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刘府,华佗的脑子都还嗡嗡的转。
这一番前来,阑尾炎手术的事情没问道,却被刘里抛出来的橄榄枝砸的皮开肉绽。
他回去思考了一番,虽然刘里的话让他极为心动,但却还是一咬牙选择了拒绝。
这年头太乱了,乱的让人不敢相信人。
刘里说的好听,但做起来困难重重,哪怕他真心想去做,那也还有曹操、世家存在,实施起来无疑是难如登天。
第二天华佗再次来到府上,刘里命下人奉茶。
华佗浅饮一口,顿时眼前一亮说道:“兖州新茶闻名久矣,今日一尝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刘东平也是善于养生之人。”
刘里自然是知道喝茶是有好处的,但却跟养生并不沾边,纯粹是因为想要赚钱。
不过他当然不会点破,而是淡然的说道:“先生喜欢便好。”
将茶杯放下,华佗不太客套,而是直接说道:“老夫对刘东平治愈肠....阑尾炎之法颇有兴趣,不知可否为佗解答一二?”
刘里没有藏着掖着,果断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听得华佗啧啧称奇。
他原本以为敢动刀子的医生全天下就他一个,没想到在这里又碰到了一个,还这么年轻。
讲述完这些之后,刘里又与华佗探讨了一番后世的医学常事,用烈酒消毒等注意事项。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让华佗将他当成了忘年交。
学术交流完毕之后,刘里再次向华佗抛出了橄榄枝。
华佗沉默片刻后说道:“老夫还需一些时日尝试一番,若刘东平开设立学之时定会前来相投。”
话说的很明白,刘里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
虽然有些惋惜,但刘里却没有再次挽留。
医学固然重要,但此时的他还真的没有能力承诺什么。
毕竟现在自己受到了曹操的忌惮,虽然有东平这一块底盘,但大方向上还是要听曹操的。
不过能得到华佗的承诺,那倒也算是一分收获。
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收获的季节到来,有了粮食,新一轮的战事再次打响。
刘里被认命为先锋,领兵先行攻打乘氏。
行军之前,刘里向曹操讨要典韦,却被曹操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说已经封典韦为军司马,统领其亲卫军。
刘里差点忍不住骂N,好不容易将典韦搞到手,却又让曹操挖了墙角。
自己都归于你麾下了,你这么挖下属的墙角真的好吗?
气愤归气愤,但是已成舟,刘里也不再多说什么。
反正典韦待在曹操那里也不是没好处,毕竟他与典韦结义,而典韦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如今在曹操身边做亲卫,没事吹吹耳边风也好让他在曹操这里的情况有所好转。
本来陈到也被曹操挖过墙角来着,只不过当时陈到刚入刘里麾下,又没什么战绩,所以曹操并不怎么重视。
危机感在刘里的心头升起,这已经不单单是猜忌了,都已经开始夺权了。
甚至刘里怀疑这次曹操让自己打先锋就是为了消耗自己的兵力,减轻自己对他的威胁。
说实在的,刘里也很委屈,甚至有一点不想跟着曹老板干的冲动。
但仔细想了想,还真的没别的办法。
西蜀刘老板才刚开始发育,刚刚成立的公司,什么情况还是未知。
东吴孙老板现在还没继承家业,而且也非明主人选,想要对抗曹操的话加上自己一个根本不够看的。
这些潜力股都是如此,那袁绍、袁术、刘表这等没有潜力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自立的话更不用说了,自己出身的问题虽然被解决,但那只是依附在曹操的情况下,要是脱离了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
现在刘里可不是刚来那会,没身世背景,穿越成了黄巾贼都能够当皇帝?做梦去吧!
刘里领兵至大野泽以南安营扎寨。
这一次出兵他可是带了全部‘家当’,甚至连苏谦、孙夏二人都给拉了出来,东平只是各县留下千人防守而已。
吕布屯兵与山阳,得知刘里来袭,立即领兵一万从东缗出发赶往乘氏。
他一路奔走,途中却传回消息,刘里屯兵与大野泽畔高驻土墙、水车,不知意欲何为。
得知此时,吕布立马将陈宫找来商议。
陈宫闻言说道:“陶谦病故,徐州混乱无主,曹操命刘备领兵取之徐州,足以说明刘备乃曹操心腹尔。”
听陈宫这么一说,吕布顿时蒙圈了,好好地说着刘里,你提刘备干嘛?两人虽然都姓刘,可也没什么关系啊。
“公台此话何意?”
见吕布不解其意,陈宫暗暗摇头,吕布这家伙固然英勇,带兵打仗也有一套,但在政治这一块却显得太过小白了。
陈宫既然选择了吕布,自然就要帮到底,不由继续说道:“刘里乃当时名将,其屡立战功,颇有名望,曹操又将新收义女嫁与刘里,乃曹操第一心腹也。”
陈宫见吕布依旧不解,便不再多想继续说道:“此番攻徐,与公与私皆应刘里领军,却并未如此。”
“前时陶谦尚存,曹操领大军攻伐徐州替父报仇,却遭刘里阻拦。曹操为听其言,领兵而去,而刘里联合世家,破我等内应,本是大功,更应由他领兵东进。”
“故此,宫料定曹操因刘里阻其报父仇而心生间隙,而刘里又与世家交往慎密,特恐其功高盖主,不得不防。”
“刘里非等闲之辈,自能看出其中虚实,故而高驻城墙以求自保。”
这一番话把吕布给惊呆了,愣神片刻后这才反应道:“公台大才,既刘里与曹操有隙,其后必无援军,不如派张辽、高顺二人断其粮道,使其自困牢中!”
吕布越说越兴奋,却没注意到陈宫的脸都黑了。
尼玛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就能不懂?都说了有矛盾了,你这时候不是应该想到拉拢刘里吗?每天就知道打打打,是吃鸡肉长大的吗?脑子也全是肌肉?
陈宫无奈,叹息一声俯与吕布耳旁轻声说道:“我等只需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