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九望着众人紧张期盼的神情只能如实回复“现在没办法给你们一个确切的答复。
我回去做下准备明天再来给他做个测试,看看他的认知理解怎么样?是单纯的语方落后还是其它方面也整体落后。
你们平时要多和他说话,尽量让他和同龄的小朋友一起玩。”
离开病房时高小九一直没有做声,她想起曾经一个同事叶清就有个类似的孩子,两三岁没语言去医院检查说是自闭症,那个孩子同时还伴了严重的情绪问题,越大越明显。
一时不顺心还会伴有严重的自残行为,直接将自己的头发大把的扯掉,脸上掐出血印子都不罢休。
她老公看到孩子这样直接出轨同别的女人生了个健康的孩子抛弃了叶清娘俩。
虽然叶清一直没有放弃带着孩子北上广深卖房子卖车四处求医,中医西医、民间土方、求神拜佛的各种方法的试尽了,也散尽了家财可是孩子最终也没能康复过来。
在孩子上学被人霸凌却还不得不退学后母女俩在出租房里烧炭自尽了,上辈子她后来去西藏旅行时还给她们点了长明灯。
叶清算是她大学毕业后进入职场对她帮助挺大的一个前辈,也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所以后来她离职后专程陪着孩子四处求医时高肖云还经常同她联系,偶尔也会聚一聚,对她孩子的情况算是比较了解。
高小九深知在五十年后科技相对发达的时空关于自闭症也没有特效药,甚至连具体的发病原因都没办法确定都是一些猜测性的结论。
回到家高小九就在那做了好些卡片,画了一些简单的卡通图画。准备明天去给那对科研人员的孩子好好测评一下。
张大夫看高小九一直沉默着就走过去坐到她边上“做为医者,心地善良固然重要,但不能把病人身上的痛苦带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看到病人痛苦,医生茶饭不思这可不行。”
高小九望着张大夫笑了下“师父,我没有,只是在想他们为了理想、信仰身体上受些伤痛就不说了,精神上曾经也饱受折磨,现在如果他们的孩子还不能健康成长,只是有些心疼他们。”
“那个孩子我摸下脉,有些脾胃失和,但别的什么病真的没有探出来。”张大夫补充了一句。
“如果只是带养方式不对引起的发育迟缓,只要改变下带养方式半年一年就能赶上来,就怕是病理性的,甚至最科技的仪器都检测不出来他哪里有病就麻烦了。”高小九叹口气。
跟着张大夫去给那些科技工作者做些康复调养工作,发现他们真是生活艰苦,曾经有戏言说造导弹的还没有卖茶叶蛋的赚得多,可真实自己亲眼所见感受到的震撼比之刷手机看到的要强烈N倍。
师徒两个就那孩子的病情做了一些探讨,第二天一早张大夫就陪着高小九一起去给那个孩子做了测试。
就在他爸妈的病房里,当着他爸妈还有一个领导的面,当然围观的人不能发出一点声响。
高小九发现这个孩子有一点特别好就是安静,能坐得下来,也能简单地听些指令,比如说坐好。
叫他的名字叫三次也能有一次是会看你的,只是对视的时间特别短。
一整套测试下来夫妻俩都沉默了,只要养过孩子的人就会知道这个叫天航的孩子不一样。
而且他整体的大运动及精细也发育得不是很好,已经三周岁还不会双脚离地跳,甚至一点向上跳的动作和意向都没有。手指的精细也不行。
走路也是慢腾腾地不紧不慢,那节奏像是用秒表校验过的一样。
张大夫给孩子左手探完探右后又上下其手地摸了他身体骨骼的发育状况,看了看他的舌苔。
调体身体的药要想让这么小的孩乖乖地喝下去几乎不可能,且这个调理不是三五天就能完成的,总不至于每次都强制地灌进去吧。
张大夫开了药浴的方式,每天泡澡,反正现在是夏天,每天泡一次,持续两个月应该能看到些效果。
“先要改变孩子严重偏食的问题,孩子要吃五谷杂粮,菜肉蛋奶样样都吃才能营养均衡,不能天天吃馒头蘸糖。”张大夫没有问他们孩子的饮食习惯却能准确地指出,夫妻俩都惊着了。
在老一辈人的眼里,天天吃白馍还要嫌弃也是说不过去。
要是他家老人听了张大夫这话估计也是有很多的意见要提,以前吃不饱养大的娃什么问题都没有,现在白米精面的养着还说营养不均衡。
“先不采取针灸治疗,改变带养的方式,你们和他在一起时一定要同他多说话,不能回家还想着工作的事,为了让他不打扰你们直接丢他一堆的火柴棍让他摆。
要带他去出去跑,出去跳,看到花草树木虫鱼鸟鸡都要告诉他那是什么,带着他去感受石头是硬的泥巴是软的。。。。
如果一两个月后有进步就继续,如果进步不明显再看看是不是扎下头针刺激下脑神经。
我再给开点营养脑神经的中药,不会太苦,要是他能喝得下就喝,喝不下我想办法看能不能做成糖丸的形式。”高小九对于他们一家是展示出了百分百的耐心的尽力。
天航爸妈都是60年代的大学生,毕业后就从事研究工作,虽都是穷人家的孩子但多少因为正直说了些真话也曾受了些波及,一直到拨云见日后他们才敢要孩子。
属于晚婚晚育,他们夫妻一直以为这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现在听到张大夫和高小九这么说心里曾经幻想的那点奇迹都破灭了。
但在高小九心里却觉得他们为了我们的脊梁能挺直燃烧自己,为了他们的孩子她也愿意尽到自己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