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茶后,宴景州将院中留下的打斗痕迹抹除,只留下屋里几具冰凉的尸体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没有回府,而是直接飞去了萧念家中。
他手里拿到的萧字令牌,和萧家人的令牌有所不同,宴景州不确定那黑衣人是否是萧家人。
但不管如何,他都庆幸他答应了萧念一起上京城的提议,否则,万一因他而给萧念惹来更多麻烦,他不知道到时候自己还会不会这么好脾气。
“来!喝!”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道带着醉意的熟悉声音,宴景州抬眸看去,是萧念的小书童三喜。
宴一察觉到宴景州的气息,赶紧扒拉开像没骨头一般挂在身上的三喜,“三喜,坐好了。”
然后快速站起身,恭敬行礼,“主子。”
三喜已经醉得人畜不分了,被宴一一扒拉没防备,啪叽一下摔地上去,幸好宴一反应快,伸出脚挡住了,没让三喜摔个脸朝地。
“呜呜……主子,我被人打了,好疼啊……”三喜吃痛,抱住宴一的腿就开始嚎。
那哭声,抑扬顿挫又此起彼伏的,若不是宴景州亲眼目睹了全过程,真会觉得宴一欺负小三喜了。
宴一尴尬地挠头,想着三喜已经醉成这样,应该也不记事了,就低声问道:“主子,您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哪知,抱着宴一的腿撒酒疯的三喜,突然哭声卡壳,眨眨眼,咦?这话怎么听着有点熟悉?
他今晚来找宴一喝酒是干嘛来了?
嘶!脑壳痛,忘记了。
“嗯,办完了,阿念歇下了?”宴景州点头,撩袍抬脚,就要往门里去。
三喜仰头,努力看清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终于借着淡淡月光,认出来人是宴景州时,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响,“嗷!宴公子!你等等!”
他特么记起来了,主子他半夜溜出去办事了,他是带着任务来拖住守门的宴一,主子这会儿也没给他递信号,想必人还没回来。
宴公子要是这时候进去,发现被窝里没人,那主子的柔弱书生人设不崩了?
不行!不能让宴公子进去。
脚比脑子快,三喜踉踉跄跄地从地上起来,一时心急就用上了轻功,一步就窜到了宴景州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
“不行,宴公子,你不能进去。”
宴一的眉心一跳,刚才三喜奔跑的步伐……
宴景州自然也看到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颊绯红,眼神迷离的三喜,三喜会武?
“为何不能?”他不动声色地靠近三喜,掌心运起内力,朝着三喜的肩头轻拍。
三喜只感觉肩头突然有千斤重,腿一软,差点跪下,被宴一适时拽住了,“当然……不能,我家主子还没……还没……”
“还没什么?”宴景州的目光已经凌厉。
三喜却恍若未觉,“我家主子还没睡醒,不能……不能打扰。”
宴景州心里升起一股莫名感,他朝宴一使了个眼色,宴一立刻将三喜一把扛在肩头,然后,两人大步朝着萧念的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