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泓辰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一向疼爱的妹妹,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凌泓滢会让他背这个黑锅,黑着脸看向凌泓滢,想看看自己这个妹妹还能娇蛮不讲理到什么地步!
凌泓滢看着凌泓辰的样子,咽了咽口水,悄悄起身来到乾元帝身边,小声的说:“我真的以为兄长会和皇伯父说的,皇伯父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就有些担心郎婿嘛,再说,我身边的人身手都不错的,我知道没有危险才会去的,皇伯父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那是秦家四郎镇守的是雁门关!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胆大包天肆意妄为,朕还以为你长大了稳重了许多,现在看来,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闯祸的本事倒是跟着岁数一起长呢!”听了凌泓滢的话,乾元帝看似生气,实际上已经放下了怀疑。
不过是为了一些小儿女情丝罢了,雁门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自大晋皇朝立国一来,一直由秦家儿郎镇守,这其中的凶险不用想也知道,凌泓滢打小聪慧,这点事情她不可能不清楚,但是为了秦家四郎她还是单枪匹马的赶了过去,罢了,虽然聪慧,不过女儿家的心思也就这样了!
凌泓滢眉眼不动的看着乾元帝眼底的情绪变化,暗自呼出一口气道:“皇伯父,那雁门关不是有四郎镇守么,再说这打赢了,应该也没有那么危险吧!皇伯父,你看看兄长他在瞪我!”
“瞪你怎么了!”乾元帝顺着凌泓滢的话,看向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瞪着她的凌泓辰,忍不住顿了一下,自己这个儿子一向温文尔雅,慈和大度,这种疾言厉色的时候可真不多,不过仅有的几次好像除了凌泓滢也就是因为朝臣的欺上瞒下,做下了不利于大晋不利于朝廷的事!
特别是最近几年,乾元帝觉得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这个儿子了,温和待人,不急不躁,好像没什么能挑动他的七情六欲一般,现在倒是被凌泓滢几句话就逼得黑了脸,这该说他们兄妹情深吗?不过看着凌泓滢躲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乾元帝有些好笑又有些心软。
清了清嗓子,乾元帝开口向着凌泓辰为凌泓滢求情道:“这事也不能全怪清惠,她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明知道她要去雁门关,不拦着她还帮她隐瞒,现在生气有什么用,你看看你把她吓得,行了,这事下不为例,清惠以后不可如此胡闹,雁门关凶险异常那不是你一个皇家郡主能踏足的地方!”
“是,听皇伯父的,我知道错了!”凌泓滢乖乖低头认错,至于是不是真心要认错,那可就是天知地知她自己知道了,在场的父子两个都算是太过了解凌泓滢,自然不清楚她想些什么,若是瑶光他们在场,看着凌泓滢现在乖巧的样子,一定会苦笑不得,这样子的凌泓滢嘴上一边认错,心里却是想着我是错了,但是我下次还敢!
凌泓辰看着自己皇父身边低头乖巧认错的凌泓滢,忍不住心软,只是面上不显,声音严厉的问:“滢儿既然知道错了,那还敢有下次吗?”
“没有了,没有了,兄长就不生我的气了吧!我多年未入宫了,本就忐忑不安,兄长又生我的气,还好皇伯父护着我,不然,以后我再也不敢轻易入宫了!”凌泓滢看了一眼凌泓辰,微不可查的呼出一口气,便打蛇随上棍的埋怨道。
凌泓辰里的稍微有点远,自然没有看见凌泓滢刚才的举动,只是又瞪了她一眼,便轻轻的说:“宫里有没有洪水猛兽,你又向来胆子比较大,有什么好怕的,再说这宫里不是还有兄长和你皇伯父吗?我们父子两个还能护不住一个你!孤看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以后再让孤听见这样的话,看孤不收拾你!”
“好了,清惠还小,太子也不要对她太过苛刻,都是自家人哪有那么多的规矩!”乾元帝倒是看见了刚才凌泓滢偷偷舒气的样子,暗想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呢,既然放下了对凌泓滢的怀疑和提防,又因着那些过往,乾元帝倒是很享受凌泓滢对他的撒娇和依赖,也愿意出言维护。
凌泓辰看了看凌泓滢偷笑的样子,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都嫁人了也不小了,皇父,也不是儿臣对她苛刻,在皇父和儿臣面前,我们父子两个自然能护住她,可是不在我们面前呢,谁又能护着她,秦家四郎镇守边关,轻易不得回京,护国公府的老夫人为人纯良和善,是护不住滢儿的!”
“秦家那个小郎君不说年纪太小,就是年纪合适,这瓜田李下的也要避嫌,也不好名正言顺的护着滢儿这个兄嫂,至于凌泓霖年纪还小,自己还需要滢儿的保护呢,皇父,就滢儿现在这般现状,行事不知稳重,还肆意妄为,万一闯下大祸怎么办!”
乾元帝看着凌泓滢噘了噘嘴不服气的样子,忍不住失笑道:“哪有那么严重,清惠本就是我皇家血脉,先帝亲封的郡主,现在又是护国公府的国公夫人,身为贵重,国公夫人是正一品的命妇,谁那么不长眼会去招惹清惠,更何况清惠的郎婿是秦家四郎,护国公府掌控天下兵马的国公爷!”
“皇伯父快打住吧,好掌控天下兵马的国公爷呢!四郎年纪尚轻,便是再惊才绝艳智谋双全,也不可能短短的时间就能掌控天下兵马大权,不说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士,就是京中的这些贵妇人,又有几个能看重四郎的,不都欺负四郎年轻!”
凌泓滢听了这话,快言快语的吐槽道,她不相信自己这位皇伯父为君多年,这点小事还看不透,只是对于秦家的名望多有忌惮罢了,想到这儿,凌泓滢眸子暗了暗,这寡情多疑的毛病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作呢!这是在套她的话,还是提醒她,怕是两者都有吧!
凌泓辰闻言皱了皱眉道:“自打嫁入秦家,你不是一直在守孝吗?什么和那些妇人相处了?”
“呃,兄长,我是一直闭门守孝呀,可是这请帖都送到我手里了,我若是一点回应也没有,这也不太好不是,这不就参加了一次嘛!”凌泓滢有些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