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城第十八日,阿匹斯身披铠甲站在战场上远远地了望古德的城墙。在他的身后,一万余人的帝国士兵整装待发,空气中弥漫肃杀的气息。
贾斯特翁在后方对攻城器械进行着最后的检查,一名小兵跑上来低声汇报了某个消息,贾斯特翁听完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小兵领了命令后带着一支数百人的部队往营地撤去。
做完这些,贾斯特翁回到阿匹斯身边。
阿匹斯看向贾斯特翁,贾斯特翁神情肃穆地点了点头。
阿匹斯转头看向古德的城墙,举起右手再朝前落下。
呜呜呜呜~
军号声响起,攻城开始。
“开始进攻!前进!”
在指挥官们的指挥下,帝国的军队开始前进。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架重型龟甲盾车,每车20士兵作为开路先锋吸引火力。
后方一个阵列,前排推动盾架车前进,两侧是十几架轻型的龟甲盾车,中间还有一架攻城车用于攻城。
两侧两个阵列,每个阵列前面都有盾架车防御推进,两侧同样是十几架轻型的龟甲盾车,后方则是攻城云梯和塔车。
最后是两个方阵作为预备役,等待阿匹斯指挥参与攻击。
帝国军阵的后方,负责指挥远程攻击的贵族喊道:“抛石机!开始攻击!”
从残骸中组装出来的两架配重抛石机随即开始运作起来,数百斤的巨石携带着凌厉的罡风呼啸着朝古德的城堡飞去。
城楼上,古德看着飞来的巨石,转身呼喊道:“小心巨石!”
话音未落,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古德感觉整座城墙都在摇晃。
沉重的石块击打在古德的城墙上,外围的原木几乎被砸得碎开,古德对阿德隆喊道:“抛石机反击,摧毁他们的抛石机。”
阿德隆对着箭塔上的士兵喊道:“你给我看好啦。”
“给石块点上桐油,开始攻击!”
箭塔上的士兵紧紧地盯着拖拽着火尾的石块飞向敌人的阵营中,随即开始报告调整角度:“一号抛石机左调一寸。”
“二号抛石机距离再往前十米!”
“三号抛石机左调三寸!”
“四号抛石机靠右两寸!”
阿德隆呼喊道:“调整角度,重新装填!”
一颗巨石呼啸而至,直接将古德身处的城楼砸开一角,余势不减地将后方的几个仓库一起摧毁,巨大的威力让躲在后方的士兵们惊呼连连,每个人都在竭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
然而这场看着吓人的抛石机对轰仅仅只是大战开始的开胃菜,在阿德隆的指挥下,仅有两台抛石机而且还无法明确古德墙后抛石机详细方位帝国一方很快就被击败,两台配重抛石机彻底报销。
古德拔出佩剑呼喊道:“士兵!登墙,进入指定战斗位置!”
城内的艾夫斯和卡农立刻指挥手下部队分头上墙准备战斗。
“投石机!弩炮!开始攻击!”
城上的抛石机和弩炮随即开火,对着城下不断逼近的帝国军队展开攻击。
没有阿门农,贾斯特翁承担起了进攻指挥的重任,面对守城部队的反击,贾斯特翁立刻下令投石车开始反击,其余士兵全部保持阵形,稳步推进。
重弩和石块落在军阵中随即带走一些士兵的生命,但是血腥之后的士兵并没有停下脚步。在盾架车和龟甲盾车的掩护下,帝国军队有条不紊地朝城墙推进。
轻型的盾架和盾车在投石机和重弩的多次打击下被打得破碎,躲在后面的帝国士兵随即遭到屠戮,贾斯特翁呼喊着:“稳住!都给我稳住!”
贾斯特翁侧过头看向前方的城墙,转头喊道:“距离到啦!弓弩手上前,开始射击!”
卡农挥剑指向下方的敌军喊道:“射击!杀光他们。”
“卧槽槽!”
突然飞来的箭雨逼得古德赶紧往墙后面躲闪,西部帝国的人更多,火力更加密集,这次不同以往的全面进攻居然反过头来压制住了古德的弓箭手部队。
两侧八架塔车被西部帝国加高到了五六米高,反过头来居高临下地对着墙上的部队开始射击。
古德俯身跑到城楼另一边对卡农喊道:“架上弩床,等他们靠近,先毁了那些塔车!”
