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村民们面面相觑,连忙问道。
陈振峰等人回过神来,忌惮地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对三名同伴低吼:“带他回去。”
说完,也不理会后面聚过来的村民,自己抱起大黑狗转身离开。
三名青年回过神来,一个个眼底满满的惊骇,赶紧扶着受伤的青年离开。
血流了一路。
姜容赶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满地的狼藉,甚至还有血迹。
村民们还围着不散,大家都非常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看到姜容回来,一个个都看着他,等他给大家一个解释。
这一幕,看着太吓人了。
姜容紧紧地抿着薄唇,看着一地的凌乱,心中慌乱,大步走到院门前,伸手推门。
门从里面塞上了。
“雁儿!”姜容心慌,连忙叫道。
凌雁一手抱着小文耀坐在一张矮木墩上,一手搂着月月,轻拍她,给她安慰。
但她的精神,却一直紧张地关注着外面。
她不知道这样的一幕,会不会引来村民的恐慌,是否会把她当妖怪一样抓起来烧死。
或者,会不会连累姜容,被赶出村去。
但,让她重来一次,她还会是同样的选择。
面对那些成年男子,她一个弱少女,还要保护两个孩子与瞎眼老人。
她唯有这一条路可行。
这还是昨晚刚好遇上易秋生,得到他超市里的那么多东西。
否则,她今天真的会很被动。
听到推门声的时候,她也跟着惊了一下。
姜容的声音传来,她的身躯僵在那里。
月月扭头看她,双眼里含满豆大的泪珠。
凌雁轻轻推开月月,抱着文耀站起来,走过去开门。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是去是留,看姜容的态度吧。
“嘎吱!”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门被轻轻打开。
姜容听到里面的门塞声响起,便轻轻推开门。
凌雁已经转身又回到屋檐下坐下,保持了刚才的动作,一手抱着小文耀,一手搂着月月低哄,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姜容。
何氏也不像之前那样大哭了,但看得出来,她也被吓得不轻,仍然在轻轻呜咽。
姜容一眼看向凌雁,之后看向何氏,最后看向撒了一地红碎纸屑的院子。
他回身,对身后跟着的众人道:“大伯,你们先去忙,我晚点再去。”
姜青山扬声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姜容点头:“还行。”
至少,他现在看到的,大家都没有受伤,应该算还行。
“那行,有什么事你去找我们。”他留下一句话,又带着人离开。
不过,他们没有往田里去,而是转身回家。
既然已经上田了,顺便先回家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再去干。
其余的人见状,也跟着各自散去,两名妇人小声交谈。
“听说,阿容捡了个女子回来,莫非是什么山妖精怪不成?”
“看着有点像呢,一般人哪能弄出这样的动静?”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
山妖精怪什么的,不是没有听说过,乡下山里,流传着各种不同的关于精怪的事迹。
当然,是真是假,世人也不知道,只知道有那样的传说。
姜容的二伯瞪着眼睛,扫过说话的两名妇人,斥道:“别人又没有招惹你们,你们想干嘛?”
顿了下,他又道:“之前的动静,你们也听到了,真要是厉害的精怪,你觉得她要是真存心要害人,你们能躲过去?”
两名妇人怯怯地相视一眼,其中一人小声道:“当家的,那你说,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该咋咋的,姓陈的要是再敢来,我们与他们干上。”
“而且,真是山妖精怪,那也是阿容的本事,你们少去招惹她。”
陈坡村里,陈家是土霸王不假。
也正因为他们的霸道强势,村民们很多都不服他们,像姜家,兄弟叔伯多的,抱成一团。
虽然没有撸倒土霸王,却也能勉强自保。
真要惹狠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正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态,姜家在这个村子里,算是第二大家族群体。
两名妇人再没敢说话,心中对姜容捡回来的那个女子,更是好奇。
同时,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闹出这样的动静。
姜容没管外面的村民,走进院子里关上院门。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走到姜容面前,轻轻蹲下身子,双眼与她平视。
“雁儿,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那天叫雁儿的时候,是存了心要气陈桂香的。
但叫开了后,他觉得很顺耳,仿佛早就应该这样叫了。
凌雁抬眸睨着他,淡淡道:“那些人想要欺负我们,我就把他们打伤了。”
就这么简单,爱怎么猜怎么想,你自己随意。
姜容:……
“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凌雁沉默了一会,才道:“上午我带月月在山脚走走,被几个孩子拦下,要我给他们当,暖床丫头。”
被几个孩子那样说,她是真的觉得尴尬。
“还让一条大黑狗攻击我,被我打伤了……”
“你没事吧?”姜容吓了一跳,连忙打量她与孩子。
他是知道陈家养了两条大土狗的,可凶残了,平时专门咬鸡咬鸭。
村民家里要是养些鸡鸭什么的,都得关得好好的,否则被咬伤了,是自己活该。
陈家非但不会管,还会恶言相向。
甚至还有村民被狗咬伤的,陈家也不会管,总之大家见到那两条狗都会躲着走。
凌雁抿了抿唇,收回目光,看着怀里的小文耀。
“他们刚才找来大人,还翻墙进来了。”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到了现在,如果姜容还想象不出来,她再说也没有意思了。
“我明白了,你做得不错,剩下的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的。”姜容点头。
凌雁猛地抬头看向他,忍不住问道:“你要怎么处理?”
“要把我抓起来烧死,还是要把我赶走?”
姜容紧绷的面容忍不住龟裂:“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们姜家,也不是任由欺负的主。”
“更何况,他们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我们要是再没点说法,以后还不得被欺负死?”
顿了下,他看着她,小心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凌雁别过头去,拒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