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办公室内,灯光惨白而刺眼,四周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息。
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照片和物证袋,墙上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案件线索和嫌疑人信息,显示着这起案件的复杂性和侦破难度。
包月匆匆走进陈北安的办公室,脚步急促,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清脆声响。
她神色凝重,眉头紧锁,手中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文件的边缘因为他用力的握持而微微卷曲。
“老陈,”包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与震惊,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毕竟这个关键发现或许能让案件出现重大转机,“我们在刘德发牛杂店冰柜的冰冻肉沫中,提取到了和之前在孙美美发廊里发现的人类毛发以及手指头相同dNA信息的人肉碎末。”她说着,将鉴定结果递给陈北安,递出的手因为激动和长时间的劳累而微微颤抖。
陈北安接过报告,目光瞬间被吸引,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愈发冷峻。他的视线在报告上飞速扫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脸上的表情随着阅读愈发严肃。
这份鉴定报告,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原本就扑朔迷离的案件变得更加复杂。“看来,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棘手。”他低声自语,声音低沉而沙哑,随后起身,动作迅速而果断,“走,去会会这个刘德发。”
审讯室内,灯光昏黄而压抑,刘德发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眼神闪躲,脸上堆满了无辜与惶恐,活脱脱一副老实人模样。
见陈北安和包月走进来,他立刻哀求道:“警官,这真不关我事,我上有老下有小要养,这牛杂铺我都在这经营几十年了,纵使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把人肉掺和到牛杂里头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微微前倾,试图让面前的警察相信他的无辜。
陈北安不紧不慢地拉过椅子坐下,动作沉稳而冷静,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刘德发,冷冷地说:“我们有说是你杀人了吗?还是说你自身上本来就有问题,现在这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呢?”这一问,如同一记重锤,让刘德发瞬间僵住,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凝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见刘德发愣住,陈北安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却又不容置疑:“你牛杂店里的牛杂以及肉类都是从哪里进货的?”
刘德发犹豫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在审讯室里四处游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救命稻草。最终,在陈北安和包月锐利的目光注视下,他还是一五一十地交代道:“三分之一是从养牛场买的死牛病牛的下水器官,三分之一是从网上买的低价肉类和牛的器官,还有三分之一是从华仔那里拿的货。”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丝心虚。
“华仔是谁?”陈北安追问道,语气急切,眼神中透露出对关键线索的渴望。
“我们光辉菜市场卖鱼的鱼摊贩华强升,我们这些熟人都习惯叫他华仔。”刘德发连忙解释,身体微微前倾,试图表现出自己的配合。
“他一个卖鱼的,怎么会给你提供牛杂和肉类货源?”陈北安面色严肃,身体前倾,双手撑在审讯桌上,紧紧盯着刘德发,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他内心的每一丝想法。
刘德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微微颤抖着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说他有货可以长期便宜卖我,而且是真的比牛肉摊贩那拿货便宜,甚至比网上买的低价牛杂肉类还要便宜上一些,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肯定是以利益至上,极大的降低成本来做生意的。我当时就想着能多赚点钱,没多想别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似乎对自己为了利益而忽视货源问题感到羞愧。
陈北安和包月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疑惑和警惕。
这个华强升应该是个关键人物,让案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们知道,这只是揭开了案件冰山的一角,背后或许隐藏着一个更为庞大和复杂的犯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