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干了什么!”
李落寒揪着从风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骂道。
不用他动手,从风脸上就有伤,跟被凶悍的野豹子刨的一样,一条条红道子,还有牙印。
他和师父感情好当然好,可是看他的样子,分明是动手打架了嘛,哪有人那时候也这么狠的。
这都过了一天一夜了,师父还没起,肯定不正常!
李落寒觉得自己的小姑娘怎么宠都不够,从风怎么会舍得打师父,他还有没有良知啊!
兰深也觉得从风过分了,师父现在还没起来,肯定是伤得不轻。
可是他还有点理智,怎么想都想不到从风有什么理由伤害师父,从风对师父多好,他们都看在眼里。
一个大男人任劳任怨照顾一个女人的日常起居,并且甘之如饴,又怎会轻易去伤害。
“你觉得我能干什么?”从风轻松地拿开李落寒的手。
李落寒咬牙切齿,不过他这会儿气恼不是因为师父被打,而是因为从风的轻松。
自己抓得那么紧,本该像铁钳一样无法被轻易撼动,没想到在从风眼里跟豆腐渣一样废,他能不气吗?
他不要面子的吗?
李落寒骂不过,打不赢,就向大师姐告状,“你看看他!”
大师姐置身事外,安静地看书,见他大脸贴上来,淡淡扫了他一眼。
糟糕,他太吵,打扰小姑娘看书了!
李落寒怂了,巴巴地低着头,委屈死了。
大师姐把手塞进他手心,让他牵着,清冷的眸子看向从风,“房事过度,伤身,轻则腰膝酸软,重则……萎、靡、不、振。”
这这话对于男人来说,就像恶魔诅咒一样可怕。
从风黑了脸,“是她自己前天晚上没睡,熬夜看医书,昨日白天有点累,多睡一会儿也很正常,小飞飞不是也没醒吗?”
落寒这小子没脑子吗?怎么会认为他会对青烟下黑手。
他哪里舍得打她,顶多拍拍小屁股而已。
李落寒:“你欺负人,还有脸拉小飞飞下水?小飞飞本来就是那么懒的。”
睡得四仰八叉的小蜚兽根本不知道,爹爹眼里自己是这样的蜚。
它累了一夜,驮着懒货奶奶下山上山,多休息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啊。
再说它也没睡,它就是腿软,趴一趴。
从风不和他废话,算着时间差不多,去东厨给小女人找吃的。
李落寒见他朝东厨走去,拔腿就跑。
“兰深,快跑,今天厨娘炖了人参乌鸡汤,不能让他一个人都嚯嚯了。”
这小子自私自利,好东西都藏起来,只给师父一人留着。
师父吃鸡腿鸡翅小鸡胗,留给他们鸡头鸡屁股和生姜,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以前就算了,他们做弟子的让给师父天经地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总不能让小姑娘跟着他吃鸡屁股吧。
李落寒铆足了劲狂奔,兰深闻言也飞奔起来。
从风见他们超上来,也跟着跑起来,三人在小道上狭路相逢,扭打在一起。
午饭时间,小弟子们陆陆续续都往东厨走,青烟定了饭点,过了时间就没饭吃。
厨娘按时休息,谁都没有特权,除了她自己,不过那也是厨娘疼爱她,私心想要给她开小灶。
一路上,小弟子们就看到大长老的特招弟子在抢饭吃的路上大打出手。
李落寒等人从来没有自恃家里有钱看不起同门,但是他们拜大长老为师,父母的名字在捐资光荣榜上挂着,特招弟子的身份人摆在那里,就和别的弟子有着天然的隔阂,加上修炼内容完全不同,平日里也就他们几个玩在一起。
好在还有学分通制要求,每个人每年都要修满足够的学分,所以三人会和大家一起参加乐理课和运动课,洒扫耕作、打猎喂猪都逃不过。
从风被兰深和李落寒牵制住,到东厨的时候,饭堂里已经乌泱泱都是人了。
厨娘一边打菜一边张望,看见他们来了,打开偏门把人叫进去。
“大长老呢?大长老怎么没来吃饭?”
这都两天不来了,可把她们几个厨娘急坏了。
李落寒为了抢到乌鸡汤开始含血喷人,“大娘,记住他的脸,就是他把师父打了,以后什么东西都不要给他!”
大娘一愣,抄起大铁勺就要打从风,“天杀的!你怎么能打大长老呢?看我不打死你这个臭小子!”
“可怜的大长老,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旁边的厨娘哭天喊地。
从风不敢回手,只能被追着上蹿下跳。
他要是敢伤着厨娘一根毫毛,那个贪吃护短的小女人肯定饶不了他!
厨娘也就敢气头上凶一凶从风,到底不敢真的打下去,他可是小临山的特招弟子,给学院捐善款的大善人。
就算不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看在新年大礼包的份上,她也不能真的打。
李落寒趁着从风无暇顾及,让另外几个厨娘帮他准备食盒,他和兰深拎起来就跑。
从风回去的时候,青烟已经和大师姐一起吃饭了。
见他走过来,青烟理也不理,吃力地转身,背对着他。
大师姐慢条斯理地喝汤,“你们这样,考虑过夜晚萧的感受吗?”
夜晚萧就一直泡在屋檐下的杀猪桶里,他只是虚弱,无法自如行动,不代表死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青烟红了脸,更生气,余光瞥见从风杵在她身边,气恼得用脚踢他。
“嘶!”她疼得小脸皱成一团。
大师姐、李落寒和兰深同时看过来,神色各异。
被踢的没事,踢人的人好像很疼呢。
青烟两条腿跟被野猪拱了一样,又酸又疼,看见从风就来气。
从风知道她难受,屈膝下蹲,捏着她的小腿轻轻揉捻。
他力道适中,揉按的同时运功,纾解她小腿肌肉的酸胀,很舒服。
他们全坐着,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就他一个人蹲在脚边给她按摩,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有,到最后青烟都觉得自己好像在虐待他似的。
“起来!”她不喜欢他这样。
有点卑微,让人心疼。
从风仰起头,淡笑着,“不是难受吗?我给你按一会儿,不耽搁你吃饭。”
大师姐支着下巴看着他,好像发现了一件新奇的物件。
他怎么没发现从风这小子这么狗腿?李落寒吃味。
不就是按摩,谁不会啊?
小姑娘要是喜欢,他可以天天给她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