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真的想……”展柠抿了抿嘴唇，没有把话说完。
“嗯，我想，”许如星歪了歪头，“我不仅想，我还真的这样做了。”
展柠思考了无数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许如星居然要越过所有其他的可能性，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她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所以你是真的，想要搞到她破产？”
“怎么，就允许她算计我，不许我反击？”许如星轻轻一笑，默认了，她的表情十分平静，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其实你到底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展柠对于过去发生的事，还是一知半解，“以前也出现过这样类似的情况，可是像这样把人置于死地，还是第一次发生，这也不符合你以往的作风。”
她抬起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而且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取决于我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许如星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而且，阿柠，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听到许如星这么说，展柠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那些商场上的人，你最多就只会称他们为‘对手’和‘竞争者’，所以现在你是彻底把她看作敌人了。”
“她一直就是我的敌人，”许如星摸着自己的手背，轻声说道：“从八年前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
展柠凝视着她湿漉漉的眼睛，没有开口。
她不知道他们曾经是不是发生过一些让许如星受过伤害的事情，所以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说，才能让她再再次回想起来这些经历的时候，不会感觉到那么痛苦。
更重要的是，她更加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八卦，然而她越来越精彩的表情却出卖了她——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啊啊？
许如星也盯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她歪了歪头，“看你的表情，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是因为那片地而一直耿耿于怀，才想整她吧？”
展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说：“除了这个，还有陈金铭，和我。”
许如星抽了抽嘴角，“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们两个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费尽心机，把她搞到破产吧？”
“大概有吧，”展柠耸了耸肩膀，“毕竟这么多年，除了那个阿尔巴尼亚人，你还没有亲自动手，让谁身败名裂过。”
她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你都是假借他人之手，隔岸观火。”
“怎么听起来，我在你眼里，不像是一个正当商人，倒像是一个心机深沉的老狐狸。”
“NONONO，几十年之后你才能称得上是‘老狐狸’，”展柠摇了摇头，“现在的你，最多只是只狐狸精而已。”
“你——”许如星咬了咬牙，“还真是欠揍啊。”
“所以你是真的不准备告诉我，你和白筱柟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吗？”展柠说的口干舌燥，她端起水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水，“你不想说的那么详细，至少也要简单的把事情给我讲一下吧？”
她把杯子放到桌上，继续说道：“这样也方便我做进一步的规划，想好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来重新审视她。”
“别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假不假啊你，”许如星不屑的看了展柠一眼，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燃烧着浓浓的八卦之魂已经完全出卖了她，“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了。”
“有么？”展柠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明显吗？”
许如星看着她兴奋的脸，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无可奈何的说道：“所以我是真的没有告诉过你，我当年回到英国的原因，其实是和白筱柟有关？”
“你不是因为顾夜流……”展柠眨了眨眼，“你不是因为和顾夜流分手，所以才回英国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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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许如星和顾夜流的旧日纠葛，展柠与那些看过报纸和热搜的人一样，都是第一次知道。
在许如星和顾夜流在天台共度四小时的新闻出现之后，双方当事人还没来得及开始公关，第二天发布的另外一则重磅消息，就像是一颗核弹，准确无误的扔进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不是新欢竟是旧爱？惊爆顾夜流与许如星的八年纠葛》。
多么引人入胜的标题，多么可恶的狗仔！
展柠当时把手机拿到自己眼前的时候，许如星立刻觉得头重脚轻，差一点一头栽到地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许如星只看了一个标题，就扶着额头，愤怒的几乎要背过气去，她靠到椅背里，仰着头，对着桌面随便指了几下，颤抖着说道：“给我拿走——”
展柠撇撇嘴，把手机收了起来，“这回我相信了，这件事不是你自编自导自演的了。”
“去给我查，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居然把以前的事儿都挖出来了。”许如星抬起手盖着眼睛，她实在是不愿意再回想起来以前的事，更加不愿意因为这种事而影响公司股价。
展柠大概能猜到许如星和顾夜流之前分手的时候应该是闹的不太愉快，但是亲眼看到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也吓了一跳，她的嘴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看着许如星，对她说：“我知道你现在很不痛快，但事情总要解决，你是不是可以，给我提供一点思路？”
看到许如星没有说话，她舔了舔嘴角，继续补充道：“我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公关经理那边应该已经在做删帖之类的事了。”
“可是不管最终我们是要直接否认，还是决定和嘉麓捆绑，你们两个以前在一起过的事情，都免不了被人拿出来重新再炒一遍，毕竟现在舆论已经发酵成功了，对家的目的也达到了，所以我想，公关经理那边，暂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