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你他吗的在干什么?”
在场所有的温家人都怒了。
他们刚才注意力都集中在温国胜和华布衣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秦枫已经接近老爷子。
“你见没气死我家老爷子,现在又想亲自出手,杀害他吗?”
温国胜怒不可遏:“华省首,你看见没,这就是你保的人。”
“一个和我温家势不两立,甚至要杀害我父亲的凶手!”
“不管你怎么样,今天我必须让他死。”
“他也必须以死谢罪!”
“你……”
华布衣还来得及开口。
大批温家族人冲了上来,将秦枫团团包围中间。
“杀了他!这种人绝不能活着离开温家!”
“就算是拼到倾家荡产,举族要饭,也绝不能让他走!"
“必须杀了他,否则我温家颜面何在,活着还不如死了痛快!”
“让他在老爷子面前跪下,剁了他的头,以血冲煞,说不定老爷子见到此人被杀,病情能好转也说不定!”
“对!让他跪下!给老爷子磕头求死!”
温家人彻底被激怒了,纷纷叫嚣着当场将秦枫处决。
“大家静一静。”
华布衣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轮椅扶手提高音量:
“这位秦先生是我的贴身医生,虽然年纪小,但水平不错,他刚才已经为老温把过脉,我觉得还是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他补充一句:“要杀要剐,等他说完也不迟。”
温国胜怒喝:“他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华省首你还要保他?”
上百名温家人投来愤怒目光,事关老爷子生死,他们此刻也顾不上对方的身份,只想处决了秦枫泄恨。
“就是,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不分黑白地偏袒。”
“他要是真有这么牛逼,为何你还坐在轮椅,未曾痊愈?”
“什么医生,这分明就是个骗子,华省首,你被他蒙蔽了!”
众人口不择言地反驳华布衣。
华布衣没有说话,而是看向秦枫。
“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
秦枫看向众人:“我也知道,你们并不是针对我,而是真心实意地挂念老爷子的病情。”
“但出于对病人的负责,我还是劝各位不要急躁。”
“十年重病,换做任何一位病人的家属,心情都会在潜移默化中产生改变。”
“但你们需要明白一件事情,老爷子为什么病了这么久,连病根都没有找到,只是一个单单的久症不愈,就糊弄了十年。”
“这里面,难道就没有其他原因吗?”
说完之后,他目光掠过温国胜,只见他愤怒眼神一下子变得惊慌,下意识躲避对视。
没等温家人说话,一道声音冷冷传来:
“听你的意思,是我袁天峰医术不精,耽误了温老爷子的病情了?”
众人回头,看见袁神医冷着脸走出休息室,眼神充满敌意。
他刚才进去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外面大吵大闹,嚷嚷着要杀人。
他本是无心过问,但是在听见秦枫的一番话后就忍不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在当众质疑他的医术,老爷子耗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他当时就坐不住,直接跑出来质问。
“袁神医,你误会了。”
秦枫一愣,忍不住苦笑:
“我是说,温老爷子的身体还有其他问题,不是因为你……”
“其他问题?”
袁天峰冷笑:“那你就是说我连老爷子的病根都没有摸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他乱治的十年?”
十年时间,就算是个学徒,也能把病人病情摸个底朝天。
可他却说自己连病根都没找到,这简直就是在侮辱人格,赤裸裸打脸。
“哎。”
秦枫无奈摇头:“那我问你,温老爷子这么多年病情反复加重,无药可医,你看出来什么问题?”
“自然是人老年迈,再加上族中事务突发,导致急血攻心,冲散了生气。”
“正气虚弱,外邪入侵,就形成癌变。”
袁天峰对自己的医术极度自信:
“温老爷子在察觉到身体不适时,就邀请国内外知名西医专家会诊。”
“得出的最终结论,是活不过三个月。”
“这十年,我先后用九曲通神,三阳定魂,还有太乙神针为他分阶段止住病情,做到了西医学中不可能中的可能。”
他接连说出三种博大精深,在医学界赫赫有名的针法。
眼神很是轻蔑地看了秦枫一眼:
“你说,我把错脉。”
“试问有谁能在把错脉的情况下,让已经被被西医断定为绝症的患者,多活十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倒是觉得以后治疗这种病,就按我这种错误的办法来当教科书吧。”
他成名多年,在金陵乃至华国都享有盛名。
一手太乙神针绝学,让他即便是在上京各大药族面前,也都有着雄厚资本。
今天却在这里被一个晚辈教训,他不介意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袁天峰还补充一句:“刚才我认真思考了老爷子的病情,虽然重症,但也不是没有医治的余地。”
“我打算用太乙神针中,最为深奥的火烧山灵龟八法,打通老爷子的任督二脉。”
“用丹田之气冲开他体内郁结,轰开死气,盘活全身机能。”
他一副高人做派,捋了捋长须:
“一旦我这个设想做效,老爷子非但能起死回生,再活一个十年,也不成问题!”
十年?
温家众人闻言激动不已,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袁天峰居然还有手段能治好老爷子。
他们纷纷围过去表示敬意。
温国胜激动的心,颤抖着手:“袁神医,您有几分把握?”
“九分。”
袁天峰很是自负:“灵龟八法玄乎其玄,有着逆天改命的效果。”
“我也是偶然习得,苦练二十余载才摸出个皮毛。”
“手法不算炉火纯青,不过对于老爷子的病情一定会有缓解作用。”
众人闻言一阵惊骇。
苦修二十多年,也才摸到了个皮毛。
这得是多牛逼的针法,也就是请来了袁神医,换做任何一个人,老爷子今天都必死无疑。
“不亏是闻名上京的国之圣手啊,连这种针法都会,实在令我等大开眼界。”
“我好像听说过此针,一旦打通八穴经脉,八十岁老人都能就地打死一只老虎,但因为十分难学,传承苛刻,所以也就失传了。”
“有袁神医在,老爷子定当无忧,我温家复兴指日可待啊……”
众人围着袁天峰一阵猛夸。
袁天峰很是傲然,摆摆手:“把我的御用龙针拿来!”
中年学徒立即捧着针盒双手奉上。
他来到温俭良面前,将针盒摊开,小心翼翼地取出第一根银针,双指一捻,眼睛中迸发出一抹精光:
“第一针,定穴!”
他出手如电,直接刺入温俭良胸前。
“死了。”
淡淡的话语声,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