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五个小时前。
“不是说好要再呆几天吗?”邢杰拿着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认真在拍照的女孩。
“怎么这么急,等一下就要走?”
穆以姌依依不舍地从面前蓝宝石项链收回目光,“嗯,研学班没有暑假。”
邢杰挑眉问:“还是没有找到白笙笙的儿子?”
“嗯……”
穆以姌垂下目光,定在自己左手的镯子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是用玉坠缠起来的手链。
这个玉坠不是温女士打算送给时攸隰的那个,时攸隰的玉坠是一个小圆环,温且用中间剩下的玉,打磨成新的玉坠留给穆以姌。
林长珣在修玉镯的时候顺便把这个坠子改成手链,一起塞给她。
而时攸隰的那条,穆以姌依旧随身带着。
她来首都也有小半个月,好消息是,时门倒是进去了,穆以姌还从那里买到了醉生梦死,坏消息是,就算这样,她也依旧无法穿越,也问不到跟时攸隰有关的消息。
不过她倒是找到了官识延的消息,只是官颐的人说他去了 h 国,穆以姌只能留下联系方式。
离开课的时间越来越近,穆以姌没法一直留在这,打算逛完 Lac 的秀展就去伦敦报到。
看了一眼一旁金闪闪的高珠,穆以姌庆幸自己还好来了!
“一直看这个,很喜欢?”
邢杰用香槟轻点防弹玻璃橱柜,里面是一个用钻石照着 Lacuna 的形状缠绕而成的圆形项链坠。
圆形闪亮的钻石坠,本该簇拥中心某个更为夺目的珠宝。
但设计师偏偏就这么空着。
就像它的名字一样,“Lacuna”
那空了的一块被许多设计师诟病这件珠宝是一个残次品。
但穆以姌偏偏很喜欢。
“喜欢也没用,那件是非卖品。”
“非卖品?”穆以姌知道这件是设计师在创立品牌之初设计的,她眼珠一转,好奇问邢杰:
“邢叔,你没见过 Lack?”
Lac 的创始人,也是主设计师。不管是在珠宝设计还是服饰上都有着极高天赋的鬼才,
“没见过,你叔我呢是因为太优秀了,才刚刚被人家抢过来的,”
邢杰挑眉勾了下他新烫的刘海,“而且我比较内向,新同事都没认识几个,哪敢去见大老板啊。”
穆以姌:“……是嘛,看不出邢叔您还挺羞涩。”
邢杰哼笑了一下,将穆以姌带到休息区,“就算我想见也见不到,听说他常年在世界各处跑,也不知道在找设计灵感还是在玩,行踪不定。”
“这样啊……”
看到女孩在回中介消息,邢杰想到什么,打了一个响指道:
“你要找公寓?”
穆以姌点头:“嗯啊。”
“不用找了,伦敦那里有一栋,是lack的私产,也算Lac的工作间,旗下设计师有需要都可以住在那。”
“Lac 的工作间!”穆以姌眼睛放亮,“那……我能住吗?我可以付钱的!不白住!”
“可以,我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清一间房间给你,那边偶尔也有别的设计师去住,遇见了就说你是我的侄女,那地方安保好。”
“你一个女孩子,就算住好的公寓也不是很安全,那里好歹有熟人能照看一下。”
穆以姌哪会拒绝这种好事!
于是她来了。
飞机一落地,就照着邢杰给的地址来到位于泰晤士河旁边的一栋 20层的新公寓。
十三楼是普通公寓,十一到十二层被打通,是 Lac 的工作间,但工作间的钥匙被其中一个设计师拿走了。
穆以姌只能在趴在门口,面部扁平扭曲,像个变态一样,疯狂往里窥探。
好大,好宽,好高端!
穆以姌望眼欲穿地看了一会,悻悻离开。
“……本地新闻,最新消息,接到本德大学的报案,有一名在校学生于 7 月 23 日在校内失踪,今日已经被确认身亡……经警方调查,这起案件与五年前发生的雨夜连续杀人案有许多相似之处……时隔五年,凶手依旧逍遥法外……”
电梯到了某一层,进来一个碧眼男生,看到穆以姌堵在她面前。
“hey?姌是你?”
高大的阴影投下来,穆以姌猛地一颤,瞬间往后退了一步,她捏紧挎包,瞄了一眼电梯的监控。
“你在叫我?”
“对啊!你这么多年去哪了?”男生看上去25、6岁,对方有点激动,手舞足蹈地凑近她。
穆以姌忙打断他:“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啊?”男生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见她防备的姿态,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sorry,是我认错人了。”
男生像是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妥,电梯一开就先一步出去,还用蹩脚的中文又一次道歉。
穆以姌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淡笑摇头。
桥礼斯离公寓不远,过了泰晤士河的另一端,穿过一条小道就能到。
但穆以姌没走那条路,那条路又黑又绕,她曾经差点没走出来。
绕大路走过几个繁华街道,穆以姌进了桥礼斯,但是天公不作美,夏雨总是一阵阵的,没几秒穆以姌就浑身湿透,她正要跑。
“啪—”
旁边的垃圾回收小站,一个环卫工人也没带伞,老妇推的垃圾场歪到一旁。
穆以姌看了一眼就在几十米外的保安亭,她跑过去把垃圾车推起来。
“thanku!”老妇抱着一打纸皮样的东西,空出手指了一下垃圾桶旁边的透明伞,“here's another umbrella”
穆以姌点头,弯腰去拿。
少女背对着路灯,看见地上那个高高举起手的影子猛地窜到自己面前。
“咚!”
老妇看着地上晕过去的少女,将人拖到旁边的矮丛里,她把纸堆盖在人身上。
将垃圾车清理干净又跑回来,“快!把人搬上来!”
同行的男保安跑到矮丛后,熟练地掀开纸皮,然后直接愣在原地,他蹲下去扒着空荡荡的草地。
“what the fack 人呢?!”
……
2018 年,南伦敦的一家酒吧。
午夜已过,酒吧里依旧声逍喧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一个个躁动的灵魂得到尽情释放。
没人闻到隐藏在酒精和尼古丁之下的血腥。
“啪!”
“啊——咳咳!”
端坐在角落的少年慢悠悠将手里的报表看完,签字,面前的抽打和男人痛苦嘶哑的哀嚎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甚至让他感觉很愉悦。
闲散地将东西放好,时攸隰起身道: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