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叶轩墨开口,杨乾绪便将左手朝着右手猛的一击,神色激动的自言自语道。
“好像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就连我都可能因此间利益而差点迷失自我。”
“那些日子过得比我差,待遇不如我的王公贵族怎能不心动呢?”
“此事或可深究一二!”
当然,因为仁治皇帝布局多以单线形式进行,所以杨乾绪也不知道仁治皇帝交给叶轩墨的任务。
要不然他就直接把崇王的名字说出来了。
秦淮乃是江南之地中最有名,亦是最吸金的地点。
坐镇于此的崇王能不在这件事情上插一脚?
如果崇王真在这件事情上有规划。
那今晚这些豪绅捧红一个花魁就这么舍得花钱,说明收益只会比他们投入更多。
以他崇王的影响力,那他暗中捧红的花魁该有多少?
这些花魁又给他创造了多少利益?
最关键是,崇王一系自从被代宗皇帝贬到金陵之后,他们无论从何种方面的表现都异常低调。
他们手中积攒的财富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可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啊。
叶轩墨瞧见杨乾绪那不自觉紧缩的眉头,他也大致猜到杨乾绪在想什么。
可若是他一直以这般面目示人,那周围这些鬼精鬼精的官员能看不出问题?
到时候杨乾绪辛辛苦苦为自己打造的人设不就崩塌了?
心念至此,叶轩墨面带微笑的为杨乾绪那已然见底的茶杯续上茶水,同时语气温和的开口解围道。
“世子,别皱眉了。”
“我知晓眼前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你的眼。”
“这些花魁在你眼中不过是红粉骷髅。”
“你最喜欢的还是各位文人雅士创作的优美诗句。”
“莫心急,时机已至。”
待到最后一位花魁退场,在场不少专程为观看花魁表演的学子都激动为之欢呼。
这些学子大多数都是囊中羞涩,从他人口中得知了这些花魁的美妙之处。
却无多余财力前往这种能够磨砺人意志力的地方。
如今有机会能够一见芳泽,都能让他们激动无比。
因为这代表他们今后在与其他学子交流时,不会在这个话题上自卑。
“此舞甚妙,可否请姑娘再舞一曲!”
“得见姑娘曼舞,小生此生无憾,不知姑娘可愿与小生结缘?”
“小生得见姑娘便觉与姑娘有缘,许是小生与姑娘前世有缘在身,不知姑娘可愿与小生再续前缘?”
那位刚刚表演完的花魁见在场学子都是这般疯狂的模样,她赶忙朝着自家青楼掌柜的看了一眼。
这位女子所属青楼的掌柜可是清楚的见识到了乔安民的厉害之处。
此时的他可不敢得罪乔安民。
故而给自家花魁使了一个见好就收的眼神,示意她赶紧下台。
这位花魁见自家掌柜给予自己的眼神,她瞬间心领神会。
随即,这位花魁只是面色腼腆的望着自己眼前的一众学子们微笑着行礼示意。
“妾身不过一卑贱出身,岂敢言与在座各位如文曲星下凡般的人物扯上情缘?”
“各位公子当真是太折煞妾身了。”
言罢,这位花魁便掩面缓缓朝后退了几小步,再次朝着众人行礼,接着便走下舞台。
这位花魁如此以退为进的话术,使得在场的学子对她更加喜爱。
最终也不知是何人胆大,暗中起哄。
“学政大人,不如再请几位花魁?”
在场那些未有收获的商人见这些学子起哄,他们也忍不住期待乔安民的下一步举动。
若是这位学政在乎学子之意,那他们就还有机会。
乔安民望着眼前这些学子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只是将自己的脸色稍微严肃几分。
还不等他有多余动作,那些善于察言观色的学子就不敢再多言。
另一些学子即便再傻,也明白自己应该老老实实的。
乔安民见这些学子如此敬畏自己,他的腰杆也不自觉的挺直了两分。
随即,他中气十足的朝着自己身边的这些学子开口道。
“各位才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怕就连本官亦不例外。”
“只是眼前这等佳人,各位才俊只可远观,而不可一亲芳泽。”
“可若是各位才俊他日有幸高中,那便是鲤鱼跃龙门,从此不相同。”
“届时各位才俊方知何为人间绝色。”
“各位才俊莫要因小失大,当谨记何为我辈文人安身立命之本。”
“本官言尽于此,还望各位才俊自行斟酌本官之言。”
这些学子听到乔安民这番由衷的提点之言,不少因现场环境因素影响,而暂时失去理智的学子们也都回过神来。
是啊,自己在干什么呢?
与其追捧这些花魁,还不如仔细打磨自己接下来的诗文。
如此,就算自己今后无法中举,也可能凭借自己的诗才而入某些大人物之眼。
就如现在台上坐着的那位滕王世子。
乔安民观察到不少学子都已听进自己的这番劝言,他的心情就又好了几分。
自己毕竟是学政,有敦促,引导学子向上之权。
做完自己应该做的,乔安民便给自己的幕僚使了个眼色。
刚刚是为了让这些豪绅出点血,自己才亲自上阵主持。
如今自己的目的已然达到,再继续主持,会让人看轻的。
那位幕僚见到乔安民的眼色,他赶忙上前开口道。
“各位学子,这些花魁的表演都已结束。”
“接下来,这舞台便交由在座的各位了。”
“在场的诸多评委会为各位学子选出今日诗会的三鼎甲。”
“此三者除去可获得纹银一百两外,还可获得乔学政拜帖一封。”
“各位有才思者,均可上台挥毫泼墨。”
“此等诗会,喜文者不在少数。”
“尔等墨宝亦有被高价购得的机会,囊中羞涩的学子可莫要错过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