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与我无关,你们不要逼我!”杜太医神色紧张,看着可不像与他无关的样子。
事关萧府,左承易格外上心,转头看向甄有德。
“甄大夫此言何意?”
甄有德拍拍手上的尘土。
“我师父昨晚跟我闲聊,无意中说到了萧府的事情,说起萧将军,为人一向谨慎,怎么会突然大意被那场大火困住呢?此事细思极恐,很有可能在大火之前,萧府的人已经被下了毒,否则不可能一个都没有生还的。”
甄有德不敢抬头,只小声替自己辩解。
“即便是被人动了手脚,你们凭什么怀疑是我?”
甄有德冷哼一声。
“我师父说了,当时能神不知鬼不觉给人下毒而不被萧将军察觉的,除了我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杜太医你了。我师父为人,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那么杜太医你,可就说不准了。”
“我,我也不可能!”
“你不可能?”杜太医据理力争,“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一直想着逃跑?我看,这事八成就是你下的狠手!”
“我……”
苏影还记得,杜太医当时奉命去大周各地‘选拔’大夫进京,很是为难李长青及诸民间大夫,她当时就对此人观感相当不好,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毒害萧府满门的嫌疑。
“我信杜太医说的。”她跳出来替其解围,“就像世人所传的萧将军心细如发,不可能对一个名声并不好的太医完全信任,并让人有机可乘害了全府上下的。”
左承易也是同样的观点。
“当日之事,我已经查了不少卷宗,也到处找昔日旧人盘查重审,杜太医能动手脚的机会,的确没有。”
萧府戒备森严,外人不可能随便进出,除了几个挚交好友被允许可以无约而入外,也只有皇家人可以凭皇权自由出入了。
而杜太医当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中御医,根本就没有理由被邀请去萧府的。
所以,他也不可能有机会给萧府满门下毒。
“放了他吧。”左承易摆摆手道:“他虽然行事可恶,因为嫉妒也伤害了不少同行,可萧府一事,也的确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且慢,先别急着放人。”李长青走了出来,指着杜太医说道:“萧府出事前几天,你曾问过我,这世上有没有无色无味的毒药,能悄无声息杀人于无形。当时老夫没有多想,还以为你只是随口一问,所以就把老夫刚研制出来不久的药方告知与你。老夫没想到,你居然是拿来害人的,咳咳。”
“我根本没机会进萧府,又怎么拿来害人?”杜太医就死咬这一点。
李长青咳喘好一会儿,又痛心疾首道:“你当时的确没有机会亲自进萧府害人,可你能把药交给别人!你说,你到底交给谁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长青之所以才开始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全是因为萧山从宫里才偷出来的一份秘密卷宗。
那卷宗上写明了,当日萧府出事之后,皇帝第一时间就派了太医院几个太医和刑部仵作去共同验尸,其中一个太医就曾怀疑过,萧府的井水被人投了毒。
只是那太医当夜突发疾病而亡,而另外几个同去的太医和仵作,却没人再提过此事。
如今皇帝暴露了他的真面目,这份卷宗当然也就明显的漏洞百出了。
李长青思来想去,总觉得提前几天问他毒药的杜太医有鬼。
左承易听了李长青的疑虑,当即目光灼灼地盯上了杜太医。
“杜太医可以不说,不过我手里这把剑,可就…”
剑落到头上,杜太医终于不敢嘴硬。
“我说,我说。”他慌慌张张解释道:“当时的确有人花了大价钱向我打听那种毒药,我才问了李太医的。不过我也只是把李太医那毒方高价卖给那人,我自己是真的没有碰过的。”
左承易手上不由自主用了力。
“是谁要那毒方的?你可别告诉我,是那昏君!”
杜太医磕磕巴巴道:“是成,成,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