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莳清迷迷糊糊来到厨房,双眼朦胧不清的接了水。
客厅里有一团黑影,就着别墅外的灯光,阮莳清一下就认出来是她爸爸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阮莳清轻踩着脚步靠近,“爸?”
男人并没有睡着,极低的声音就让他苏醒了。
阮莳清递过手中的杯子,“还好吗?先喝点水吧,我扶你回房间睡。”
阮胄摸黑接过,“好,谢谢清清。”
声音却沙哑到了极致,听起来沧桑得令人担心。
饶是阮莳清再天真,也觉察出阮胄这些天的不对劲儿,坐在了阮胄身旁,温声细语关怀道,“爸,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公司的事儿阮胄从来没让她接触过,也从不跟她说些什么,她的生活从小就无忧无虑。
阮胄吐了一口气,摸着阮莳清的脑袋,“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怎么可能没事儿,从今天析予哥说要让她和他一起去国外生活的时候,她就有所察觉了。
而且最近这些日子,他爸的应酬和电话明显多了起来。
今晚她爸还给他介绍了一连串穿着大同小异的男人,都还可以,长相气质和家世,阮莳清在心里偷偷摸摸比对了一下。
得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结论,顾妄竟是所有人中最帅的那一个。
阮莳清试探性询问,“爸,析予哥说,你要让我跟他一起去国外生活?”
阮胄先是哼了一声,他倒是先迷惑了,然后开口征求阮莳清的意见,“那你想去吗?跟他一起生活,去国外。”
这话什么意思已经很明了了,阮莳清并不抗拒,而是往阮胄肩膀上靠,搂着她爸的胳膊。
“你去我就去。”
她没什么主见,但她爸不会害她,给她选的人自然是好的,至于她自己……
她从小跟卞析予是青梅竹马,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阮胄今晚上第二次叹息了,阮莳清知道他很愁,却不知道他在愁什么。
应该是公司的事儿吧?
但她不懂,她从小干什么都不行,她深知自己是个废物。
“今天来的那些人中,你有没有觉得不错的?”
原来今天这场生日会,真的是给她相亲的,难怪顾妄一上来就说是来娶她的,还对她……那样。
流氓。
不过顾妄……,这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没有。”
阮胄也不着急,“夏琛呢?就那个穿军装的男人,你觉得他怎么样?”
阮莳清回想那个男人,夏琛板着一张黑脸,看着就凶。
他俩今天一共也没说两句话,倒是他爸和夏叔叔一直cue他俩,像是有撮合他俩的架势。
“夏琛哥……挺好的。”
阮莳清客客气气的给了个评价。
“就是看着有点凶。”
夏琛确实不错,长相与顾妄不相上下,只是他更正直一些,顾妄偏邪性。
再有就是身材,顾妄居然比夏琛还要壮实,但凡他一动,身体的肌肉就被牵扯到,鼓鼓囊囊的,很让人忌惮。
顾妄今天穿了西装,还挺衣冠楚楚,干的事儿却是禽兽不如。
一想到这儿,阮莳清更是愤然到难以平复心情。
“清清?可以吗?”
“啊?”阮莳清刚才出神儿了,并没有听见她爸说了什么话。
阮胄并不生气,他很宠溺这个女儿,数十年如一日的宠,恨不得铸起城池将她保护起来。
“没什么,爸爸就是说,夏琛是一个靠得住的人,就是不爱说话,性格沉闷了些,为人和品行是没得说的。”
紧接着就补了一句,“至少比今天那个魏泽好了不知道多少。”
阮胄是很看不起魏泽的,今天让魏泽跟他女儿说话,他都觉得他女儿不干净了,要不是顾及着那么多客人,他都想让张腾把人撵出去了。
躺着也挨骂的魏泽,正在别墅里和女人厮混,夏日炎炎的夜晚,居然打了个喷嚏。
也真印证了阮胄那话。
不过,他与女人缠绵,情到浓时,性感的嗓音叫出了几个字,“阮小姐,嗯~”
魏泽不可置否,颜值这东西,真是够俗气的,居然能让人一见钟情。
不过,他也不会太过主动去招惹阮莳清,时不时撩一下调情就行。
美人嘛,多的是,为一棵好看的树放弃一整片深林,太亏了。
阮胄语重心长,跟交付后事一样,“我跟你夏叔叔说了,你以后可以多跟夏琛接触接触,他们不会害你的。”
“卞析予,你俩小时候熟悉,只是这些年见得少,感情难免也淡了。看他这次回来呆多久,不忙的话可以让他经常来家里坐坐。”
这下倒是让阮莳清有压力了,她才二十岁,生日一过,她爸就开始给她张罗男人了,有这么饥渴吗?
“好。”
看来她爸比较看好析予哥和夏琛。
或许真是见多了男人,当天晚上,阮莳清的梦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就在她的房间里,顾妄将她压在床上,她承受着他的深吻,在他步步猛烈的攻势中痛哭哀怜,连连求饶,乃至是身受重伤。
男人却毫无克制可言,只遵循男性最原始的本能,让她领略了一场生不如死的酷刑。
而顾妄完事儿之后,不羁狂狷的在她耳畔落下沉闷性感的一句,“我要做你的男人。”
阮莳清立刻就从这场颜色旖旎的梦中惊醒。
窗外梧桐树叶长得繁盛翠绿,鸟雀声窸窸窣窣,斑驳的光影打了一圈圈的光晕,透在窗明几净的窗户上。
阮莳清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回魂儿。
“顾妄?”
她居然做了和顾妄的梦,完了,也不干净了,她心思不纯。
阮莳清一头栽进被单里,企图将自己捂死,瓮声瓮气的‘啊’了绵长了一声。
她不理解!
她居然在梦里那么迎合顾妄。
起身去开窗,空气很干净,令人舒适,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一个绝佳的天气。
如果没有梦见顾妄的话。
可是,只等阮莳清一下楼,楼下不属于这座别墅的两人正分坐在餐桌两侧,而阮父则坐在主位,柳姨正在上早餐。
“爸,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