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的一瞬,映入姜荏兮眼底的是,是一双漆黑雪亮的双眼,深沉惑人却充满凌厉的杀气!
秦景宴!
几乎是眨眼瞬间,冷汗从浑身毛孔渗出,无法呼吸无法反抗,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因为缺氧而更加急切的跳动起来。
喉咙几乎被捏碎,胸口的闷痛达到一个新高点,姜荏兮觉得自己就要昏死过去,强烈地挣扎微弱下去。
如果能这么死掉,其实很好,不用在为呆在他身边感到自责痛苦,也不用再去面对姜逸林,她早已经想过要个痛快,现在,不就是一个解脱么?
现在虽然是死在秦景宴手里,但这也是一种解脱,对不对?
只要能解脱就好了……
挣扎突然停止,攀住秦景宴手腕的双手,突然跌下去。
她睁大眼看着秦景宴,惊恐万状的眼底,突然闪过奇异的神采。
那一刻,秦景宴愣住了,就是这样的光彩,自从他把姜荏兮抓在手心,就再也没从她眼底看到过了!
恍惚而心动!
同时,又无法控制地心痛!
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让你感觉切肤之痛,也是一种幸福。
这是秦父说过的话,他一直不父亲这句话的意义,现在却似乎突然有些明白了。
据他所知,父亲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雄厚一段经历,后来娶了母亲之后便褪去.....
他突然松手,有多少次,想把姜荏兮掐死呢?
他自己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他有些庆幸,自己没走到最后一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一定是爱他爱得要疯了!
不管怎么样,认了吧?他需要一个让自己痛苦的人,就算这是犯贱也好。明明可以给她想要的,在离婚之前他同意离婚那力气他有想过,让姜荏兮离开自己,不在有瓜葛,可是她却在自己出国不久就勾上了秦毅。
他想方设法让她里秦毅远远的!可却在那天,秦毅居然冲过救了她之后,他就有个想毁灭掉姜荏兮念头
现在,不择手段也要把她留下!
下定决心之后,他眼角微微一扬,却还是不变阴沉面色。
本打算放过她,这些都是她自己找的!
起身一言不发地离开卧室。
姜荏兮捂着自己的脖子,闷声咳嗽。
秦景宴是认真的,此时此刻,连呼吸都觉得喉咙上有种破碎的疼痛。
赖以生存的空气,刮擦着喉咙,像是无数把小刀子在来回割着。
“为什么不走到最后一步?”姜荏兮在秦景宴打开房门的瞬间,如是问。
秦景宴动作一顿,回头一笑,“因为,我不想。我虽然不待见你,可是在离婚前我是对你有过真心,所以我不想这么快除掉一个曾经我在乎的女人。”
姜荏兮大吃一惊,这种感觉怪异得让人说不出来,震惊、诧异、难以置信。
她一直以为,秦景宴从来没有爱过自己.....
“在....离婚前?”
秦景宴松开门把,抱胸,“有什么奇怪的么?我不是哄着三天两头的说爱你么?”
是的,那个时候的秦景宴真的很*溺自己,跟现在的秦景宴判若两人。
“没什么。”心里又隐隐痛起来,说不出是喜还是悲。
见姜荏兮沉思,秦景宴目光微微一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直到房门关上,姜荏兮才发觉秦景宴已经走了。
这晚姜荏兮战战兢兢地留在秦景宴的主卧里,总担心秦景宴会突然出现,然而,让姜荏兮庆幸的是,直到她清晨一觉醒来,秦景宴都没有回来。
望着镜子里,脖子上被秦景宴捏出的青痕,姜荏兮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那片肌肤,虽然已经不疼了,可那种窒息的感觉还是停留在记忆里,给她造成呼吸困难地错觉。
“你的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悲。”
突然抓住手边的毛巾狠狠甩过去,转身出卧室。
旁边的卧室也开了门,出来的人在姜荏兮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
离嫣一身丝滑的睡袍,衬得她身材姣好,而披肩长发随意地披散更为她增添了妩媚风姿。
两人在看见对方的瞬间都拧了拧眉毛,不过,离嫣显然更加趾高气扬有恃无恐,因为她在无声的笑,笑容漂亮却充满了令人不爽的挑衅意味。
姜荏兮索性对此视而不见,打算下楼。
只是,这个时候秦景宴却在之后走了出来,也是一身睡衣,面目中又带着几分睡意,看到姜荏兮的瞬间,那份惺忪突然转化为清醒。
性感的薄唇微微抿起来,明知道姜荏兮在想什么,但他对此不置一词。
完全的忽视,让姜荏兮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她很庆幸他的忽视,这免去了她许多的口舌。
经过楼梯口的油画时,秦景宴突然停下来,扭头朝油画看了一眼,然后提高声音,“余管家,把这副油画拿去扔了,看着碍眼!”