卡农领命跑到一旁的弩床开始操作起来,这是古德为了对付这些塔车特制的武器,看上去和弩床没什么区别,但是确实用来弹射块状物体用的,相比于投石机,这种水平射击的弩床精准度更高。
“放上油罐!瞄准射击”
随着卡农的指挥,一枚枚油罐被发射到帝国军队的塔车上,尾随其后的火箭将其点燃。
“不好啦,着火啦!”
贾斯特翁听到嘈杂声回头看去,己方的塔车在守城部队的攻击下陆续起火,厚重的挡板在烈火的焚烧下快速消融,城上的重弩一射,塔上的士兵直接就被射得飞出去。
一些士兵浑身是火从塔顶跳下,那些塔车也随之被烧毁殆尽。
贾斯特翁心一横,大声喊道:“把攻城车和云梯车推上去!步兵给我冲上去,开始攻城!”
随后更是冲出龟甲车跑到攻城车内。
“士兵们,跟着我推,冲啊!”
在贾斯特翁的带领下,攻城车快速朝城门冲去,两侧的士兵也开始越过盾架和弓箭手们冲到城下。
古德看着冲来的攻城部队喊道:“喷火器准备!”
随着攻城车和云梯车的到来,近战开始。
而此时的城内一处居民区内,几个隐蔽的小洞口被打开,为首一个帝国军士从洞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圈,随后爬出洞口。
大量的帝国军团步兵不断从洞内涌出,负责指挥的军士看了眼身后拥挤的士兵,随即大手一挥。
“开始攻……...”
帝国军士话音未落,一只油桶狠狠地砸在他们的洞口上,还未等回过神来,一只火把落在洞口的油上燃起熊熊烈火。
艾夫山站在屋顶探出头来大喊:“等你们很久了,受死吧!”
归义军举着巨盾快速冲出堵住四周的路口,屋顶上埋伏好的弓箭手立刻开始射击。
屋顶的弓箭手居高临下地射杀着帝国的步兵们,帝国步兵纷纷举起自己的盾牌开始防御,在狭小的环境中,他们甚至难以投掷出自己手中的标枪,加上四周归义军的不断推进,帝国士兵局势非常不利。
帝国军士看了眼艾夫山脚下的屋子大喊道:“快进屋子里去,快!”
帝国步兵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朝周围的几间屋子里涌进去,然后将盾牌堵在门窗上抵挡箭矢。
被堵得密不透风的屋子里挤满了帝国步兵,还未等为首的帝国军士想好下一步怎么做时,他注意到屋子里空荡荡地,只有中间堆着几只大木桶。
帝国军士一边走近一边看着这些木桶,随即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直冲脑门。
“快跑!离开这里。”
帝国步兵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跑出去再挨打。
此时屋子外面,艾夫山和手下的士兵已经远离了那些房子,身旁架着几架重弩,上面的箭矢还带着火焰。
“发射!”
几支弩箭顺着早已瞄准好的方向飞出,穿过帝国步兵的盾牌后落在那些油桶上。
轰隆隆!!!
几声巨响传来,古德和贾斯特翁同时接收到了声音里传递来的信息。
古德立刻跑到后面对着下方喊道:“阿德隆,扒开木桩,把热油倒进去!”
阿德里随即指挥着手下将那些早已挖好的洞口打开,一桶又一桶熬好的热油顺着洞口往下面倒下去,洞口中随即传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阿德隆点起一支火把喊道:“点火。”
说完就把自己手里的火把往洞穴里一塞,一道剧烈的火光直接将阿德隆的火把喷射出来,巨大的冲力将阿德隆掀翻在地,脸上的胡子眉毛全被燎得一干二净。
轰鸣声和哀嚎声冲出洞穴响彻战场,令人毛骨悚然,很难想象在那狭小的坑道里,那几百帝国士兵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艾夫山带着归义军盯着眼前那些全身冒火的帝国士兵,残存的理智让他们不顾一切地冲向敌人的刀口只为了能让自己死得稍微痛快一些。
地道里和地面上的这些准备突袭的帝国士兵,还未打倒任何一个古德的士兵就这样在烈火中各自惨死,而古德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工程师阿德隆的胡子和眉毛。
城外,贾斯特翁怒吼一声,随即指挥部队全力攻城!
