,怎地稀里糊涂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楼尘湛看了眼对面两个妖孽,只觉太阳『穴』突突突的跳,“行了行了,既然你来了就赶紧把她带走,本殿有些头疼。”
看这样子,确实是被萧语陌折腾的不轻。
楼奕寒又再度扫过一旁的老管家,只见老管家正气势汹汹的站在池子边上,生怕萧语陌对剩下几条锦鲤又产生了什么坏心,不由得又是一笑。
闻言,萧语陌眉头一挑,有些不乐意起来,“鼻涕虫,你怎么一点都不仗义,不过是吃了你一条鱼就想赶我走!”
“姑『奶』『奶』,你还想干嘛?”楼尘湛现在心里一万个后悔,只能咬牙切齿再度开口。
半刻钟后,五皇子府歌舞升平,被楼尘湛私藏在府中的一众美人儿都被萧语陌给叫了出来,当真是百花齐放。
萧语陌看的意犹未尽,“啧啧,早就听闻你这府中美人无数,现在看来传言倒是不虚。”
“看上哪个,尽管带回去。”楼尘湛无比利落的开口,心中只祈祷着这个小祖宗赶紧离开,甚至连一众美人都不再放到心上。
然,这次还不等萧语陌开口,楼奕寒率先皱了眉头,一对凤眸斜斜看向身旁女子,“王妃难不成觉得宁王府还不够热闹?”
他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可萧语陌却清楚,楼奕寒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立马冲着楼尘湛摇头,“这就不必了,君子不夺人所爱,还是你自己留着看吧。”
酒足饭饱,又看了一场歌舞升平,二人心满意足的起身告辞。
“多谢五哥照拂。”
楼奕寒眉眼弯弯,丢下一句话后便牵着萧语陌扬长而去。
而被萧语陌折腾的心力交瘁的楼尘湛,在良久之后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甘心的冲着空中大叫,“不对!楼奕寒你还没告诉小爷左相是怎么回事!”
只可惜,除了身旁的老管家,没人能够听到他的叫喊。
朝堂之上,在一连几日里,楼奕寒依旧是维持着自己的良好习惯,每日早朝前都要专程走到左相面前去寒暄两句,“本王听闻左相昨日不慎扭了脚,特地差人拿了这膏『药』来。”
说罢,在左相震惊的目光当中,楼奕寒不紧不慢将膏『药』拿了出来,还无比熟稔的放在了左相手中,看上去颇为关系。
如此一幕幕,几乎是每日上演,让原本就觉得奇怪的一众大臣更是疑『惑』起来。
宁王一反常态,难不成是左相给了宁王什么好处?
心中的疑问一旦开始,只要没有得到确定便会一天天的扩大,让人心神不宁。
不光光是大臣这般,就连带着楼炎冥都逐渐对左相产生了怀疑,下朝之后便直接甩袖离去,留下左相一个人欲哭无泪。
就在今日,左相终于忍受不住楼奕寒的热情,在下朝后专程将楼奕寒给拦了下来,“宁王殿下,老夫有事想问。”
楼奕寒笑的风清月朗,回身点了点头道,“左相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几经摧残的左相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径直开口道,“殿下,不知老臣可是做错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问,楼奕寒一滞,继而笑着摇了摇头,“左相成日为朝中事务兢兢业业,没有半点差池。”
没有差池,没有差池你为何要这么害我!
左相心中崩溃,但还是决定要问个清楚,“既然如此,殿下近日来又为何对老臣…”
他琢磨了半天,愣是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还是楼奕寒先行领悟,一本正经回答道,“左相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您既然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本王便自当尊重。”
“……”
左相眼角抽搐,着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憋了半天才道,“老臣多谢宁王殿下看重,只不过朝中大臣众多,皆为朝事付出不少心血,殿下不如也多体恤一下诸位大臣…”
倒霉总不能光他一个倒霉啊,这两日由于楼奕寒的缘故他连自己小妾都忍着没去见,生怕被楼奕寒知道了事情始末,又毫不避讳的在朝堂上说出来。
“至于这些,左相不必『操』心。”
楼奕寒勾了勾唇,未多做停留便提步而去。
冥王府中,几个幕僚第一时间站在了楼炎冥面前,“殿下。”
“近日的事,你们几个怎么看?”
