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离嫣看向姜荏兮,突然开口,“听说姜小姐和余管家关系视乎很不错?”
姜荏兮动作一顿,看着离嫣,静待下文。
每次离嫣开口,都不会有什么好主意,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
余管家赶紧开口,“我只是安责任照顾夫人。”
秦景宴意外地瞟了余管家一眼,对此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事不关己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以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观看一场好戏上演。
离嫣眼角一扬,听见余管家那句“夫人”她心里就白个不乐意,跟加对余管家的刁难!
“我又没问你。”
余管家抿了抿嘴,退到一边。
以前离嫣也尖刻,不过,那种尖刻只表现在行为上,言辞倒是不见这么锋利和强烈的针对性。
而今天,刻薄的过分。
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漂亮姑娘,偏偏生了一副坏心眼,一张刀子嘴,余管家心里又一次觉得可惜。
但她不知道,离嫣的坏,到如今,她不过看到了小小的一角而已。
“关系好又怎么样?”
姜荏兮声音冰冷,目光死死盯住离嫣双眼。
离嫣不闪不避,在姜荏兮眼前也不掩饰对姜荏兮浓烈的怨恨,“哦?怪不得余管家对你关怀备至呢。以后,我还真是要借你的光了呢。希望余管家不要偏心。”
余管家干笑,“怎么会,离嫣小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一定全力以赴。”
离嫣突然双手一拍,兴奋地一笑,“那太好了,我家乡有种特产绿豆丸,我想喝豆丸汤,余管家中午做给我喝吧?”
余管家愣了愣,“离嫣小姐的家乡是?”
离嫣笑米米地报出自家地址,又继续补充,“那里的张记绿豆丸是招牌店,余管家不要走错哦!”
姜荏兮深吸一口气,脸色变得气愤,“你不要欺人太甚!”
余管家拉了拉姜荏兮,让她别和离嫣起冲突,可姜荏兮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姜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只是告诉余管家我想吃什么而已,这是她的分内之事,如果这都做不好的话,有什么脸站在这里,领这么高的工薪?”
“那你的意思,因为准备饭食是余管家的职责,那么你想吃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余管家也要为你准备么?!”
相对于姜荏兮的愤怒激动,离嫣就显得风度又冷静了,“我可没这么讲,蟠桃宴什么,根本是子虚乌有的东西,而张记绿豆丸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我并没无理取闹到让余管家去准备那种不可能存在的午餐,对不对余管家?”
余管家有苦说不出,不应成离嫣,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家里还有人口需要自己养着,而应承了的话,就枉费了姜荏兮的一番好心。
左右为难,她也害怕姜荏兮和离嫣闹得更不好看,只能求助地看向秦景宴。
而不看还好,一看就发现秦景宴正有一种怪异的表情凝视着姜荏兮,尤其是嘴角那抹奇异的微笑,看的余管家心头一凉。
那种表情,她不会形容,却无端地想起自己看电视的时候,看到的猎豹准备扑食羚羊的画面。
甩开奇异的联想,余管家正要开口。
秦景宴却先出了声,“既然这样,那么,余管家你晚上准备好吧,我也很想尝尝丸子汤的味道。”
姜荏兮气得脸色发青,干脆扭头走开。
耳边却还是钻入离嫣欢快的撒娇声音,“景宴,你对我真好……”
嘴巴不由自主地撇了撇,身上的鸡皮微微隆起,她庆幸自己是背对他们,所以没有视觉上的冲击。
早饭过后,姜荏兮陷入无所事事的状态,只能躲在遮阳伞下翻闲书。
早晨的太阳斜照在身上,身边一切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姿态,清新的空气让她一大早的抑郁心情突然好了很多,整颗心也跟着慢慢放空。
闭上眼睛深呼吸,当你再睁眼的时候,会看见世界明媚多姿,所有的困惑艰难,都会在你认真看世界的时候,迎刃而解……
耳边突然响起很久以前听过的一场演讲,那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露天演讲台上,阳光明媚的少年,露出阳光明媚的笑容,自信又沉稳,然而,气质中却带着令人折服的张扬……
那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做怦然心动,体育课的时候,集体活动的时候……任何可以寻找他身影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
她也曾张扬过,至少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她不懂什么叫做矜持,但是当于方纪宸真正成为恋人关系时,那一刻,她却心怀羞涩,再为自己的主动感动羞涩。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羞涩,可她怀揣着心事,总是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知道分开,她才知道有一种爱情真的很美好。
如今,时过境迁,四面楚歌的自己,失去了最本真的面目之后,他也已经不再自己身边。
她曾以为,她会刻骨铭心地记得方纪宸说过的每一句话,现在才霍然发现,她以为的刻骨铭心就在时间和世事的洪流中,这么轻而易举地被遗忘了……
“所有的困难真的会在睁眼的时候,迎刃而解么?”
她闭上双眼,深深地吸气。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起来,阳光照在侧脸上,暖暖地柔柔的,说不出的温暖……
“这种天真又可笑的话,你居然也会相信?真好笑!”讽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荏兮睁眼,心境变得平和许多,对离嫣的讽刺居然没有先前那么愤怒了。
“我信不信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处处针对,只会让我觉得你犯贱。”
“我犯贱?”离嫣气得脸色发青,“你不是一向都喜欢装有涵养的人么?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很奇怪吗?”姜荏兮起身,双手抱胸,丝毫不让,“对你这样的人,说出什么样的话都不过分。说你犯贱,我觉得真的是很客气了。”
离嫣狠狠吸了口气,突然笑得灿烂如春花,“我们现在的身份是一样,当然,这是我愿意面对的事实。”
离嫣估计讥讽,姜荏兮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怒意,又变得蠢蠢欲动。
“对,你说的对,我们的确是一样的身份。”
姜荏兮手指掐住掌心,忍耐着没发飙,“但是,你离嫣跟在他身边付出再多又能怎样?你离开他不会多留,就连一张红色的本本也没有得到过,即使现在我们一样,我的曾拥有的不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
离嫣面目铁青,姜荏兮在秦景宴面前重来不会有这样的面孔,还不是装出的*!
不让自己难看,她反而笑了,而且笑得花枝乱颤,夸张的好半天都直不起腰,“啊呀呀,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见你们这么傻这么天真的女人,你以为,秦景宴接近,甚至跟你结婚是真的对你有所谓的爱么?我想白露已经告诉你实情了吧?”离嫣意味深长地说着,忽然上前一步,拉进她们之间的距离。
“让你家破人亡,让姜逸林‘意外’出车祸现在还躺着没醒来半条命这可都白泥所赐!我看你还真是废物!秦景宴什么身份的人你不知道这个不稀奇,但是你那个疯子母亲,死在精神病院你应该知道了吧?……”
“你说什么?!”姜荏兮突然瞪大双眼,双手猛地抓住离嫣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那个疯子母亲在前一个月就已经死在医院,死因不明,你觉得秦景宴会留姜逸林的命么?……听清楚了?”
离嫣猛地拨开姜荏兮的双手,退后一步,慢悠悠地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后以一种刻毒的眼神注视姜荏兮。
这个消息对姜荏兮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死因不明!!
忽然想起,在梦里姜逸林浑身是血的场景,立刻遮住了她的心智。
她死命抓住离嫣的手腕,“告诉我,是谁?是谁?!”
离嫣看见姜荏兮这种样子,眼底露出满意的笑,眉毛却紧紧拧着,手一个劲儿地往外抽,“姜荏兮,你疯了吗?你弄疼我了,我的手腕!”
姜荏兮却不管不顾,就是不松手,指甲几乎掐入离嫣的皮肉。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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