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陆枋带着陆爸和小南小希,陆妈则是坐陆子宸的车,她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向陆爸打听着:“爸,小锦这几年来找过我吗?”。
后座的陆爸给两个孩子一人一个奶酪棒后,听见陆枋打听邸锦?的事儿,思考了两秒才回答:“来过。你刚走那两年,每年过节她都会来,还给我们拿许多吃的,见你不在家,她就自言自语着说,‘兴许你气消了就回来了’”,陆爸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她说或许你是生气她没有等你就自己回了家,才不想见她......我们都说这事儿和她没有关系,可她就是固执的认为你是因为责怪她才没联系她。”。
“外公!小锦是谁啊?”,小南听见陆枋问小锦,是第一次听见的名字,就好奇着。
“小锦是妈妈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陆爸温柔地抚摸着小南的脑袋解释道。
“那他也可以是我的好朋友吗?”,小南好奇的睁大眼睛问着陆爸,小希探着个小脑袋一边舔着奶酪棒一边望着陆爸。
“可以啊!原本她才是你们的第一个干妈,只是妈妈生宝宝的时候她不在我身边而已。”,陆枋接过了陆小南的话回答着。
“哦!那干妈会给小南和小希买好吃的吗?”,陆小南继续追问着。
“那你要自己问干妈要了。而且干妈最近比较忙,因为干妈也快要生小宝宝了!等以后啊!小南小希再回来的时候,你们又能多一个小朋友和你们玩了!”,陆枋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陆小南的各种问题。
“她有小孩儿啦?是原来那个吗?”,陆爸也好奇地问着。
“爸!是那个啦,你咋这么问呢?”,陆枋不解到,她俩离婚的事儿她们当时没有跟旁人说起过啊!而且方才听邸锦?的回答,似乎是陆枋离开的第二年两个人就又复婚了。
“哦!那就好,那年你阿姨来我们家,说她们家小锦离婚了,让我俩劝劝。那年也正好她总是来我们家,我们就把她当成另一个女儿一样照顾着,偶尔也劝劝。后来她说她自己有考虑,我俩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没再过问了。之后她也搬家了,就再也没见过。”,陆爸把正要往窗外探头的陆小南拉回来,抱在怀里又继续跟陆枋聊着。不一会儿就到家了。
云炀家中,宋时轩正在厨房做烧鱼;云炀则是坐在沙发上,双眼望着电脑屏幕,此刻正处理着电脑里的文件。宋时轩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让他帮忙打打下手他也不愿意。没一会儿,宋时轩就做好了一桌子菜。餐桌上,宋时轩夹起一块鱼肉塞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要不是看在你方才受了委屈的份儿上,今晚的菜我高低随便给你糊弄一下”,宋时轩瞪了云炀一眼,然后继续说:“让你帮忙备个菜都不愿意,我还给你做大餐,哼!”。
云炀仍旧自顾自地吃着,毫不在意宋时轩在说什么,吃完后一脸满足地起身,甩给宋时轩一句话就走开了,“做的不错,有进步!”。
宋时轩无辜的眼神望着云炀,嘴里饭还没有咽下就见他放下碗筷走掉了,着急地在嘴里支支吾吾半天,好不容易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后,朝着正在楼梯上走着的云炀大声喊到:“唉!你不洗碗啊?我做的饭唉!”。
见云炀一声不吭,宋时轩气鼓鼓的模样,独自在餐桌上吃着。一边吃还一边嘀咕:“哼!臭脸怪,我是不是对他太好了?不行,我也不洗,反正不是我家碗。”。宋时轩嘀咕了半天,最后还是将碗洗了,将厨房收拾干净了,才打开客厅的电视机,身上有如千斤重般倒在了沙发上。
云炀洗完澡,将头发吹干,又换上了一套烟灰色冰丝睡衣。他下楼一看,宋时轩还躺在沙发上,就走过去将自己的电脑拿过来放在茶几另一侧,打开电脑继续处理未完成的工作,并说:“吃完就回去吧,不送了!”。
