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池砚舟以度蜜月培养感情为由,重新将公司甩给池寒景。
这样一来,池寒景制定的旅游计划再次往后推了推。
“董事长,董事长。”
池寒景捏了捏眉心,熟练地拿起签字笔:“哪里需要签字?”
“快,早签完早下班。”
白特助:“......”
有没有一种可能,咱的工作不单单是签字。再往深一点说,就算签完字了,也下不了班?!
不过他清了清嗓子,面部表情波澜不惊:“江城沈家的董事长来了,说是要见总裁。”
“那小子不是去度蜜月了吗?”
白特助点头:“......是。”
“所以,直接让他们回去就好了。”
白特助的嘴角一抽:“......”
他想过池寒景的怨气大,但没想到这么大。
“您不见见吗?”
“他们又不是来见我的。”池寒景不堪在意,随意地靠在老板椅上, “你让他们改天再来也行。”
白特助闻言,点头:“好的。”
“等等!”池寒景的眼睛微眯,“你说的那个沈家是江城的吧?”
“对。”
“他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沈迁越。”
“有的,目前沈氏由沈迁越掌管,今日他也来了。”
池寒景抬起眸子,笑得凉薄:“是吗?那就让他们进来吧。”
他可是记得,这个沈迁越最开始是他儿子的情敌来着?还让他那不成事的儿子情绪低落了好几回。
既然来了,总得见见不是?
不然就显得怠慢了。
……
会议室。
沈父紧张地搓了搓手,相比于他,旁边的沈迁越的脸色臭的要死。
沈父看不惯,伸手打了他一下:“记住!别给我意气用事!”
“知道了。”沈迁越不耐烦地回了句。
只要一踏入这里,他便想起姜织眠和池砚舟恩爱的画面。
那个乖巧敏感温顺,碰到外面的刺激就会缩回壳子里的女孩,竟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买花送给男人?!!
还有——
池家举办的世纪婚礼,他虽然没到,但不代表他没有听说过。
光是想想他没有见到姜织眠穿婚纱的样子,却被池砚舟看到了,他心中就嫉妒的发疯。
“吱呀——”
椅子移动的声响强制地拉回沈迁越的思绪,他正了正视线,看到一个长相酷似池砚舟的男人走来。
与池砚舟身上的温润尔雅,如沐春风的气质不同,男人更偏向冷傲张扬,狭长的眼不见丝毫情绪起伏,气场强大,满是压迫感。
平日里嚣张的沈父站在池寒景面前,显得几分局促和不安,尴尬地陪笑:“池董事长,您还记得我吗?”
池寒景睨他眼:“不认识。”
沈父脸上的笑差点没维持住。
白特助很自然地给他拉过椅子,池寒景坐下,修长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理了理腕上昂贵的手表,眼皮子也没抬一下,简单的几个字:“不用客气,坐。”
沈父尬笑两声,回头看了看椅子,扶着椅把手坐下:“池总,我们今日是来......”
“白特助。”话音未落,便被池寒景打断。
白特助弯下腰:“董事长。”
“来者是客,怎么能如此怠慢了客人,让人准备些茶水送上来。”
沈父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的。”
对于他的话,池寒景仿若没听见,白特助点下头:“我这就去办。”
沈迁越看着沈父扯都扯不出来的笑容,只觉得可悲。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了权势的重要性。
没一会儿,茶水便上来了。
精美的杯盏里氤氲着袅袅热气,朦胧了几人的视线。
“池总,我们今日是来道歉的。”
“哦?”池寒景屈指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且明知故问,“为何道歉?”
来的路上,白特助已经将事情给池寒景简单说了一下,得知消息当时,池寒景并没有什么表态。
只是池寒景是谁?
如此护短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让这件事翻篇?
“是这样的,前几日我儿来贵公司谈合同,对令郎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沈父道,“回去后,我狠狠教训了他,他自己也认识到了错误......”
池寒景敲着桌子的手一顿,抬起眼皮看沈迁越一眼,语气冷淡:“是吗?我倒是没到你们的诚意。”
“还有,既然认识到错误了,为何从头开始一直是你在说,你是在骗我?还是说他不能开口说话?”池寒景的手指碰了碰杯盏,语调不急不缓,“再者,既然要道歉,为何不挑一个合适的时候,非要在阿舟离开时你们来?”
他眯了眯眼睛,“还是说,你们就没打算要道歉。”
一阵见血。
沈父的脸色一僵。
本来今日来,就是意思意思。
商场上的这点客套,谁不知道?
但是没想到池寒景竟然当真了?
沈家是不比池家,但是在江城也是有一定的地位,按理说不应该如此态度。
只是如果池家真的计较这件事,差不多就一句话的事,但凡在行业内放一句狠话,所有的公司对他们都会避而远之。
沈父可以肯定,一年的时间,沈氏就挡不住。
说实话,对于池寒景,沈父接触的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听别人谈起,池寒景是个狠角色,商场上杀伐果断,不留半点情面。
没想到见到面了,更加确信了传言。
“我们并不知道池总不在。”
“池家举办的婚礼的消息,别告诉我你们一定都没有听说过。”池寒景完全不吃那套。
既然来找茬,肯定要刁钻一点。
沈父哑然。
……
池砚舟听着电话里的话语,愣了一瞬,反应过来轻笑:“谢谢爸爸,你直接告诉他,没必要。”
“已经说了。”
池寒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要真是感谢,就赶紧回来接管公司,让我早点退休,这才是于我而言最好的谢礼。”
池砚舟弯了弯唇,略显恶趣性:“爸爸可能还要在公司再待一段时间,我老婆在这里有一些工作要处理,我得陪她待一段时间。”
池寒景深吸一口气,冷哼一声:“浓浓工作,关你屁事!”
“她出去工作,我不得留在住处给她做饭,慰问她的情绪,陪她逛街买衣服......”
“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池砚舟不由失笑。
他将手机放到一边,从身后抱住女孩纤细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拖长语调喊她:“夫人,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老公吗?你都几个小时没跟我说过话了?”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引起一阵酥麻感,姜织眠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差点将发送按成了删除。
“等我把这点忙完。”
池砚舟声音闷闷:“你都不关心我是在跟谁打电话。”
姜织眠听着他那近乎哀怨到委屈巴巴的嗓音,好笑地问,带着诱哄的味道:“那阿舟跟我说说你跟谁打的电话呗?”
“跟爸爸。”
媳妇都哄他了,再生气就不礼貌了。
“爸爸说,沈迁越和沈董事长来公司给我道歉,不过从头到尾都是沈董事长在说,他并未表态。后面沈董事长提出等我回来再来一趟,被爸爸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