城楼上,古德还是老一套,热油加火烧掉贾斯特翁的攻城车,烧得车里的贾斯特翁狼狈逃窜。
那些攻城云梯上的帝国士兵举着盾牌严阵以待,待身前的木板落下就是他们登墙作战之时。
然而,木板落下之后迎接他们的不是想象中的箭雨或者是手持刀斧的战士,而是一个奇怪的大铁柜和几个士兵。
下一秒,一道烈火扑面而来,巨大的威力直接将梯子上的士兵轰飞出去,化作几个火人落在下方的士兵中。
“混蛋!”:阿匹斯躲在龟甲盾车里怒锤了木壁发泄心中的怒火。
“让后面携带的梯子冲上去!”
帝国军队后方那些扛着简易梯子的士兵快速上前,将梯子架上墙头开始战斗。古德的部队没有那么多的喷火器,随即让手下部队用礌石和滚木开始御敌。
数量庞大的帝国军队开始全力冲击城墙,古德的士兵奋力抵抗,墙头的战斗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阿匹斯阴沉着脸看着城头上冒着火舌的喷火器,转身对身边的传令兵说道:“预备队开始进攻,推上我们的喷火器!”
呜呜呜~
古德远远地看去,帝国的最后两个阵列也开始朝战场上推进来,古德的神经也随之绷紧。
“阿德隆!快去把油仓里的油运过来,把军械库的武器运过来,把所有能用上的人都叫上,快。”
前方战场如火如荼,后方此时却是一片安静祥和。
几根绳索顺着近乎垂直的山壁落下,山上的帝国士兵抓着绳索快速滑下落在地上。
为首之人穿着具装札甲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向战场方向,带着狰狞地笑容低语道:“古德,我阿门农来了!”
将手中的羽饰铁十字盔往头上一戴,随即大手一挥,手下七十二名帝国士兵快速朝古德的军械库杀去。
此时阿德隆刚刚带人从军械库和油库搬走第一批物资,守卫只有三四个人,在阿门农的进攻下甚至连预警都没有发出就被快速斩杀。
阿门农跑到军械库旁边的马厩牵出古德的纯种马骑上,对手下士兵说道:“烧光这里的一切,其他人上马,随我夺取城门!”
全体帝国士兵都骑上古德的战马,随即朝古德的城门杀去。
路上正在运送物资的阿德隆听到马蹄声回头望去,一队帝国骑兵正朝自己杀来。
“快闪开!快闪开!”
“杀!”:阿门农举着手中佩剑一路劈砍,将那些手忙脚乱的士兵和水手直接斩杀,余势不减地朝城门冲去。
阿德隆惊恐万状地看着帝国骑兵的背影,嘴里喃喃道:“完了,出大事了。”
城上的弩箭用得差不多了,许多士兵都拔出自己的刀剑开始近身搏杀。没有燃油,古德的喷火器也哑火了。
士兵们手中的刀剑也都劈砍得崩刃,古德焦急得团团转,对楼下的卡农喊道:“阿德隆还未回来吗?”
卡农往后看了眼回道:“还没有!”
古德喊道:“快让人去催促!”
一名士兵跌跌撞撞地跑到城下喊道:“大人,不好了,城里有敌人出现,朝城门杀过来啦。”
古德瞬间头皮发麻,惊恐地问道:“怎么回事?艾夫山呢?他在干什么?”
“不是地道那边,是从军械库那边过来的?”
古德闻言顿时呆若木鸡,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明白军械库那边为什么会有敌人。
随即又被惊醒,跑到另一侧对艾夫斯喊道:“快带人去支援军械库。”
艾夫斯正带着部队和登上墙头的敌人战成一团,完全无暇顾及古德的呼唤。
“好,那我自己来。”
古德一咬牙,提起自己的佩剑几步冲下城楼去,对着轮换下来休息的士兵喊道:“全部都跟我来。”
古德带着一百多名士兵快速朝后方杀去,直接和策马奔驰而来的阿门农迎头撞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眼前的古德,阿门农怒吼一声:“古德!来给我死啊!!!”