宋时轩撇了撇嘴角,无视云炀的话,继续躺着看电视。
过了一个多小时,云炀将自己手中的工作处理完成后,合上电脑,站起身,一副要驱赶宋时轩的模样。宋时轩见云炀站起身,双眼冷漠地看着自己,那默不作声的状态;自觉无奈,又胆小又不耐烦地说:“她出国玩儿去了,不在家。再说我是你弟弟,住你家怎么了?”。
云炀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便要上手。宋时轩这时一个弹跳坐起,紧张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作防卫状,“我今晚就要住你家!你赶不走我的!”。
云炀咬紧的后槽牙,停顿了一下,心想算了,也懒得管他;这才收回了自己伸出的右手。他左手拿着笔记本电脑,转身就要回房休息了,临上楼时留下一句:“过完年就到公司来上班。”。
宋时轩听了后,一改方才还吊儿郎当的模样,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思忖半晌后又继续看电视了。
而此时,陆枋家中,一家子人正在给年货分类。过两天陆枋要去舅舅家吃饭,大家正商讨着带什么不带什么。陆枋指着放在地上的几箱牛奶说:“牛奶拿两箱吧,到时候八九个孩子,肯定不够分的。”。
然后又走回卧室,将另一个还未整理过的行李箱拉出来,打开后,在里面拿出来几箱特产食品。特产是何子儒那个城市的,当时她不想拿,何子儒还骂她是个无情的姑娘,一点儿人情世故都不做。
陆枋站起身,指着面前一堆‘礼物’,看着陆子宸说:“这么多应该够了吧!舅舅家也不缺啥,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图热闹罢了,拿那么多他肯定要骂我们浪费钱了。”。
陆爸从卫生间走出来,拿毛巾擦擦刚洗过的手,然后看着两兄妹面前的一堆东西,说:“够了够了,我这儿还有几瓶陈年老酒,到时一并带过去就差不多了。”。
陆妈和林芜给几个刚洗完澡的小朋友们换好了衣服,准备带去睡觉了,也没管这两兄妹的事,反正有人弄就行。
除夕夜前一天,陆枋一家子一大早急急忙忙地,吵闹声不断。陆子宸抱怨着林芜晚上不带几个孩子早点儿睡,“叫了一早上,磨磨蹭蹭地,9点了还没出门!”。
林芜则是一边给孩子喂着早饭,一边生着闷气,“你咋不管呢!她回来就一直看动画片儿看得到深夜你也不说她,叫不起来又要怪我!”。
陆妈就在俩人中间做和事佬,缓和气氛。陆枋和陆爸一人喂着一个孩子。三个孩子初相识,年龄相差也不算大;陆洺晗的个性又活泼,几个孩子很快就熟络起来。昨晚,陆洺晗不知在哪儿得知了可以放烟花,大晚上的叫陆枋带着她们去非禁火区放烟花。陆枋想着几个孩子在大城市里没有放烟花的机会,只是偶尔何子儒有空带他们去游乐园玩儿的时候见过一回,也就没有拒绝孩子们的要求。原本十二点就准备回来的,结果陆枋自己带着孩子们玩儿过了头,回到家已经接近两点了,所以也不敢说话。她也没想到陆洺晗看动画片儿看那么久,哥哥竟然也不管管。
陆子宸同陆妈两人将前两日已备齐全的物品都挪到了后备箱;一上楼发现几个睡眼惺忪的娃还在慢吞吞地吃着饭,耐不住性子,就又下楼去了。他也感觉无聊,就坐在石凳上,一边儿玩手机一边等着屋内一行人。待陆枋都收拾的差不多,陆妈给几个孩子的水壶装满了热水,几人才慢慢悠悠地下了楼。陆子宸看着手机,已经是九点半了,距离到达舅舅家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他估摸着到舅舅家差不多得是吃饭的点儿了。车上陆枋带着陆爸和小南小希,陆妈仍旧坐陆子宸的车。
陆枋舅舅家位于乡下一个小村,一个满山都种满了果树的小村子。由于村民们的果子销售量良好,大家经济普遍有了提升,为了方便通行,政府还给扩修了水泥路。每家每户也都在经济允许的条件下扩大了自己的房子,要么增加面积,要么增加楼层,但都是在原有的房屋面积基础上做的调整。一路上临山环水,陆小南、陆小希没见过这么高的山,双目惊讶地望着窗外。
