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们坦白！”
余斯年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恳。
见状，萧婵嬅和牛大力对视一眼。
萧婵嬅：这家伙真的想通了？还是只是给他们玩一场坦白游戏啊？
牛大力：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我们先听听再说。
萧婵嬅点头表示可以。
“我叫余斯年。”
余斯年四十五度角抬头，望着寂静不满繁星的天空，眼神明媚又忧伤。
见状，萧婵嬅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忽然感觉自己双手一阵发痒，这种很想打人的冲动，到底怎么破？
余斯年说了个开口就停住了，萧婵嬅和牛大力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四十五度角抬头明媚而忧伤地望着天空，额角的烦躁忽一下就爆炸了，萧婵嬅咬紧牙关，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狠揍他一顿的冲动，一字一顿道：“说、重、点！”
余斯年收回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的脑袋，朝着萧婵嬅抛去一个嗔怪的眼神，说道：“年纪轻轻的，一点儿耐性都没有，当心以后要吃亏的。”
萧婵嬅深吸一口气，这家伙他还矫情上了！
好在余斯年似乎对萧婵嬅的怒气值把控的不错，在她的怒气值快要冲爆的时候，他终于悠悠地开口了。
“我父亲是余承翔的庶子。”
又说了一句，余斯年再次停顿下来，满怀期待看向萧婵嬅和牛大力，似乎觉得他们应该有所想法或者表示，比如说“哇塞”“好厉害”“牛掰”……之类的赞叹词是应该有的。
结果……
场面一片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
最后，还是牛大力看不过去了，率先打破了寂静尴尬的氛围，清了清嗓子，说道：“然后呢？”
你父亲是余承翔的庶子之后呢？你倒是快点儿说啊。
牛大力是个不善于吐槽的人，但是不吐槽不代表他就不会吐槽，他还等着和萧婵嬅一起研究练习除尘术呢，只希望余斯年能够快点儿讲完自己的故事，不要耽搁他们太多的时间。
余斯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大声说道：“余承翔啊，那可是余承翔啊，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余承翔的大名吗？”
余斯年真的怀疑萧婵嬅和牛大力是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乡巴佬，居然连王朝赫赫有名的余承翔都没有听说过。
牛大力淡淡地回道：“我们家住在偏僻又信息闭塞的偏远山村，没有听说过余承翔很正常。我们也不关心他到底是谁，只知道他是你祖父就行了。好了，你也别墨迹了，赶紧地往下接着说吧。”
余斯年第一次遇到还有不知道余承翔的人，他错愕过后就是高兴，双手巴掌拍的“啪啪”作响，喉咙里“咯咯”的笑声也不绝于耳。
萧婵嬅看向牛大力：这人莫不是疯了？
牛大力沉思：看着好像是……
萧婵嬅：那我们要不走吧，不管他了。
牛大力还没有回话，余斯年就已经自己好了，他停下大笑，抚摸着笑疼了的肚子，打了个笑嗝，还顺手抹掉眼角浸出的泪珠，这情状配上他浑身的血污，看起来和疯子无异。
“没事，没事，我就是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一笑就笑过头了。”余斯年一边摆手说道，一边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咯咯”的笑声。
萧婵嬅想说：真的没有人关心你是不是有事，麻烦你赶紧说完了事，她和牛大力还有正事要办呢！
余斯年这次大笑过后，看起来似乎是恢复了正常，只听他继续说道：“没错，余承翔是我的祖父，不过我这位祖父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说到这里，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个略带嘲讽的笑意，“就算他知道了，怕也不会承认我的存在……”
萧婵嬅打断了余斯年，发问道：“余承翔到底是谁？”
说了半晌，也不说余承翔到底是谁，遮遮掩掩的，听起来就不透亮。
余斯年不会讲故事，萧婵嬅鉴定完毕！
“哦，他的身份啊。”余斯年像是这才想起要介绍余承翔的身份一般，说道：“他是王朝的国师，听说名声已经传遍了王朝的每一寸土地，是个很有名的大人物。”
萧婵嬅撇了撇嘴，说道：“我就没听说过，可见也不是很有名。”
牛大力点头附和。
余斯年又是一阵大笑，笑罢，说道：“我也觉得，你们都没听说过，可见余承翔是徒有虚名！”
萧婵嬅抬高下巴，矜持地点了点头，说道：“接着往下说吧。”
余斯年真是爱极了萧婵嬅和牛大力的此番表现，觉得他们就是他此生最好的知音，最好的哥们！他一定要对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诚相待！
“余承翔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女儿是嫡出的大小姐，儿子就是我的父亲，是个庶出的小可怜儿。因为我父亲的生母是一个伶人，一次在国师府唱戏时被余承翔玷污，后来因为怀了我父亲，便被收入国师府后院，据说生下我父亲没几个月就死了，我父亲从小没娘，有爹跟没爹也没什么两样，跟着个奶嬷嬷，磕磕碰碰长大也不容易。也许是继承了我祖母的好嗓子，我父亲天生就看戏听戏唱戏，这爱好，除了最后一项唱戏难登大雅之堂外，前头两个，只要是个公子哥，身上都少不了这些毛病。”
“余承翔许是一辈子作孽太大，除了生了我父亲一个带把的，后面莫说儿子，连女儿也没能生出一个来。余承翔年龄越大，对于生儿育女的事情就越不抱希望了，回头再看我父亲，想要表现出‘浓浓’的父爱，就显得十分虚假和可耻了。其实吧，要说这事儿我觉得也挺公平，甭管你官大官小、有钱无钱，想要儿子，还得送子娘娘看你顺眼才成。”
余斯年双手一摊，撇嘴不屑道：“很明显，余承翔就是个送子娘娘看不顺眼的，活该他一辈子没儿子养老送终。”
牛大力拿眼神瞪了余斯年一下，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许在萧婵嬅面前还说脏话，以免带坏了他的花花！
这家伙是有前科的，牛大力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