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袁天峰手一颤,直起腰回头怒骂。
他平生第一次施展灵龟八法,正气定神闲,聚精会神。
突然冒出来死了俩字,差点把他手里的针都吓掉了。
其他温家众人也扭过头,愤怒地看着那个人。
“畜生,你他妈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敢咒老爷子?”
“还说你没有居心不良,你就是想盼着老爷子死,好利用温岚霸占我温家家产!”
“连袁神医都敢质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快道歉!”
他们怒不可遏,纷纷指责秦枫。
“小子,你说他死了?”
袁天峰不放心地看了温俭良一眼,确认人没事情后,才松口气:
“大呼小叫,你知道什么叫灵龟八法?”
“别以为自己懂点医术,仗着华先生赏识,就在这里哗众取宠。”
“年轻人,要懂得谦卑和脚踏实地。”
“不然迟早出事,还辜负了华先生一片信任。”
他训斥着秦枫,同时提醒华布衣小心被骗。
“是啊,华省首。”
温国胜冷笑:“这年头骗子多,大都打着神医的幌子在外招摇撞骗,你可要擦亮眼睛,小心被骗啊。”
“袁神医不相信,尽管继续好了。”
“灵龟八法第一针,封住人体内气息,再用七针开穴,刺激人身体机能达到巅峰,灌注于气,再解开流转全身润脉,达到以气养身的效果。”
秦枫丝毫没有给袁天峰面子:
“只是这样一来,老爷子最后一口气也被你封住了。”
“剩下七针,每一针扎下去都会加速他的死亡。”
“三针抽搐,五针吐血,七针命丧。”
“到时五脏六腑衰竭,你就算是有回天之术,也救不活了。”
秦枫无视百十号人敌视的目光,一口气把问题和危险全都说了出来。
温家有些人闻言脸色一僵,似乎有点意外秦枫的底气十足,不过很快又是不屑。
秦枫这个年纪,做袁天峰孙子的资格都没有,估计连针都握不针,还舔着脸在这大言不惭地教训袁神医。
“什么抽搐,吐血,丧命。”
中年学徒冷冷开口:“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质疑我师尊的医术?”
“难道你不知道,我师尊号称南部神医第一人。”
“一手太乙神针早已出神入化,连上京部院都随意出入。”
“你在这里教训我师尊?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各位何必跟一个跳梁小丑计较?”
温国胜目光阴沉:“此人三番五次地与我温家作对,还试图阻挠袁神医救治我父亲。”
“刚才关心父亲病情,一时间忘记此人。”
“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拿下,以免他在此犬吠……”
他冲着那些武者使了个眼色,本是担心得罪华布衣,现在连袁天峰都发话了,那么他也就失去顾虑。
“慢着。”
袁天峰抬手阻止:
“小子,今天我还就不让你走了。”
“你不是说我三针抽搐,五针吐血,七针命丧吗?”
“那我就让你在这里亲眼目睹,我是如何让温先生三针醒,五针说话,七针站起来走路!”
他盯着秦枫:“小子,敢不敢和我打这个赌?”
秦枫淡然:“赌什么?”
“这七针下去,如果温先生有事,我非但把我在上京和广省的杏林堂送给你,还将我所练习的灵龟八法送给你。”
“从此退出杏林,再也不碰银针。”
“如果温先生没事,你以后就不要再行医了,以免害人害己,也给华先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袁天峰放出豪言:“小子,你可敢应战?”
温国胜一愣:“袁神医,这赌约也太不公平了,他输了只是退出医界,跟您的损失根本就没法比……”
袁天峰闻名南部几十年,桃李满天下,积攒了无数弟子资产以及人脉。
随便一个弟子拉出来,都可以成为各大豪门世家的座上宾。
他输了要舍弃一切,秦枫却简单地退出个医学界而已。
“事关声誉,不是损失大小能衡量的。”
袁天峰冷冷盯着秦枫:“不是认定我把错了脉,还扎错了针吗?你敢赌吗?”
众人目光聚焦在这二人身上。
不屑,轻蔑,还有玩味……
华布衣微微皱眉,正要开口。
“好啊。”
秦枫笑了:“如果袁神医这七针不出事,我就离开金陵,从此不再行医,回农村老家种地。”
“好。”
袁天峰制止温国胜说话,随后不再理会秦枫,转身看向温俭良。
他在心中把灵龟八法的针法又背了一遍,深吸口气,便在温俭良胸前刺下第二针。
银针没入身体,微微颤抖了两下。
温俭良苍白的面色缓和,似乎有一条红线顺着皮肤下层一直蔓延到脖颈位置。
秦枫看见那本是傲慢的中年学徒,神情又恢复到了冷漠状态。
“好了,我父亲有救了!”
“脸都红了,十年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啊!”
“不亏是袁神医,一针生,一针死,实在是令我等大开眼界!”
看到温俭良病情出现好转,温国胜等人纷纷喜出望外,夸赞袁天峰妙手回春,还不忘踩上秦枫一脚:
“想要回家养猪,你怕是走不出这个山庄了。”
袁天峰呼出口气,拿出第三根银针,单手一捻,直接刺入第三穴。
“滴滴滴!”
电子仪器警报声大作。
昏迷的温俭良浑身剧烈抽搐,直接从沙发上翻了下去……
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