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堰一听蹙起眉头,他这个号还没有谁敢叫他“江堰哥”的,他冷漠地沉下嘴角。
“你哪位?”
那头一喜,声音又甜了许多,“我是郑雅妍呀,江堰哥,你没忘了我吧?”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郑雅妍,她心头甜蜜,傅江堰肯接她的电话,这便是成功的一半了,只要她加把劲,不愁这个男人不对她动心。
怎么说他们从小一起生活过,傅江堰不会对她做得太绝情,她有恃宠而骄的本钱,一直听闻傅江堰不让女人近身,会不会是在等着她回国呢。
这么一想,郑雅妍便忍不住笑意,正要张嘴,那头响起了声音。
“我该记得你吗?你若有事可以跟公司联系,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我不希望你再打来。”
说罢便干脆利落挂了电话,不给郑雅妍回话的余地,剩下那头的郑雅妍愣在原地,嘴巴开开合合,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手机跺脚,想再拨回去又没自信,傅江堰这番话无异于一盆冷水,浇在她身上,把她都冻住了。
傅江堰挂了电话,眉目深沉,郑雅妍能拿到他的电话,绝对不是外人所为,谁会把他的号码给郑雅妍?他蹙着眉头。
傅江堰这通电话没有避着叶婉,叶婉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声,她不太肯定。
“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叶婉只是问问,没有追究的意思,她不是那种一有风吹草动就草木皆兵的女人,傅江堰若是生了异心,她也不会纠缠不清的。
傅江堰回过神来,心虚地咳了一声。
他不是心虚别的,郑雅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叫叶婉知道郑雅妍的存在,他的身份也就离暴露不远了。
“没什么。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可能是打错了,走吧,天黑了,我们回家吧,你不担心警长吗?它一饿可就六亲不认了。”
傅江堰牵住叶婉的手,头也不回地打开车门,叶婉却有些犹豫,她看着这样的傅江堰,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认识的女人?
傅江堰从来不会这样回避话题,这段时间她就觉得傅江堰有事瞒着她,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这次的陌生电话,勾起了她的疑心。
一行三人回到了海城,老七回自己家,小两口也回到自己的小家。
叶婉躺在床上时还在想着那通电话,明天就是中医庆典,叶婉想来想去没有头绪,只能先睡了,不然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她就没脸见人了。
第二天一早,叶婉早早起床,傅江堰打开房门的时候,就看见叶婉抬头端量着他,看了几秒又移开目光。
他有些局促,难道是大清早起床颜值不佳,被老婆嫌弃了?
傅江堰忐忑啊,要知道他老婆可是超级颜控,他能挽留住叶婉的心,颜值一定占了很大功劳。
这可不行啊,傅江堰赶紧梳洗,可洗完脸出来叶婉已经走了。
招呼也没打,只在桌子上留了字条,傅江堰蹙眉,捏着那纸条看了半晌,心情郁卒。
他是哪里惹了老婆不高兴吗?
不能啊,傅江堰自我反省半天也没反省出个结果,只能先去上班再计较,今天晚上中医庆典,他也得赶到场给老婆捧场才行。
傅江堰提前预定了花束,下班时间也提前一个小时,就等着在现场看老婆拿话筒的模样了。
叶婉倒不是生了傅江堰的气,她今日行程紧,加上昨天晚上的心事,还是觉得留纸条更合适。
这头,中医庆典就在叶婉母校举行,叶婉提前到场,和另一个男主持人排练起来。
主持人也是学校的优秀毕业生,长得很帅,叶婉不认识,但这个男主持认识她,还把叶婉当成偶像崇拜。
叶婉有些受宠若惊,她还是第一次有粉丝,这男主持比她小,她便把这人当弟弟看待。
两人有条不紊完成了排练,时至傍晚,赶来参加典礼的人纷纷到场,叶婉不知的是,昨天她医治的那个小孩的爷爷也到场了。
这人被人称为张医师,以前在海城开大医馆,和前任中医协会会长唐老是至交。
礼堂外,张医师把小孙子也带来了,他昨天回家得知小孙子病治好后,开心地半宿没合眼。
自己医术有限,没能治好孙子,这一直是他的心病,也是老天有眼,让他孙子遇到了这个恩人。
张医师更加发誓,他要让有实力的中医一展拳脚,凭什么那些神医默默无闻,治好了他孙子连名字都不被知道,但像叶婉这样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当上庆典的主持人?
这主持人说白了就是中医协会的脸面,而叶婉这个脸面张医师是不屑认同的。
唐老在一旁劝阻。
“我说老张,真不骗你,那小叶姑娘是有两把刷子的,我这心脏病就是她给看出来的,当初,我也跟你一样不信她,没成想老脸都被打肿了,你就不要步我的后尘了。”
张医师摇头,“老唐啊老唐,你真是老糊涂了,那叶婉要真厉害我怎不知她的事迹?你说她有两把刷子,那好,我倒要亲眼瞧瞧,她到底有哪两把刷子!”
“哎哟!你这倔驴!比我还倔啊,好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真是仁至义尽了我!”
唐老跺脚,跟着张医师进了门,远远便看到叶婉站在那里,跟男主持讨论走位。
张医师便随着唐老目光看过去,定位在一个年轻姑娘身上,他更加不屑,就这小年轻能诊断出唐老病情?纯属胡扯!
还真以为他老眼昏花了对吧,这姑娘也不过二十出头,一看便肚子空空,别说医术,墨水都不知道有几滴,端的是中看不中用,花拳绣腿罢了!
张医师气呼呼,走过去便要跟叶婉理论,不说别的,就说他小孙子的病,叶婉要是能道出一二,他跪着喊他爸爸!
哪想,他还没等走过去,小孙子突然甩开他的手,一把抱住叶婉大腿,上来便道。
“神仙姨姨,你怎么在这里呀!我奶奶说你治好了我的病,要让我给你磕头呢!”
说着,小孙子便“扑通”跪了下去,张医师腿一软,差点也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