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乌泱泱的人离开,只剩下顾郯祯和魏泽两人时,魏泽的悠闲恣意肉眼可见的消失。
“你为什么不挡一下?”
顾郯祯语调也略急:“我注意到的她已经喝了。”
“解药呢?”
不等魏泽说话,顾郯祯就夺过魏泽的外套开始翻找。
魏泽无语凝噎,扶额无奈:“我就没想过带解药,而且也从来没有这个习惯。”
“谁整人还留一线啊?”
把他当什么人了,他有那么好心?
顾郯祯以为魏泽是带有解药的,所以才没有打断魏泽。
照顾妄和阮莳清喝酒的时间差,顾妄再怎么也比阮莳清先一步撑不住。
到那时,他目的也达到了,只是没想到陡生这么大的变故。
而且魏泽竟然没有解药,这是最气的。
“……那现在怎么办?”
古家的庄园在深山老林,从这儿一来一回,指定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
一个半小时,人都迷糊得上西天了。
魏泽:“我让人直升机送来,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两人着急忙慌的往外走,搜寻着阮莳清的身影。
顾郯祯:“能水解吗?”
魏泽如今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我用的最烈的,还有后遗症的那种。”
顾郯祯又神色晦涩的盯了魏泽一眼。
魏泽也是有苦难诉:“大哥,您就先别瞪我了!”
“对付顾妄,你觉得我会手下留情吗?”
他都是为了谁呀?
两人漫无目的在庄园内游荡着,眼珠子完全忙不过来。
顾郯祯担忧一问:“什么后遗症?对身体有害吗?”
魏泽连着叹了两声气:“要是不服解药的话,药效晕乎乎的,得持续个三天左右吧!”
“对身体倒没什么特别大的危害,但事后指定是有点虚的,得好好补补。”
“事后?”
顾郯祯剑眉拧紧,漆黑得深不见底的暗眸中乍泄几分戾气,不太理解魏泽口中的‘事后’是什么意思。
他其实也是理解的,只是很不敢往那方向想。
阮莳清,那无时无刻都如白兰花般清白娇嫩的人。
魏泽双手叉腰,急躁得热汗频冒,细碎的额发刘海都被濡湿了发梢。
“对,事后,就是doi之后。”
男人言语有些凶恶,此前的儒雅不复存在,烦躁的暴力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几乎要把自己勒死。
颈项上蹦出一条极其明显的黛色青筋。
“那药药效极强,见效快,少量就能让人神志不清。”
“但也能找个男人就解了。”
顾郯祯:“那一杯她和顾妄一半一半吧。”
魏泽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阮莳清和顾妄为什么会共用一个杯子?
他俩已经好到这种程度了?
就没有点洁癖什么的吗?
现如今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魏泽:“我已经让人送了,先找到她吧。”
“实在不行……,我给她……”
顾郯祯不知道魏泽这句话里有没有点私心,指定是有的。
按理来说人群中阮莳清理应是最显眼的,但如今半点没有她的踪影。
顾郯祯这会儿也算沉稳:“我去找古家的人查监控。”
他的本意并不想对付阮莳清,阮莳清何其无辜。
但祸事已经酿成了。
果然,人还是不能干坏事儿。
这也不算报应,完全就是亏心。
-
阮莳清本来是想要让腾哥送她回去的,但她能感觉出来,她现在状态太差了。
刚才看着那一屋子的男人,好几次按耐不住想要扑倒顾妄。
又或者是其他的男人,比如魏泽。
她现在去之前顾妄带她去的那个房间,那儿对她来说相对安全。
无数的热蚂蚁在体内爬行,欲火都要从她身体里喷泄而出了。
“腾哥,我……好热。”
张腾搀扶着步履维艰的人,一整个惊慌失措:“你不能热!”
他之前还觉得阮莳清是今晚上多喝了几杯醉了,可那满脸的潮红,明显的动情之兆。
张腾脑子里进行着头脑风暴,最终将加害人锁定在了魏泽身上。
“魏泽!”
张腾目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去捏爆了魏泽。
但他还是不能把他家小姐扔在这走廊里。
身后那人的脚步也很急促虚浮,张腾转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是顾妄。
顾妄的情况看来还比阮莳清糟糕一些,领口大开,衬衣只余下一颗纽扣,露出精壮的腰腹肌肉。
摆明也是中了药。
想来魏泽是想要对付顾妄的,自家小姐算是被误伤。
只等将阮莳清送入房间后,阮莳清就跌跌撞撞去了洗手间。
面对顾妄,张腾也不得不妥协。
“我去找魏泽。”
顾妄声音暗哑急喘,瞳孔涣散,扶着墙在门口勉强站稳:“找他没用。”
魏泽不是心善的人。
张腾就算心中不信,但仍保留着一丝念想。
“你……看着办吧!”
拳头紧攥,浑身肌肉高度暴涨,拔腿就往外走。
顾妄也算是目前为止可靠的人,他说的是在这儿的所有人中。
反正他家小姐和顾妄也已经……
他们两人应该是男女朋友吧?
要是真没拿到解药,也只能让顾妄来了。
顾妄一进入洗手间,就见阮莳清整张脸浸泡在了洗手台蓄水池里。
冰凉的水贴上阮莳清肌肤的刹那,阮莳清确实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冷感,可之后就再也无用。
水龙头的水一直浇在女人后脑勺上,人都快要在水池里淹死了。
阮莳清还有心思还在水里吐泡泡。
顾妄心脏咯噔,吓得心惊肉跳,急遽将阮莳清的脑袋从水里捞出来。
“没事儿吧?怎么总是笨手笨脚的?”
精致的面容上淌着湿漉漉的水光,相貌姣好得似出水芙蓉。
阮莳清整个头都湿透了,不论是发丝还是脸。
小脸皱巴巴的,雪肤也成了玫红色,眼中不知是泪还是水。
“好……不舒服。”
软绵无力的声音跟云絮,飘在了顾妄心弦上。
他帮着阮莳清抹了抹脸上的水渍,阮莳清借力瘫软在了他身上,柔若无骨。
顾妄轻捋着阮莳清的湿发,安抚着躁动乱蹭的女人:“我知道。”
同中一种药,他能与阮莳清感同身受,那种热痒侵蚀骨髓的感觉。
顾妄任由阮莳清对他为所欲为,跟哄小孩一样:“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抓了条毛巾来先给阮莳清擦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