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他们回家时,家里已经收拾好了。房子是有三个卧房的,但由于钟离策是一个男生,所以只能让沈望希搬到沈佳那里住着。
沈望希自然没问题,反正也就是晚上睡觉的时间。
让她没想到的是,钟离策的妈妈给钟离策收拾完以后,就要走了,甚至没有留一晚。
就这么放心把自家孩子留到别人手里吗?
沈望希觉得,她已经猜出为什么钟离策会那么内向的原因了。不过,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四个人吃完早饭沈佳就去上班了,她是一个教育机构的辅导老师,教化学的。
暑假正是忙的时候。
在沈佳出门的瞬间,沈望希吃饭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今天怎么没见你出去晨跑啊?”王老师看人吃得狼吞虎咽,说了句,“慢点儿,没人和你抢。”
沈望希喝完最后一口粥,抽了张纸巾擦擦嘴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今天有事儿,我妈那您帮我应付一下,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她来到大门口,背上容量超大的斜挎包,便要出门。
“你就贫吧。”王老师笑笑,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她道,“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得。”
她们搬来有一年多了,沈望希自认为对王老师不算特别亲密,但她是除了妈妈,唯一一个还算是能说话的人。
也算的上是亲近吧。
因为她是唯一一个不会在背后说沈佳的坏话的人。
从小到大,无数的人说她是一个没有爸爸的人,的确,她没有爸爸。懂事起,家里没有一张照片、一张身份证明可以证明她有爸爸。
如果不是小学入学,她无意间看到户口本上沈佳的婚姻状态栏里写的已婚,没准她还真信那群嚼舌根子的人,以为自己是私生女呢。
也因为此,她比较早熟,也没有问过沈佳那个男人的情况,毕竟这么多年了,要出现早就出现了,不出现就当他死在荒山野岭里了吧。
沈望希对于这个血缘上的父亲没有一丝情感,或许有,但在这岁月流逝中也早已磨灭了。
她这辈子只要照顾好妈妈就可以了,其他人,不在她的计划范围内。
沈望希一路狂奔到一个俱乐部门前,小跑进去直接到前台,微微喘息着打了招呼:“徐姐。”
一个短发女人坐在凳子上,闻言抬头,看着她满脑门的薄汗,笑着把一个工作牌子递给她,“又跑着来的啊,也不怕热。”
“这不是怕迟到嘛。”沈望希把牌子挂绳拿在手里缠了几圈,示意道,”那我就先过去了,徐姐。”
“成。”
沈望希嘿嘿一笑,迈开步子往里走去。
因为是员工通道,来往的人很少,偶遇一两个也笑着问好打招呼。显然,沈望希不是第一次来了。
七拐八拐终于来到目的地。把更衣室的门关上后,找到自己的小衣柜,沈望希开始换装。
等到她再从里面出来时,已经是个员工的模样。
发绳松开,一头乌黑的发披在肩头,带了个黑框眼镜硬生生的把真实年龄往上提了几岁,再加上本来个头就高,根本看不出这是个才十三岁的小女孩。
衣服也换成了员工制服,白色短袖加黑色宽松短裤,看起来很是休闲。脖子上挂上了那个刚刚到手的员工牌。
完美的伪装当然要有个好身份。
沈望希哼着歌,到达一个空旷的五十米室内靶场,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申叔,你的小侄女来了。”
沈望希一边喊一边跑过去,在扑在对方身上的前一秒刹了车,乖乖地整理整理衣服站在原处。
她面前的中年男子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了眼女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嘚瑟模样,哼了一声,将抹布扔给她,“快擦。”
中年男子叫申仲华,是一名队伍军人。家里些许富贵,他退伍后就开了这么一家射击俱乐部。
而沈望希从搬来附近的第一天就瞄到这里了。
一开始,申仲华不让进,她没有监护人陪同还没满十二岁。可好巧不巧,第二周就是她生日了,可以进了。
但对于沈望希来说,费用实在是太贵了,而且对于年龄小的,它口径又有限制。
思考之下,沈望希又瞄准了打工的主意。结果申仲华一口一个不招童工每次都给她堵回来了,而且,没有丝毫的反驳理由。
即使这样,沈望希也没有放弃,每次放学仗着沈佳回家晚就来俱乐部门口堵着,见人就说她是申仲华的侄女。
最终,在半年的软磨硬泡下,申仲华还是同意沈望希周末来帮他打扫打扫卫生,以他侄女的身份!
“好咧。”沈望希像一只偷腥的猫,笑眯地接过仍在自己手里的抹布,接替了申仲华的工作,擦拭旁边摆放的枪械。
枪械并非是实弹枪支,只是普通的模拟枪,但重量和手感都是相似的,对于这个工作,沈望希乐意至极。
申仲华又哼了一声,他这些年也经常锻炼的缘故,腰板依旧挺拔,手臂也有着鼓起的肌肉。加上这一哼,沈望希觉得如果申叔有胡子,那这场面一定很精彩。
一个气场绝佳的人,胡子傲娇的飞上了天,哈哈哈!
“笑什么!”申仲华背着手像个小老头喝道,“干完活十一点等我一下。”
沈望希完全没有吓到,反而觉他恼羞成怒,落荒而逃了。
还是那么不善言辞,只会哼哼哼。
她冲着申仲华离去的背影大声喊了一声,“知道了。”
那边,走到门口的申仲华意料之中的左脚绊右脚,险些摔个狗啃泥。
见此形,沈望希又放声大笑起来,那边的人肉眼可见的将速度放快了不少。
哈哈哈!
小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