冬季,许多的树都已经枯了叶子,只剩下枝干了;但大山上还是有许多生长着绿叶的树木,那是一种常青树,不管什么季节,总能长出绿油油的叶子。道路边的住家户们也在自家小院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陆枋的家乡气温不会特别低,且阳光光照充足,有时白天能达到近十多度,夜晚最低也有七八度,对有的人来说不算特别的冷,对植物来说也一样;偶尔在大街上你还能看见光着膀子或是穿着短袖的人呢!只是海拔较高的地方依然能够下一场南方的雪,城里人得很快地得到下雪的消息,才能腾出时间去玩一场雪仗,否则一个礼拜的时间雪就会化掉了。
陆枋开着车,这一段她奔跑了无数次,已了然于胸的路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路边的房子仍旧亭亭而立,只是一路上原本种着农作物的土地上已经被种满了许多果树。农村的水泥路比较窄,没有城市里那么宽敞,更没有什么机车道之说;只是修一条长长的能通向各家各户的小路就可以了。毕竟公路会贯穿农田与农户的房子,想扩大修路的宽度就得占用路边的田地,而靠种田为生的人们自然是不愿意自家土地被占用的。所以这条路也就仅能供一辆小轿车再左右加半个座位后能通过的宽度。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不久就到了陆枋二舅家。陆枋一下车,舅舅看见她就立即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说:“还舍得回来啊?还以为你连这个家都不要了嘞!”,说完又见她身后站着俩娃娃,舅舅这才又换了慈祥的面容对两个孩子打招呼。
陆小南陆小希心生胆怯,不敢上前,陆枋就安慰着说这都是自己的亲人,并教他们礼貌地叫人。舅舅家有两个女儿,也都成婚生子了;大女儿有一个儿子,二女儿则生了一个女娃娃。二女儿在大城市里教书,她老公平日里做生意比较忙,所以今年没有回来。只有大女儿在家,平时在镇上工作,闲时她就和她老公商量着,在工作之余将自家土地都种了些果树,等到果子成熟时再拿去集市卖掉。所以大女儿一家人是和陆枋眼前这位舅舅住在一起。
陆枋见到舅舅后也礼貌地与他相互寒暄了几句。陆子宸倒是很轻松地把舅舅家当作自己家那般随意走动。农村嘛,土地和房屋都离得近,城市里的孩子们也没见过田地里的庄稼,陆子宸就带着几个孩子上屋后舅舅家的农田里去摘果子吃。陆枋就跟着陆妈给舅娘和几位姐姐们打打下手。没多久陆枋的大舅、小舅、姨娘也都来了。
大约是今年大家都听说陆枋回来了,亲戚们便相约着一定要见见面,所以才都到齐了吧!大舅家有两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弟弟和弟媳是教师,放寒假也都有时间过来玩儿。姐姐是警察,好像有执勤,一家子都没来。小舅家也有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大的一位弟弟和陆枋差七岁,小的那位弟弟就同陆枋差了整整二十岁,而且两个男孩儿都是大暖男!姨娘家也是两个孩子,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弟弟在省外务工,没回来;姐姐结了婚但还没有小孩,不过她们夫妻俩一同在城里开了一家餐饮店,过年得顾着生意也就没回来。
午饭餐桌上,陆枋实在不想和舅舅们坐一桌,毕竟男人坐一桌无非就是为了喝酒;她想着自己晚上还得开车,就坐了舅娘们这一桌;又给孩子们另摆了一桌。大家见几个孩子都玩儿的挺好,就商量着让他们自己吃饭;小南小希是最小的,只好陆枋亲自照顾着。等到她吃完饭准备带孩子去休息时,大舅正好吃完便叫住了陆枋:“这几年可好?怎么就你自己带着孩子回来呢?”。
离开家的时间里,陆爸陆妈都跟亲戚们解释过了,只是唯独孩子父亲,他们也无从知晓,也就没过多地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