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的刘锋远远望着前方的战场,只觉得这不是战场,而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无数鲜活的生命转眼之间便消散在这世界上,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这便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吧!
丘力居也知道苏仆延和乌延的尽量,见他俩的两员大将被团团围住,便吩咐奇斤上前助蹋顿杀出重围,生擒苏仆延和乌延。
奇斤却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帮蹋顿杀出重围擒住苏仆延和乌延,功劳却是蹋顿的,这种傻事自己可不干,于是奇斤应诺一声纵马朝着二王赶去。
来到了蹋顿的周围,蹋顿还以为奇斤是来帮自己的,高声喊道:“兄弟快来助俺,待俺去生擒了苏仆延和乌延!”
奇斤并没有相助蹋顿,而是继续朝着苏仆延和乌延的方向驰骋,口中说到:“蹋顿兄弟稍歇,擒他俩何劳蹋顿兄弟出手,俺去去便来。”
蹋顿神色一黯,没有多说什么,把满腔的不平都发泄在了周围的乌桓士兵身上,直打的乌桓士兵一个个哀嚎连连骨断筋折。
见奇斤并没有相助蹋顿,而是大摇大摆的朝着他俩冲过来,苏仆延和乌延送了口气,毕竟奇斤和蹋顿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奇斤他俩还应付的过来。
苏仆延见奇斤被士兵缠住,便弯弓搭箭,一箭射向了奇斤,奇斤正在拼杀,却感觉一道恶风袭来,下意识的一躲,箭擦着奇斤的脖子擦过,带起了一道血花,奇斤这一躲不要紧,周围的乌桓士兵抓住了这难得的机会,一刀砍向了奇斤的马腿,奇斤的战马栽倒在地,奇斤也摔到了地上。
奇斤这一摔,兵器也摔没了,奇斤暗叫糟了,自己多半要交待在这。
果然,奇斤落地一个浪驴打滚,周围的乌桓士兵各举刀枪刺向了奇斤,封住了奇斤的去路,一瞬间奇斤便被扎成了刺猬,死状及其凄惨。
此时奇斤的心中滋生了一股叫作后悔的情绪,要是自己没有贪功冒进,也不会落得个如此下场。
苏仆延和乌延见奇斤被扎成了刺猬,二人纷纷仰天大笑,此时乐极生悲的事情发生了,蹋顿杀出了重围,恶狠狠的冲向了两人,苏仆延和乌延也顾不上笑了,转头便跑,蹋顿见此将狼牙棒直直掷出,狼牙棒带着呼啸的风声砸向了
乌延,眼见乌延便要丧命于此。
苏仆延见此飞身扑向了乌延,二人一起滚落马下,虽说摔的不轻,但乌延保住了一条命,这也算是劫后余生了,乌延一头冷汗,喘着粗气说到:“兄弟,大恩不言谢,容日后在报!”
还没等苏仆延说话,蹋顿抢了一把大刀又朝着二王杀来,两人赶紧继续逃命,真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但乌桓士兵此刻已经围上来了,蹋顿一时顾及不到二王,又陷入了拼杀之中,但没了趁手的武器,手中的大刀也不是什么宝刀,砍了一会都卷刃了,蹋顿气急之下,用力一拧,将刀头掰断,当作棍棒使用,饶是如此,也打的乌桓士兵鼻青脸肿,骨断筋折,不过杀伤力却小了许多。
此时双方的士兵完全战在了一起,杀的真是尸横遍野,连草地都被鲜血染红了。
而莫胡芦与须卜此刻也杀出了重围,不过莫胡芦左臂被乱刀至肩膀处砍下,此时虽用布条包着,但鲜血仍在不断渗出,莫胡芦脸色苍白,一脸懊悔之色,没了手臂,他就成了废人,而且失血过多便等于死亡,这个道理,久经沙场的他明白。
二人纵马杀出却又迎面撞上了如罗,柿子捡软的捏,如罗一棒便砸向了莫胡芦,须卜只来的及向如罗刺出一枪,却被如罗荡开,又是一棒朝着莫胡芦砸去,莫胡芦想举刀相迎,可一只胳膊哪里举的起来刀,无奈之下只得一刀劈向了如罗。
如罗冷笑一声,变招一棒捅向了莫胡芦,势大力沉的一招正中莫胡芦前胸,莫胡芦前胸塌陷,被砸下了战马,双目瞪圆,嘴中不断吐着血沫,出气多进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
须卜大喝一声,提枪便刺,如罗抬着狼牙棒扫开,须卜的枪不敢和如罗的狼牙棒硬碰,一是武器的分量不一样,二是他没有如罗的力气大,要是碰上了手中长枪必然脱手而出。
一般来说用长枪这种武器的都是以轻巧灵活的精妙招式对敌,当然刘锋这种用一百多斤枪的人不算,他那哪还是枪,简直就是根大棍,总是抡着使,这个不能以常理度之,但须卜身处蛮荒之地,哪里学过什么精妙的招式,所以这一下对上了以力量见长的如罗便是处处受制,武器上吃亏,力气上也吃亏,怎么打都是吃亏。
可如罗也不是什么绝代猛将,虽然须卜捉襟见肘处处受制,但如罗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须卜,二人又都经过了半天的拼杀,体力有所下降,所以二人便陷入了相持。
蹋顿经过了一番拼杀后,夺回了自己的狼牙棒,那当真是如虎添翼,一根狼牙棒舞的是虎虎生风,不多时便杀出了重围,然后便拍马直追苏仆延和乌延,这下蹋顿可不会再犯刚才的错误了,没有再讲狼牙棒扔出,而是死死追在苏仆延和乌延的后面。
蹋顿马快,可苏仆延和乌延的马也不慢,三人也陷入了一个相持的阶段,此时的气氛非常微妙,三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可好景不长,苏仆延和乌延跑着跑着竟来到了丘力居部的中心区域,此处遍布丘力居士兵,蹋顿一见,乐了,高声道:“儿郎们,这两人便是苏仆延和乌延,替俺挡住这两人,待俺摘下他俩的狗头进献给大王!”
一听蹋顿的呼喊,这些丘力居部的士兵一个个跟打了鸡血是的横在了苏仆延和乌延的马前,乱刀砍向了二人的骏马,苏仆延和乌延尽管不舍骏马,可骏马哪里有命重要,二人纷纷跳下马,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现在他俩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风度面子,能保住脑袋,保住这条性命,就是他俩最大的奢求。
毕竟所谓的风度和面子,都是建立在有命的前提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