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并未结束。
周管家:“那郑卉为什么要上去?她不是家里的人,没资格在这儿里随意走动。”
郑兰被放开后揉着自己的手,斜着眼睨了一下阮莳清,轻哼了一声。
不识好歹的样儿属实是欠揍,看得张腾都想大耳刮子给人扇过去了。
跟谁哼哼哈哈的呢?
郑卉:“卉卉和小姐之前关系好,那晚回来之后,她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满心愧疚的想了一晚上,后来就想着去跟小姐赔个不是,这也有什么问题吗?”
显然,这套从她嘴里说出来顺溜的说辞,是早就已经演练过的了。
阮莳清之前和郑卉关系是不错,她不喜欢出门,与其在外面处处被保镖跟着,还不如在家里清静一些。
郑卉是家里阿姨的孩子,小时候就经常被带到家里来。
两人年纪相仿,一来二去,郑卉就成了阮莳清为数不多的朋友。
在无声的默许之下,郑卉之后索性也在这儿住下了。
因着和阮莳清的关系,随意在别墅里走动,更是与其母总是有些逾矩的举动。
周管家和柳如心虽对此略有抱怨,但也并未说什么。
郑兰那话,多少有为郑卉洗白的意味儿。
不过张腾这人有气性儿,不蠢也丝毫不给人脸色。
“愧疚了一晚上?我看是谋划了一晚上吧?”
“想了一晚上,在被家里踢出去之前,怎么再捞点值钱的东西?”
“所以想到了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也是熟能生巧。”
不就是估摸准了阮莳清心肠软,不敢拿她们怎么样吗?
照张腾的猜测,郑卉那晚在宴会上颜面尽失,回去后一晚上惴惴不安。
不仅美好未来的畅想落了空,还成了上流圈的笑柄。
想着她和她妈马上就要被阮家扫地出门了,就决定铤而走险。
却没曾想,先生并没有开除人,但之后,落入她手的东西,又不想还回来了。
刚才的手段并没有完全震慑住郑兰,作死的一把好手又开始朝着阮莳清翻白眼。
张腾单手叉着腰,粗壮的身体掠过的傍晚残影,力量感十足。
他想给郑兰那老东西眼珠子抠出来,最好是血肉模糊的那种。
郑兰:“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污蔑。”
“还想采取暴力手段胁迫我们认罪,你们有钱人就是这么不知羞耻的吗?”
张腾忍无可忍,甩着那比阮莳清大腿还粗壮老些的胳膊就要箭步上前。
“老东西,再多说一句打烂你的嘴。”
却感觉到另一只手一直没动的手臂上有一股微弱的阻力。
郑兰被吓得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见阮莳清拦着张腾,以为自己没危险,更是无所畏惧,朝着张腾也耍起了横来。
周管家既没张腾那么冲动,但也不是好糊弄的。
“郑兰,你现在把东西还回来,我们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不同你计较,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我们就只能报警了。”
周管家也知道阮家什么性质,本是可以自己解决的,但如今法治社会,阮家也逐渐洗白。
过往那些血腥残暴的手段,自然就有点不合时宜和落后了。
而且阮家如今的境地,还是少生事端的好,万一被有心之人抓到了把柄就不好了。
张腾却不觉如此,暴力虽然不合时宜,但永远有用,而且省时省力。
他现在就想把这老东西和郑卉抓起来,严刑拷打,让她们受尽折磨。
他就不相信,她俩嘴比命还硬。
郑兰脑袋一甩,傲慢得都快用鼻孔看人了:“你报啊,警察来了没有证据,也不过是诬告。”
找不到赃物,就很难冠上偷窃的罪名,她们咬死不认,又有什么办法?
阮莳清听她那意思,想来东西被藏得很好。
她如今已确信东西就是被郑阿姨拿的了,或许还与卉卉有关。
东西她是一定要要回来的,那是一个念想。
一时不免急了:“那我找你买回来行吗?”
郑兰烦躁的推了推柳如心和周管家等人,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围裙。
“都说了不是我拿的,既一直对我泼脏水,我也不想要在这儿受你们这一群是非不分的人的欺负。”
“我不干了,这破地方我还不乐意待呢!”
人溜得极快,就跟身后有鬼在撵一样,明摆着心虚。
如今确实没证据,也不可能拦着人不让走。
张腾倒是想拦来着,不仅想拦,还想打。
这辈子都没受过几次当场不能发的气,如今只能在心里狂骂脏话。
落日的余晖渐渐褪去,夜幕降临,晦暗的天际月明星稀。
快要入秋了,蝉虫的鸣叫归于平静,偌大到夸张的庄园内一片寂静。
阮莳清吃了晚饭就坐在别墅外的小花园秋千上沉思。
周伯伯和柳阿姨说报警,张腾不想报警。
他建议直接抓起来打个半死不活,再剁掉她们的手指。
虽然腾哥没这样说,但阮莳清知道他是这么想的。
阮莳清思索了不过片刻,身前就被一束黑影遮挡了光源。
阮莳清视线往上,在看到短裙边角料的时候,就知道了来人是谁。
“阮莳清,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我承认,那张邀请函是我拿的,可我不过是想着你不去,那东西你拿着也没用,我正好也无聊,想去看看怎么了?”
“你最开始也没说要去。”
一来就劈头盖脸的呵斥,让阮莳清听了愣得不要不要的。
“……”笑不出来,只剩下无语凝噎。
明明听起来毫无道理,但她为什么能做到如此坦然,还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声线细弱反驳道:“我的东西,使用权和处置权,不应该在我吗?”
即便是她不需要的东西,没说给别人,不还是属于她吗?
她虽没经历过太多人情世故,但郑卉那是强盗逻辑,她还是明白的。
她不能总是忍让软弱,她得……刚硬一点。
郑卉脸上并无一丝歉意:“你之前从来不去,我又怎么知道你这次要去?”
她反倒是对阮莳清充满了敌意,两个眼珠子跟枪口一样,都快要射出炮弹来了。
要不是阮莳清突然蹦出来,她也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丢尽脸面,这让她以后怎么在圈子里混?
还什么她爸的情妇?恶心谁呢?谁看得上老男人?
如今成了全帝都的笑柄,都怨阮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