左相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楼炎冥自然不敢放松警惕。
早朝上的事情现在已经弄得人尽皆知,几个幕僚自然也是清清楚楚。如今被楼炎冥这么一问,纷纷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人才开口道,“殿下,左相跟随殿下多年,一直以来都是忠心耿耿,就连殿下这次能够出府都是左相在背后运作。若是说左相在这个时候背叛了殿下,属下认为不可信。”
“属下也如此认为,这怕是宁王专门投出的烟雾弹,想要挑拨殿下与左相之间的关系,殿下可万万不能上了他的当!”
几人言辞凿凿,也让楼炎冥有些动摇的心思重新安定了下来,闭了闭眼,“你们说的有理,这次是本王多虑了,都下去吧。”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主位之上,脑海中一直都是近日早朝之上的画面。
楼奕寒,到底想要干什么。
几次三番的交手,他都没有从楼奕寒那里讨到便宜,现下自然是更加谨慎起来。
思量良久之后,楼炎冥才重新张开了眸子,“来人。”
暗卫应声而来,恭恭敬敬的出现在了楼炎冥眼前。
“去,这两日好好盯着左相,”
“是。”
与此同时,相国府中,萧翎意面『色』陡然间发生了变化,像是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消息,目瞪口呆直接僵在了原地。
“你,你说什么,再给本小姐说一遍!”
半晌过后,萧翎意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侍卫的领子开口质问,让侍卫的脸『色』刹那间被憋的通红起来,挣扎道,“大小姐,有消息传来,夫人还活着。”
“活着…还活着…”
自从相国府中没了沈璎珞之后,萧翎意的日子也就变得越发难过起来。
沈璎珞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也让她逐渐放弃,开始转而相信自己的娘亲已经离开了世间。可就在她绝望之时,居然有人出来告诉她,自己的娘亲还没死,还活着…
这样的消息,不可谓不让人震惊。
“活着,活着就好!我娘在哪里,赶快带我去找我娘!”
突然,萧翎意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不停的晃着侍卫的身子,双目充血。
可怜的侍卫也不敢反抗,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大抵告诉萧翎意,而后有些为难道,“属下这边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小姐再多等待一段时间。”
“本小姐就给你三日时间,务必要弄清楚。”
“事情怎么样了?”
宁王府中,萧语陌正懒洋洋靠在榻边,手中还抱着一软垫,不紧不慢的问着楼奕寒。
楼奕寒轻轻一笑,随口道,“快了,想必冥王已经派人盯紧了左相,接下来就要靠你了。”
“本妃出马,你尽管放心。”
说到这,萧语陌拍了拍自己胸脯,豪情万丈的承诺。
当日晚上,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的左相便收到了来自于宁王府的邀请。
左相看过那信函过后一张脸不停抖动,霎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起来,立马转身回了屋中,将自己严严实实裹在了被子里,挥手道,“去告诉来人,就说老夫病了,实在是不能前去。”
“是。”
小厮应声而去,到了流转面前,脸上也出现了为难之『色』,“当真是不好意思,我家老爷他今日身子实在是不舒服,从午膳过后就一直躺在屋中,怕是无法前去。”
流转瞥了眼屋内,点头离开,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如此诡异的举止让小厮都始料未及,原本准备的一大堆话才刚刚说了开头。不过看着流转离开的背影,小厮还是重重松了口气。
“怎么样,人可走了?”
屋中,左相早就被自己闷的满头大汗,忙不急迭发问。
小厮点了点头,“老爷放心,人已经走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小厮皱眉道,“不过那流转走的太过干脆,属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话音才刚刚落下,仿佛恰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一般,屋外居然再度响起了流转的声音,竟是去而复返。
“左相大人,流转听闻大人身子不适,特地请了长安城一名医前来,好为左相诊断一下。”在他身边,墨莲安静的站着,一身气息凌冽,让人无可忽视。
听到这一句话后左相额头上的汗也跟着滴落下来,“这,这就不必了吧。”
“左相大人何必客气,这都是我家王爷的吩咐。若是不让大夫好好瞧瞧,万一严重了又待如何!”
话语中,带着一股不可质疑的味道,直接将左相所有的退路都尽数堵死。
“这…”
纵然左相万般不愿,可现在也没了办法,只得默认让流转和墨莲二人进来,整个人一副极为痛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