古德没认出这个男人,不过这并不妨碍古德对他的敌意。
冲来的帝国士兵纷纷投掷出自己手中的标枪将古德身后的士兵击杀,一些士兵赶紧举起盾牌要上来保护古德。
“长枪兵迎上来反骑兵!快过来!”
古德身后持长枪的步兵快速上前和骑兵迎面撞上,一阵剧烈的冲撞将双方撞得人仰马翻,虽然损失不小但好歹拦下了这些骑兵。
阿门农一剑劈开身边的敌人后继续朝古德冲来,古德抓起一旁尸体上的标枪反手将他胯下的纯种马射杀。
阿门农落地一个前滚翻冲到古德面前,两人二话不说直接打成一团。
阿门农手下都是精锐,虽然经历了一番艰苦的翻山越岭,但是依然有着强悍的战斗力,局势对古德非常不利。
古德和手下士兵被杀得节节败退,危急之际,后方的阿德隆带着援军赶到和古德一起夹击阿门农的部队。
“老大,我来帮你!”
艾夫山也闻讯而来,数十名弓箭手排成列对着阿门农的步兵开始射击。
阿门农膝盖中了一箭差点倒下,再一抬头环顾四周。此时的帝国士兵在古德的弓箭手和步兵的夹击下纷纷阵亡,胜败已经注定。
整场战斗来得快去得也快,古德也终于抓到了这个幕后黑手。
几个士兵架着阿门农来到古德面前,古德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问道:“你是谁?你是怎么混进城里的?你的地道在哪?”
面对古德的发问,阿门农惨然一笑。
“我是谁?你居然不记得我了,真是可笑,可笑啊!”
古德一记撩阴腿猛地踢在阿门农的裤裆上,然后上前揪住阿门农怒道:“别跟我耍花样,回答我的问题。”
阿门农疼得龇牙咧嘴,瞪大通红的双目怒视古德。
“古德·奈斯,你别以为你赢了,我告诉你,你赢不了,你输定了。”
古德还要再问,但是随后的一声巨响将古德打断。
古德等人目瞪口呆地看向后方冲天而起的熊熊烈火,那是油库的方向。
古德闻雷失箸,拽起阿门农咆哮道:“你做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回应古德的只有阿门农的笑声,古德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拽着阿门农,眼神中的惶恐逐渐被暴虐的怒意取代。
古德直接将阿门农往地上一推喊道:“按住他。”
几个士兵立马上前将阿门农按在地上,在众人的注视下,古德走到一旁捡起一块大石头走来。
阿门农隐约想到什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把他的头盔摘下来”
阿德隆还想劝说一下,艾夫山伸手拦下了阿德隆。
手下士兵将阿门农的头盔摘下丢在一边,古德举着石头走过来。
“笑,你不是喜欢笑吗?继续笑啊!”
随后举起手中的巨石对着阿门农的头颅一通猛砸,直到连碗也做不成为止。
看着气喘吁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在发着抖的古德,阿德隆低声说道:“大火烧到军械库和粮仓了,我们得尽快安排救火才行。”
古德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随后起身说道:“阿德隆带人去救火,注意还有没有残余的敌人,艾夫山带着后方的物资运到城墙然后参加战斗。”
说完古德头也不回地往城墙方向走去。
此时的城墙上,登城的士兵已经被艾夫斯等人再次杀退,贾斯特翁收到父亲的消息也开始暂缓攻城。
古德再次登上城墙看向城下再次开始排阵进攻的帝国士兵,眼神多了几分黯淡。
卡农急忙跑来问道:“刚刚那是怎么回事,我看到油库着火了是吗?”
古德没有说话,伸手指向前方问道:“那些是什么?”
