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誓随意地和苏桑田聊了些趣事,又莫名其妙地提到了自己的经纪人金范婉。
苏桑田脑洞大开,“你和你家经纪人,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顾誓失笑,难得露出气恼的神情,“我把她当亲姐!你想什么呢?”
“哈哈哈,对不起嘛。”苏桑田合十,抱歉地朝顾誓挤眉弄眼。
顾誓摇头,只用余光打量着苏桑田,“只是金范婉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严重到就连性格都大变了,我有些担心她而已。”
苏桑田垂下脸来,看不清如何神情,只是整个人都变得恹恹的,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一样。
为什么金范婉的遭遇会和自己如此的相似?
为什么顾誓要和自己说这些意味不明的话?
为什么她突然很想念很需要宁初寒的怀抱?
更晚些的时候,独坐在帐篷外小石墩上数月亮的苏桑田给宁逸杰打过去了电话。
宁逸杰从宁初寒被带走的那一天开始,就正式忙碌了起来。
他以前靠着宁初寒肯耐心教他帮他,做事都是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总归是天塌了有大哥顶着,砸不到他自己的头上。
但是这次冯雅枫一出手,宁初寒为了保全宁家而不得不先牺牲了自己的自由,而宁家也根本不知道宁初寒现在怎么样了。
毕竟,冯雅枫带走宁初寒,只是单纯为了利益。她与宁初寒之间那点淡薄的亲情,反而成了一种桎梏,让宁初寒躲不过也逃不掉,除非宁初寒能比冯雅枫更加强大。
于是,宁逸杰咬牙切齿地起早贪黑,向着合格的总裁之路前进着。
他想,在宁初寒不在的时候,他一定要好好守护珀斯,守护宁家,然后等大哥回家。
一边忙着处理虞氏制药剩下的一点股份,让盛家最后一举拿下了虞氏,珀斯则无所谓地收手,转头去收购了另一家制药集团。
一边死盯着才刚起步的新项目,每天每夜为了那点子人脉和资源跟各家老总们喝酒,白的红的都灌得随意,饭桌上的明捧暗讽也全当没听见,散了席之后就回家醒个酒揉着胃继续加班。
接到苏桑田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宁逸杰刚结束了一轮,醉醺醺地倒坐在车后座,腰背软得根本直不起来,大着舌头回答苏桑田的问题。
“嫂子你放心吧,我哥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不用太担心。”
宁逸杰傻呵呵地拍着身旁小秘书的大腿,“嫂子你在剧组好好拍戏啊,我们可都等着看你演的大电影呢!”
小秘书被拍得龇牙咧嘴,但是难得忍着没有出声。他知道,宁小少爷现在心里头都没有一点好滋味了,原本热烈向阳的少年被陡然加重的压力给压得身心俱疲,不过三四天,成熟得令人心疼。
宁逸杰拍大腿拍尽兴了,又一拧脖子瘫成了个怪异姿势,扣着手机壳嚷着让苏桑田别跟马克玩儿,自己却差点掉到座位底下去。
苏桑田一听宁逸杰这絮絮叨叨没头没尾的话就知道对方喝醉了,有些担心,“小杰,你怎么喝得那么醉?身边有人吗?胃里有没有难受?”
“有!我的大脸秘书在呢!”
小秘书原本扶着宁逸杰的腰防止他在车厢内颠来倒去,听到宁逸杰竟然说他脸大,气得差点撒手让宁逸杰来个人寰。
到底没忍心,说是总裁,看着却跟自己弟弟似的。
宁逸杰受不住苏桑田的唠叨,皱着眉掐断了电话,“真、真是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哥不在嫂子管,有完没完……”
鼻音里带着浓重的湿意,像一只被抛弃的仓鼠,没头没脑地在小秘书的怀里乱拱。
小秘书叹了口气,“司机,拐去药店,我去给宁总买点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