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叽……咕叽……”
“噗嗤!噗嗤!”
此刻,镇守府顶层。
黑暗空旷中一片的大厅之中发出汁水蠕动的声响。
伴随着蠕动声响,偶尔还有一道道汁液喷溅之声响起。
正是风歧那畸变的身躯之中发出。
却见他原本浑圆硕大的身躯,虽然依旧扭曲,但此刻却一点点的消瘦下来。
只是皮肤之上偶尔便会炸出一道裂口,有废血,以及五颜六色好似脓液般的粘稠液体喷溅而出。
这些废血、脓液之中,还肉眼可见的带着残碎的骨骼,与一道道丰沛的灵性。
更有一道道嘶吼狰狞的虚影显现。
紧接着,便见一道血雾用来,将这些废血、脓液清理干净。
正是百苦。
他的脸上散发出满足的表情,好似前所未有的饱腹一般。
此刻的风歧,看起来就好似漏气了一般。
但他却丝毫没有紧张。
反倒是竖起的双目闭合,诡异扭曲的脸上尽显平静。
良久,他才睁开一双竖瞳,发出一声长叹:“《血神经要》,上古仙经,果真不凡。”
他明白情势危机,于他而言更是时间紧迫。
因此送走金曲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修行。
此刻,在他的体内,虽然还是那副灵性与修罗之力割据,皮肉筋骨一团乱麻的模样。
但与此同时,却见一滴滴好似宝石一般的血液,悬于心脏之上。
在一道道白色豪光之中,绽放出殷红妖艳的宝光,纯净而剔透。
正是风歧以《血神经要》之要义,将融入他肉身的修罗之力以及庞杂灵性,进行提纯,淬炼。
化作一滴滴宝血。
而那自他体内喷吐出的废血、脓液,便是他将两股力量之中无法消化的混乱意志排斥出体外。
紧接着,便见那术种之外,刚硬似针般的心力陡然化作绕指柔。
凝做已一尊长眉飞舞的身影,正是风歧的心力化身。
这心力化身陡然发出一声雷音怒喝。
滚滚音波,好似雷龙,陡然间将相互牵连血肉骨骼尽数震碎。
肉眼可见的,风歧这肉球一般的身躯坍塌下来,如同一个注水的气球。
正此时,心力化身之上陡然有千万条心力丝线延伸而出。
在他这血肉纠缠的体内构筑出一幅畸变的经脉走向图。
而风歧那坍塌的身躯也猛地立起,正是被心力经脉图支撑起来。
那宝石般的血液也随之而动。
风歧小心翼翼的操纵着一滴宝血,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大肠手阳明之脉,起于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出合谷两骨之间,上入两筋之中,循臂上廉,入肘外廉,上臑外前廉,上肩,出髃骨之前廉,上出于柱骨之会上,下入缺盆络肺,下膈属大肠;其支者,从缺盆上颈贯颊,入下齿中,还出挟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挟鼻孔。”
宝血顺着那白色心力凝做的经脉汇至他的食指指尖,盘结出一个穴位。
“商阳穴。”
血色与心力相合,而后不断向后延伸。
“二间穴,三间穴,合谷穴……”
随着宝血与心力相融合,不断化作乳粉色经脉,风歧心中喜意也愈加浓厚。
这正是他借以《六丁六甲媾合天人经》中凝聚经脉之法。
以自身心力化身替代六丁阴神女、六甲阳神将,巧借其法凝聚经脉。
而他所凝聚的经脉,与《六丁六甲媾合天人经》之中的经脉也并不相同。
虽然按其经文所言,一旦这六丁六甲经脉图凝聚成形,每一枚穴位只中都可以蕴含无上阴阳混元之力。
端的是强横无比。
但一来,这残缺的《天人经》中只有手明阳大肠经一条经脉标注了穴位,并非完整的经脉图录,没有完整的穴位图。
二来,其经脉虽神奥,却并没有风歧记忆之中,那等经脉牵连周身脏器的功效,威势又余而精巧不足。
而他所凝聚的穴位经脉图。
便是前世久病,老道爷为他针灸时,总是念叨的,人体经脉穴位图。
针灸治疗之时,他的病情还没发展到卧床不起的地步,加之这穴位图有利于他练拳,他便在老道爷教授之下,慢慢记住。
此刻,那一滴滴宝血前赴后继,在崩碎的血肉之间融合心力,势如破竹一般,汇集出一条长长的乳粉色经脉。
而那坍塌成一滩的血骨臂膀,也随之一点点坚挺起来。
围绕着经脉,筋骨血肉一点点重建。
而后延伸至肩膀、人中。
“巨骨、天鼎……迎香……”
眼见这一条经脉纵起,风歧心中渐渐蔓延出狂喜。
以《诸天象化定二十四节气经》之雷音、《血神经要》之凝血、《六丁六甲媾合天人经》之凝脉、前世之人体经脉穴位图。
三门上古仙经,一门前世知识相融合,汇做他做人的根基。
如此异想天开的思路,却一举实现了!
所谓六经注我,不外如是!
他心中不由得想起修罗对此间术士的批驳。
邪魔外道!
可在如此世界,若不是邪魔外道,又如何能成就他之所想?
正在此时,风歧忽的一愣。
他那新生成的臂膀刹那间疯狂抖动,
围绕着经脉所新生而出的皮肉血骨之中,对这经脉传出一股剧烈的排斥。
仿佛各自有各自的想法,顷刻间就要分崩离析一般。
紧接着,便见那一个个穴位牵连而成的乳粉色经脉,顿时寸寸断裂。
他那好不容易坚挺起来的臂膀顿时又坍塌下去。
“这是怎么回事?”风歧皱起眉头。
他也不脑,毕竟这也只是一次试术。
仔细探查这那坍塌下去的臂膀。
只见那一条臂膀之中,此刻得了宝血心力之残余,顿时疯狂增生出无数血肉骨骼。
他也不阻止,只是静静观察着。
若按《六丁六甲媾合天人经》所言:以神统之,以气贯之,而生经脉。
他以心力为神,以宝血为气,也并不缺。
那少了什么呢?
风歧心力喷薄间,将增生出的血肉削去,一旁百苦连忙接过。
难不成真的要寻来六丁六甲之气才行吗?
他将目光投向那躺在地上的许长安,可是仅仅半分甲戌之气也并不够啊。
要不……先试试?
他心力如剑般,就要探入许长安体内。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金曲慌张的声音传来:“师弟,师弟,不好了,这次换过来了!这次换过来了!”
风歧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