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粟鼻息间哼出一个字,似是给闻昱解开了一道枷锁。
闻昱在钟离粟含羞带怒,眼尾淡绯的神色里滚烫坚硬。
灼热的双唇紧贴着日思夜想的脖颈,滚烫的温度像是要将钟离粟融化。
“安之啊”。闻昱轻声的喟叹,热气悉数喷洒在钟离粟的脖颈间。
钟离粟最恼他每次都是细嚼慢咽的样子,好像自己是那盘珍馐。
总得先观色,再闻香,最后才能细细品尝。
这都是什么毛病?
这...这显得他多急色。
被子都被折到身下,钟离粟干脆用手背捂上眼睛。
灵巧的舌尖在手心里打了个转。
似是闪电蹿过四肢百骸,钟离粟微微发着抖。
闻昱也好不到哪去,一滴汗珠顺着喉结滴到钟离粟的下巴上。
竹屋都是挨到一起的,隔壁就是睡着的闻元澈和苏枚。
闻昱怕两个人控制不住喊出声。
不敢撞,只能磨。
在春风化雨的温柔里看着钟离粟眼神涣散失焦,湿润的双唇开开合合。
一场酣畅淋漓,两个人的身上皆是汗湿的黏腻。
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闻昱也不好再叫人备水。
不想钟离粟就这么难受的睡着。
闻昱给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将人抱到了温泉瀑布下。
飞流的水汽将钟离粟脸上未退的红潮蒸的更艳。
钟离粟餍足的贴在闻昱的肩上,由着他折腾。
闻昱贴在冰凉的石壁上,仰头看了好一会星星。
身后是冰凉湿润的石壁,怀里是温暖细腻的人。
在静谧的黑暗里,呼吸相融,心跳相交。
眼前的星星越来越多。
闻昱终于没忍住,低头凑近怀里的人。
钟离粟安静的伏在闻昱的肩上,鬓发濡湿,双眼微阖。
这么快就睡着了?
这人怕是醒来以后就没好好休息过,不眠不休赶到祁京。
既要照顾他,又要操心朝堂上的事,该是累了。
钟离粟一向浅眠,闻昱不太敢动。
只能尽量向后仰倒,双手抱着钟离粟的后背,让他整个人趴到自己身上。
钟离粟的重量刚刚好,压在闻昱身上,舒服熨帖,能驱散清晨的凉意。
站在水里的姿势并不舒服,阳光洒下来的时候,钟离粟睁开了眼。
“嗯?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鼻尖在胸膛的皮肤上蹭了蹭,钟离粟伸手将闻昱拉了起来。
“承着两个人的重量,腿麻吗?”
“还好。”
原是黑夜里,视线受阻,两个人坦诚相待没什么。
这会天色大亮,钟离粟练了几百年的脸皮依旧没有扛住。
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泛上红晕。
“我去穿衣服。”钟离粟转身就走。
奈何池边太滑,钟离粟走得太快,一不小心滑了一下。
闻昱急忙去扶,钟离粟整个人都跌到了闻昱的怀里。
后腰猝不及防的被戳了一下。
随着闻昱的闷哼,钟离粟整个人都像是被烫到了。
不好意思的撑着石壁往前挪。
闻昱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干,跟着钟离粟上岸,拿起了自己的衣服。
两人背对着,各自将腰带系好,又理了理袍子,确定没有不端庄的地方,才并肩往竹屋走去。
“哟,起这么早。”
透过开着的窗子,闻元澈看到两人从外面回来,忍不住打趣道。
钟离粟早上不爱早起的习惯几个人都清楚。
别告诉他,这是出去看风景了。
钟离粟捡起一颗小石子,顺手就把闻元澈撑着窗子的竹竿打掉了。
窗户“嘭”的一声阖上。
“闻季政,你真像个长舌妇。”
钟离粟率先推开竹屋的门,“饿了,给爷准备早膳。”
“好嘞,爷。”
用过早膳,几人驶了两艘小船,到湖中心的小亭子饮酒作乐。
钟离粟倚在栏杆上,喂湖底的鱼玩。
“不玩了,不玩了。”
闻元澈将手中的金币哗啦啦的洒在桌子上。
“与阿枚玩簸钱,我向来没赢过。”
苏枚很用心的教他该如何控制力道,他试过很多次还是不行。
钟离粟不喜欢这些贵族子弟奢靡的玩法。
向来不参与拿钱币掷着玩的游戏。
闻元澈养尊处优惯了。
不管是他大哥闻元齐还是后来闻昱登基,都不曾短缺过他的吃穿用度。
加上他自己的田地庄子,光是收租也有不少的收入。
“我看你真是该找个当家主母管着了,十岁小孩子的玩意儿,你还玩上瘾了。”
钟离粟对此嗤之以鼻。
“我嘛,左右无事可做,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对吧,阿枚。”
闻元澈凑近苏枚,梨花白的酒香扑面,引得苏枚伸手去挡。
“堂堂景亲王,当今圣上的皇叔,谁敢管你啊。”
苏枚拿了个钱袋子,将桌上的金币全都拢了起来。
“别啊,你管我,我把你娶回家不就有个知冷知热执掌中馈的人了么?也省的我想吃个热乎的,还要跑到安之那里去蹭饭。”
闻元澈说的可怜兮兮的,趴在桌子上抬眼去看苏枚。
苏枚可不吃这一套。
“天可怜见的,不知道景王喝花酒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可怜。”
看闻元澈吃瘪,几个人都眉目舒展,笑的丝毫不留情面。
苏枚向来不多话,极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样子。
闻昱忍不住侧眸打量他。
苏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他也该放心了。
上一世苏枚的结局太惨,这一世终归是不一样了。
回宫以后,闻昱亲自给闻元澈和苏枚指了婚。
一时间轰动的整个祁京。
大祁民风开放,娶男妻的事也并不多见。
大户人家的公子,即使有心仪的男子,也只会娶来做妾室。
没想到景亲王闻元澈居然娶男子为正妃,还是圣上亲自下旨赐的婚。
圣旨下达的时候,尚都未出阁的女子有一半心是碎的。
另一半泪涔涔的夸他们景王爷真是个痴情的妙人。
白榆在醉仙阁里挂起横联,恭祝景亲王觅得良人。
听闻苏枚知道此事以后,半个月没有同闻元澈讲话。
连上朝的时候都有人拿此事调笑闻元澈。
闻昱听着属下的汇报笑的合不拢嘴。
侧头就见钟离粟嘴角勾着,手指在摸鼻子。
“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