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雁低头对月月道:“好了,不怕了,我们回去吧。”
月月黑亮的大眼睛里含着泪水,却没有再哭出声。
事实上,在刚才凌雁喷狗的时候,她就止住哭声了,瞪大双眼看着。
怀里的小文耀还在哭,刚才是因为姐姐哭,所以他跟着哭。
现在是肚子饿了,他想吃。
“乖啊,不哭,我们马上回去。”凌雁低声哄着,带月月往家走。
“月月,刚才看到的事情,不能与小叔叔说,好吗?”
她低头看着小月月,虽然知道她胆子小,也怕她不小心在姜容面前说出来。
“嗯嗯。”小月月轻轻点头,她其实什么也没有看明白。
只知道小姑姑很厉害,将那只凶恶的大家伙给打倒了。
更多的,她是真的不懂。
凌雁拿出与收起喷剂的速度太快了,那些大孩子都没有看懂,更别说她了。
凌雁便不再多话,带她回到家里。
何氏自己摸索起来了,此时正坐在她平时坐的那个位置上,嘴里念念有词。
看到这样的何氏,凌雁在考虑,她要不要蒸些米饭,与月月两个人吃?
不过,想想,她决定还是暂时不要。
姜容已经熬好粥了,她们三人就得把粥吃完,不能浪费了。
将孩子放好,去给何氏盛来粥,又给小月月与自己先盛一碗起来,再喂小文耀。
脑海里却在想着刚才那件事。
在原主的记忆里,乡下人能养狗的极少。
毕竟,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养狗了。
能养出那么大一条狗的人家,估计除了那个所谓的村霸,应该不作他人想。
如果说前两天的矛盾他们还能忍,或者他们不是忍,而是私底下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那这次的打狗事件,那家人肯定不会再忍。
抿了抿唇,这些乡下的恶霸,土皇帝是最让人头痛的。
不出她所料,太阳当头的时候,她再次看到了陈振峰与陈武几个熊孩子。
一起的,还有那条呜鸣的大黑狗与四名吊儿郎当的青年。
“小叔,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害了我们家的狗。”
陈武看到凌雁的时候,连忙指着她大叫。
陈振峰微微眯目,死死地盯着凌雁。
“贱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凌雁手中拿着大竹扫,守在院子门口,冷然地看着他们。
“什么怎么做到的?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她肯定不会承认,反正他们也不会有证据。
一群熊孩子她可不怕。
“贱人,装糊涂是吧?”陈振峰有些忌惮地看着她手里的大竹扫。
上次被打的脸,到现在还没好全呢。
不过,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
“你们一起上,就不相信这个贱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朝身后四名青年男子大叫,在他自己的地盘上,被一名少女一而再,再而三地落面子,他哪里还有脸?
三名青年朝凌雁逼来,另一人却没有逼过来,而是看看低矮的土墙,直接冲过来,敏捷地翻进去。
凌雁心中咯噔一下,想也不想的手中出现一个打火机与一个炮头,直接点燃朝那些人丢去。
她也不想这样的,都是他们逼她的。
“轰!”
炮头是比普通炮竹还在大得多的独立炮竹,一般乡下人清明扫墓的时候会在坟头放两个,意在把祖宗叫醒。
易秋生的超市在乡下,估计清明的时候卖剩下的,她刚才发现也给她分了几个。
这会,在这古代的乡下,静谧的山村,发出轰鸣巨响。
“啊!”
凌雁随手丢出来的炮头,往其中一名青年的脚边丢去,虽然没有直接丢在身上,但这爆炸声,也将男子的脚炸得血肉模糊,
她却顾不了那么多,手中再次出现一个,点燃,回身朝吓傻在院里的青年丢去。
青年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此时却吓得不轻,见状呜哇一声,转身再次朝墙上翻出去。
他的动作非常快,丝毫不比经过训练的士兵慢多少。
那翻墙的动作更是熟悉,仿佛做过无数次。
但因为太过慌乱,他整个人从墙上翻落,摔倒在地上。
这样的两声巨响,也将两个孩子吓哭了,就连傻傻坐在那里,嘴里念念有词的何氏,也被吓得哭起来。
凌雁赶紧将打火机收起来,快速走到院子门口,怒目瞪着陈振峰。
“怎么,还要来吗?”
“你……你……”
不得不说,凌雁的这一波骚操作,将众人都吓得不轻。
特别是陈武等熊孩子,此时一个个都瑟缩在一起,看向凌雁的目光里,满满的惊恐之色。
这么说来,之前她只是伤了狗狗,还是手下留情了?
陈振峰呆呆地看着被炮头炸伤的青年,瞳孔一缩再缩。
在陈坡村,竟然还有人能让他忌惮的。
这个贱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会如此诡异?
而刚才的那两声巨响,在村子里也传开了。
一些还没有忙碌起来的村民,都顺着声音跑来。
甚至,远处田里在忙活的村民,也被吓得不轻,怔了一瞬后,快速从田里冲出,往村里跑。
姜容在第一声巨响响起的时候,心中生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第二声巨响传来的时候,他将手里的一把稻快速放下,操起镰刀快速往上面冲。
姜家其余干活的人见状,也下意识跟着往上跑去。
“还不滚?”凌雁朝陈振峰冷声道。
看到不少村民都在往这边涌来了,她想也不想就转身回院子里,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绝那些人的视线。
陈振峰:……
憋屈!
无比的憋屈!
刚刚赶来的村民,看到地上一条此时连呜鸣都不敢发出的大黑狗,在那里痛得惨叫的青年,还有一地破碎的红纸。
青年倒在地上,一条腿此时血肉模糊,能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
如果不是凌雁一名现代人,怕出人命,没敢往他身上扔,只怕真要出大事。
在土墙边,那里还倒着一名尖嘴猴腮的青年。
他双眼呆滞地看着痛苦惨叫的同伴,狂跳的心直到现在也没法平复下来。
差一点。
刚才他要是再跑慢一点,估计就与同伴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