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莳清一半的话卡在喉咙里没说出口,看着已经上桌的夏琛和卞析予,冲着两人眨巴了下眼睛,一脸木然。
阮莳清一整个傻眼到一只腿悬空在台阶上。
卞析予和夏琛他俩怎么会在这儿?
夏琛翘着二郎腿,微微侧目,挤出一个违心的笑,“早。”
还占了阮莳清的口头便宜。
相比较之下,卞析予则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莳清,早。”
阮胄咳嗽了一声。
阮莳清很知礼数的颔首,硬着头皮叫出口,“析予哥,夏琛哥,早。”
阮胄提醒,“上楼换身儿衣服吧,然后下来喝杯蜂蜜水润润嗓子。”
阮莳清自我审视了一番,在家她一般都穿的是家居的休闲服,她该庆幸,没穿昨天那套吊带蕾丝睡裙。
但这套也是有点尴尬,毕竟家里来了两个同年龄的男人,穿的短裤确实不太合适。
阮莳清立刻往楼上跑,趿拉着她那双白色的兔耳拖鞋,两节台阶并做一步,哒哒哒的就去了。
夏琛听着那紧密的声音渐行渐远,放在餐桌上的手指随意的敲了敲,年纪不大,成熟稳重倒是真的。
再来到餐厅,阮莳清换了一套白色的收腰连衣裙,精致的容貌衬托下,显得人纯洁干净。
阮胄扣下手机发话,“先吃饭吧。”
今早上的早饭丰盛了些,以往都是吐司烤面包加各种粥,今早还有豆沙包和奶黄包。
卞析予起身给阮莳清拉了凳子,阮莳清也就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卞析予那一边。
对面正好是夏琛,夏琛今天穿着简单的衣服,但一身的气质还是那么周正。
阮莳清在心里嘀咕,夏琛身穿衬衣,身上有一股老干部的气质。
只等夏琛抬眼时,两人之间的视线就猝不及防的撞在了一起。
阮莳清立刻缩了下脑袋,埋头喝了一口粥,捏着勺子的手暗自发紧,还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夏琛。
完蛋,偷看人被人抓包了。
夏琛危险的眼睛一利,觉得阮莳清指定在心里骂他。
阮莳清到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俩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自家餐厅里,还是一起,是爸爸叫来的吗?这样难道不会尴尬吗?
卞析予也不知阮莳清垂着脸在干嘛,但很可爱。
整个脑袋都快要扣在碗上了,细长薄红的手指握着勺子却未有动作,不知是不是要睡着了。
别在耳畔的乌黑发丝也从粉白莹润的耳根滑落,她的耳根上恰好有一颗痣,不大不小,纯黑色的,显得人灵气的同时还纯欲。
卞析予抬手给人别了一下,人立刻像是怕痒的缩了一下。
是很亲昵的动作,一时间让阮莳清脸色爆红。
“等下要一起出去逛逛吗?或者去看舞台剧?”
卞析予好不容易回来,阮莳清自然是不会拒绝他的,郑卉卉走了,她终于有个伴儿。
阮莳清将头抬起点了两下,乌眸杏眼闪着清光,“好。”
她的容貌每一处都是精雕细琢的,脸有些小,下巴的线条却很顺滑,不是那种尖细的走向。
没曾想阮胄这时候开口了,“夏琛要一起去吗?听你爸说你今天休息。”
阮莳清如逢雷鸣,她爸居然还问夏琛?而且总觉得她爸那话满是压迫,跟逼着夏琛去一样。
问题是夏琛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她后,还答应了,“去,今天休息。”
为父母所迫的夏琛自然没有拒绝的可能,今天他爸打死都要他来,说是没跟阮莳清待上一整天,就一声令下,把他发配到偏远山区去。
夏琛虽然能吃苦,但谁会真不想过悠闲日子。
可以说,阮莳清现在就是掌握他命脉的女人。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他爸怎么想的,难道真想撮合他和阮莳清在一起?
但那个跟卖笑一样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阮莳清心虚的别开了与夏琛交织在一起的目光,她觉得夏琛想说的可能是脏话。
临出门前,阮莳清她爸爸还叮嘱了一句:“跟他们好好相处。”
阮莳清欲言又止,一对二,她爸是真想得出来,搁这儿古代选秀呢?
“爸,有两个人。”阮莳清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人,忸怩又窘迫。
阮胄站在落地窗前,又惯性的叹了一口气,“我帮你叫了夏琛。”
卞析予是自己来拜访的,他自然没理由驱逐人。
三人在诡异的氛围下看了一场话剧,他坐在卞析予和夏琛中间。
期间,阮莳清尴尬得想原地扣出一座城堡,卞析予时不时跟她说两句,夏琛则是一言不发,特别是还有张腾跟着。
从话剧院出来,卞析予很周到的问了一句,“时间不早了,要一起去吃午饭吗?”
夏琛全程哑巴玩家,时不时长点眼看阮莳清和卞析予两眼,人往哪儿走,他就在屁股后面跟着。
看着人浓情蜜意,他就是主打一个陪伴。
卞析予选了一家以前跟阮莳清一起来过几次的私房菜馆,装修古色古香,大厅外的隔间是用屏风隔开的,焚的香也是那种清调儿偏冷的,
几人跟着领路的服务员进包厢,正好在走廊碰见了魏泽。
魏泽正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而那女人柔若无骨的贴着他的胸膛,两人之间有说有笑的。
在迎面与阮莳清他们撞上的时候,魏泽眼里闪过瞬间的惊讶,摸在女人腰臀上的手也上移了些。
“阮小姐,好巧。”
魏泽的笑和卞析予的笑容是不相同的,魏泽笑起来像个纨绔,而卞析予则是温柔谦和。
阮莳清想到昨晚上在酒会上的不愉快交谈,再一看魏泽身边那身材火辣的女人,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淡淡道,“你好。”
魏泽看着这一群人,笑侃了一句,“出门吃饭还带这么多保镖啊?新雇佣的保镖位份有点高啊,你说是不是,夏局?”
明显的揶揄口吻,照魏泽的话来说,阮莳清现在的身份,和夏琛在一起,是阮莳清高攀了。
一个快要破落萧条的家族,和一个如日中天的部长儿子,怎么能不算攀高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