姜荏兮走了楼梯的一半,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
秦景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格外烦躁,怎么看前面那个背影都觉得碍眼,很想一巴掌把那背影拍死。
当然,这种烦躁他死死捂在心里,并不泄露。
然而,旁边的女人却一直小心翼翼地留意他的神情变化,早在他让余管家扔油画的瞬间,离嫣就知道他和姜荏兮之间存在某种无形却可以清晰感觉到的障碍。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障碍无限放大!
余管家战战兢兢地收了油画,把早餐端上桌。
餐桌上,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两个女人一个男人,这本来没什么,而坏就坏在,三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面对眼前这对男女,姜荏兮其实一丁点儿食欲都没有。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拒绝早餐,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明明坐在他们面前,和他们共用早餐比打一场硬仗还耗费心力。
“景宴!”离嫣一看见余管家端上来的牛奶,两道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像个娇蛮任性的大小姐一样抱怨撒娇,“人家不喜欢喝牛奶,一点儿都不喜欢,我们换换别的,好不好?我觉得枣羹很好喝,我想喝枣羹。”
余管家站在一边儿,虽然面上恭恭敬敬地笑着,心里却对离嫣八百个不待见,姜荏兮不在的这段时间,离嫣就像长在这儿了一样。
虽然知道她是秦景宴的女人之一,不敢得罪,但在余管家心里,只有姜荏兮才是真正的女主人人选。
离嫣在这儿,一点儿都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姿态,让余管家内心对离嫣的厌恶更上一层楼。
余管家没动,只等着秦景宴开口。
而秦景宴并没立刻回答,而是有意无意地关注姜荏兮的表情。
目光看过去,姜荏兮微微低着头,手握着杯子里的牛奶,表情从始至终都冷静的像是无风死水。
心里本来就压着火儿,而姜荏兮的表情就像引线一样,把他压住的火气拽了出来。
火气并没有冲着姜荏兮烧过去,反而烧到了最无辜的余管家身上,“没听见么?离嫣要吃枣羹,还不去做?”
余管家来这里时间算长久了,秦景宴心情再是不好,都没往她身上迁怒过,这次话语里带着火气,让余管家有些莫名又有些委屈。
但她毕竟是个仆人,活了大把年纪,受过的风雨委屈很多,这次只是说话重一些,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还是能忍耐下来的。
“是,我马上去!”
余管家应的干脆,动作也很快,二十分钟后,热气腾腾的枣羹端上桌子。
姜荏兮已经在秦景宴和离嫣的柔情蜜意中吃饱。
她知道秦景宴用餐虽然一向慢条斯理,讲究细嚼慢咽,可早餐绝对不会耗用这么长时间的,显然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或者说,在刻意的等余管家的枣羹。
余管家的枣羹一上桌,离嫣立刻眉开眼笑,但是,她吐出的话却让姜荏兮也产生了一种想踹死她的冲动。
“哎呀,余管家你太慢了。我已经吃得好饱,看到枣羹就想吐,余管家,不好意思,这枣羹倒掉吧!”
姜荏兮很有些义愤填膺,双手死死攥在一起,正要开口说话,余管家却抢先一步,“是。下次,我一定会尽快的。”
秦景宴盯着姜荏兮的手指,见她手指缓缓松开,这才抬眼看她的脸色,她又恢复那种平静的表情,“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说完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