卡农顺着古德指的方向望去,在帝国的阵营中六个被盾架车和士兵包围得严严实实的车阵正在快速朝城墙推进,所有的士兵都跟在他们的后面,显然是在等待这些东西为他们开路。
古德盯着这些车阵看了一会,随即恍然大悟,赶忙对卡农喊道:“是火焰喷射器,他们要烧城墙,快阻止他们。”
卡农闻言大惊,连忙跑回城头指挥重弩和投石车射击,但是这些盾车防御力非常强悍,弩箭射上去只是让他们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前进,投石机精准度不高,来回几次也没击中。
弩床因为没有小罐桐油,此时也无法对敌人的车阵进行远程火攻。
古德看着慢吞吞的重弩,和步步紧逼的火焰喷射器,随即提起手中的剑走到重弩面前直接劈砍下去。
古德的行为看蒙了众人,接连劈砍之后古德将重弩上的弩弓拆卸下来。
“艾夫斯,去墙楼上。”
古德带着拆卸下来的大弓递给艾夫斯。
“用这个攻击他们的火焰喷射器。”
艾夫斯没有废话,直接丢下重剑端详了一下手中的弓,随即接过士兵递过来的重型弩箭。
艾夫斯运气提劲双臂猛地展开,巨大的弓被拉得犹如满月,随即将手中的箭矢射出击打在敌人的盾车上。
只是受到阻碍的盾车依然在前进,艾夫斯接连几箭依然未能破开他们的防御。
古德长叹了口气,随即下令:“把所有的燃油都集中起来,等敌人破开城墙或城门,全部投掷过去,准备近身搏杀。”
帝国的军队很快就推进到城下,火焰喷射器吐出炽热的火舌肆意焚烧着墙壁。
城上的士兵被烧得抬不起头纷纷撤退到墙下,烧毁掉外围的原木后,帝国士兵开始用攻击疯狂开凿墙体。
古德怒吼道:“全部扔下去,烧光他们!”
士兵们扛起最后的几桶油全部砸向敌人,随后又是一阵猛烈的焚烧。
古德站在城楼上看着城下疯狂挖墙的帝国士兵,手中的长剑握紧。
艾夫斯和卡农带着部队在城下列成盾阵,准备好近身肉搏。
阿匹斯看着已经明朗的战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随即,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阿匹斯疑惑地转过头去,身后传来的是海浪拍岸的轰隆声,其中似乎夹带着一种沉闷的声音。
慢慢的,一支骑兵出现在阿匹斯的视线中。
绿色的旗帜飘舞,上面白色纹路的野猪清晰可见。
带着巴坦尼亚人独特的号子,这支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冲来,一头扎进了帝国军队之中,将帝国军队的阵形撕扯开来。
“冲啊!杀光他们!”
“杀啊!”
城楼上,古德看着巴坦尼亚骑兵突然出现并且对着帝国军队发起突袭,一时间也有点难以置信。
回过神来,古德赶紧对着楼下喊道:“艾夫斯,开城门杀出去,援军来啦!”
艾夫斯和卡农对视一眼,随即激动地冲过去打开城门。
门外原本气势汹汹的帝国军队此刻已经乱成一团,艾夫斯怒吼一声,随即一马当先冲杀出去。
卡农和士兵们紧随其后,城内的守军快速冲杀出城,对城外的攻城军队展开反击。
阿匹斯呆愣地看着这一幕,嘴里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大人,您看海上。”
阿匹斯闻言回头朝海看去,此时的海上,海岸巡逻队的战舰正在被单方面屠杀。由于没有足够的士兵,加上船上的武器也大多被拆卸下来,这些战船几乎是毫无还手之力。
再看看那些追杀他们的战舰,也是帝国战舰的样式,上面飘扬着紫色底子纹着戴皇冠的双头鹰旗帜,阿匹斯心里充斥着绝望之色。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阿匹斯沉默半响,缓缓说道:“算了,你们走吧。”
几个士兵你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选择了逃跑。
阿匹斯缓缓跪下,拔出自己的佩剑,将剑柄朝下剑尖朝上抵在自己的胸膛。
最后再看了一眼眼前的堡垒,阿匹斯闭上黯淡的双眼。随后身体缓缓压下,直到剑尖透过自己的身体,鲜血染红地面,阿匹斯的手也无力地垂在地上。
海风吹过,战斗还在继续着,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曾经是巨人的矮子孤独地落幕。
最后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