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弗陵闻言嘴角微微扬起。
“这,这也算是情话?朕所言,出自真心。”
季蕴不满意:“这就是情话啊,陛下别不承认。”
“好好,是情话,是情话。”
他又小心询问季蕴:“你会不会觉得朕很无趣?”
他之前可不觉得自己无趣。
作为皇子,他弓马骑射皆精,琴艺书画也颇有造诣。
他也交结过许多精彩人物,众人无不被他折服。
虽然坊间有些不利于他的传言,但实则燕王很有人格魅力。
季蕴听他这么说自己,很是惊奇:“陛下为何会这样想?你很趣,很好很好。”
“皇后......你真的不觉得朕无趣?”
他最近在审视自己的行为,想来季蕴在眼里,自己确实枯燥无趣。
所谓爱生忧,忧生怖,怖生畏,他从来没有这么怀疑过自己。
“陛下哪里无趣了?在妾眼中,你是世上最有趣之人。”
她将他从头到脚夸了一遍,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聂弗陵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这谁能承受得住呢。
末了,季蕴还补上一句:“毕竟天底下没几个男人会缝小肚兜,是不是?单凭这点,陛下胜过大多男儿。”
聂弗陵:......
他将季蕴抱回到床上,狠狠道:“说吧,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可能是红袖告诉她的,自己在缝小肚兜时,已命人将红袖送到了季府。
一想到自己居然缝好了小肚兜,他还有点不敢相信。
季蕴笑得眼中满是细碎星光,灿然动人。
“陛下在会稽发烧那次,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实,可乖了。”
他暗自咬牙:“除此外,朕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能有些什么,总之都是你的真心话,嘿嘿......”
两人在床榻上又耳鬓厮磨起来。
次日,天已亮起,呵气成雾。
红袖高高兴兴的端着热水进来:“娘娘,后院的梅花开了。”
季蕴已经醒来,她举起手指示意红袖噤声,陛下还在睡着。
红袖马上住了口,轻轻将水盆放下。
季蕴换好衣服,洗了脸,带着红袖去后院看梅花。
院子里梅花品种极多,眼下只有江梅开了一些,香气若有若无,似清淡却又浓烈。
季蕴挑来挑去,捡了最饱满花枝的折下来。
回去后,她凑到床前,用柔嫩的花朵在聂弗陵额间轻轻扫动。
聂弗陵被惊醒,了入眼帘的是季蕴美丽莹润的面容,以及她手中的梅花。
他心情极好,很快坐起身:“朕怎么睡到这个时候,你该叫醒朕的。”
说着他揽过季蕴亲了亲,匆忙穿衣起床。
季蕴在一旁帮他。
聂弗陵想到什么,他向季蕴伸出手:“拿过来。”
季蕴忙将梅花递给他。
“不是这个,上次朕写信和你说过的。”
季蕴恍然,原来他说的是腰带,她扑哧一笑。
“你该不是还没做好吧?没事,朕再等等。”
半个月了,她难道还没有完成?
要知道,他可是两天就完成了一个小肚兜。
季蕴让红袖将腰带拿来:“早做好了,若陛下再不来,这腰带我都打算送给二哥了。”
聂弗陵夺过腰带:“不行!”
季蕴在做腰带时,有问过二哥和父亲,要不要顺便帮他们做点袜子手帕之类的,他们吓得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聂弗陵拿着腰带去看,别说,慢工出细活,做得居然颇为不错。
他将腰带递给季蕴:“你给朕系上。”
季蕴轻打他一下:“陛下真矫情。”
嘴上虽然这么说,她还是为他系好腰带,又将佩玉给挂上。
案几上的梅花发出阵阵暗香,他拿起端详,花朵圆润,秀雅绝伦。
“皇后,你过来。”
他将季蕴拉到镜前,照着梅花的形状,在她光洁的额间她画上一朵梅花。
画好后,一旁红袖不由惊叹:“娘娘这梅花妆好美,像是真花开在额头。”
季蕴也觉得十分好看,她嘴角一直上扬着。
聂弗陵今日还有政务要处理,他不得不离开。
季蕴送他到门外,外面又下起了薄雪,她将手中梅花送给他。
聂弗陵小心将花枝握在手里。
“皇后,明日朕还要早朝,怕是不能来接你。不过你放心,朕会尽快的。”
季蕴幽幽叹道:“只要陛下能保重好身体,妾就安心。你有空便来看妾,没空便不来,时间一久——”
聂弗陵心说,时间一久,你又要琢磨着改嫁了。
他可不能给她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