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知道东西被我拿了之后,你找我,我难道还会不还给你吗?”
“这么多年的朋友感情,你为什么偏要让我这么难堪?”
阮莳清,你真该死啊!
阮莳清刚准备开口解释,她以为是阿姨收拾房间的时候扔了,也就没多问,正好和析予哥一起去也有个照应不会尴尬。
她是真没想到是郑卉拿的。
后来在生日宴上,郑卉手握邀请函,还被误会是他爸的……
当时该怎么解释,她那时也不知道。
杂乱的千言万语都到嘴边,却被郑卉疾言堵住了嘴。
“好,这次就当是我错了,是我不该拿你的东西,但没有证据的事儿,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和我妈拿的?”
郑卉底气真的好足,吼出来的声音也是嘹亮坦然:“你们家是只有我们母女俩两个人吗?”
“你到底会不会尊重人?”
阮莳清坐在秋千上,抓着绳索的手心儿都在冒汗了。
她根本承受不住郑卉的怒斥,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眶酸涩。
她甚至还怀疑了一下,或许真不是她们拿的,有人会跟顾妄一样,逃过监控,然后进入她的房间拿走了那些东西。
不会真错怪人了吧?
郑卉居高临下,姝丽生艳的脸上表情起伏剧烈。
音量震耳欲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拿不出证据,你说话就给我小心点!”
阮莳清刚想点头,又靠着自己仅存的意志扛下了。
女人春杏似的含情美眸都要溢出水了,这也正是郑卉最讨厌阮莳清的地方,娇滴滴的挤两滴眼泪,装模作样。
动静太大,屋内的阿姨和隔壁那一栋楼的张腾也来了。
张腾:“跻身上流社会的想法落了空,就来这儿发癫?”
“滚出去,要是再不滚,你就给我小心点。”
张腾冲着身后赶来的队友浑厚一声:“周户,我的狗呢,怎么看门儿的?”
阮家庄园里除了喂养了一些小猫小狗,还养了很多大型犬,猎犬,藏獒,怎么凶猛怎么来,平时还有专门人驯养那些东西。
须臾片刻后,另一个保镖就牵来了两只通体黑色的猎犬和藏獒。
瞧着那满口锋利的獠牙,就知道那两头比人形还大的兽类,指定是凶残无比的。
扑一口指定缺胳膊断腿儿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见人牵着犬接近,来势汹汹,绳索都快要从手中脱落了,郑卉才知道慌了。
“你、你们……”
郑卉才磕巴了两个字,就踩着恨天高‘哒哒哒’的铩羽而归。
高跟鞋踩在不太平整的草地石板路上,还险些趔趄摔倒。
张腾也不会安慰人,可见阮莳清情绪低迷,只有一句:“别想了,家里人会处理好的。”
晚上,阮莳清照例跟顾妄视频,顾妄现在在西南地区,听他说在那儿也有投资。
阮莳清趴在沙发上,就白天的事儿跟顾妄说了,整个人也蔫巴蔫巴的。
就跟原本烂漫的娇花要枯萎了一样。
“你说我该不该报警?”
顾妄才洗了澡,坐在工作椅上,睡衣扣得松松垮垮的,领口大开,露出大半冷白色的饱和肌肉。
不仅如此,在热气的氤氲下,肌肤裹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润光泽。
阮莳清跟顾妄交谈的好几次,都被勾走了思绪,嘶哈嘶哈~
顾妄身上的肌肉,虽然硬,但很有安全感。
顾妄:“那你觉得是不是她们拿的?”
阮莳清双手撑在胸前,撇撇嘴询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小人啊,无端猜测别人?”
明明衣衫不整的男人,却又戴了金丝边眼镜儿,浓黑的乌眸眼底闪着碎光,鼻梁挺拔到令人羡煞和称绝。
“不是该不该报警,是你想不想。”
“这不算无端猜测,首先,她有前科,除了邀请函,还拿了你的耳环。”
“不是自己的东西,不问自取,就是偷。”
“第二,在那个期间,进入到那个区域的,就那么几个人,问题指定是出在那几人身上。”
“再加上她们当时刻意注意监控的表情和动作,你的怀疑有理有据。”
阮莳清弱弱的一句:“其实……也不一定真的就是她们,你之前不还……”
她越说越小声,偷瞄着顾妄的表情,发现男人冷脸,不,神色不显喜怒时,真的极具蛊惑性。
“家里还有那么多身手不错的保镖……”
顾妄眼神半眨不眨,菲薄的薄唇唇线紧抿。
阮莳清是真的油盐不进,顾妄也知道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顾妄:“你要这样说,我也是嫌疑犯。”
阮莳清垂着脑袋,还未等顾妄训斥她自己就乖乖认错了:“哎呀,我知道了,你别骂我。”
她真的很纠结要不要报警?
从小到大的朋友,也快二十年了,要真报警,难啊。
这样做未免有些太过冷血无情了吧?
顾妄磁性润朗的声线带着丝丝缕缕的电流:“你从哪儿听出来我骂你了。”
阮莳清瞟了眼屏幕放大视角的顾妄,一本正经回应:“眼神,你的眼神好像在骂我。”
顾妄那眼神指定在骂她愚蠢,埋怨她脑子里都是豆浆。
既然她都这样说了,顾妄为此也持肯定意见:“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在外受了气眼力见儿倒是见长,都会看人脸色了?”
阮莳清才刚露出沾沾自喜的表情,就被顾妄之后的话打破了。
“你要真觉得她无辜,就报警,警察自然会证明她的清白,看是不是庄园里其他保姆又或者是保镖偷的,不需要你来断案,我的小法官。”
“要怀疑是她做的,就更应该报警。”
顾妄讲话情绪起伏不大,但就是让阮莳清很是安心,她也挺乐意听顾妄跟她说话的。
“她既拿了你的东西,还拒不归还,你觉得她对你又有几分真情实意?”
“她要是一直不还给你,你甘心吗?”
阮莳清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跟被课堂提问了一样:“不甘心!”
顾妄:“不想总是猜忌人,那就索性让自己心里的怀疑做个明确的决断。”
脆生生的道了一句:“好的,顾老师。”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阮莳清脸颊上的梨涡略陷,漩涡虽小,但能将人狠狠吸入她的陷阱中。
“阮莳清。”倏地,男人面色阴沉,像是山雨欲来前的风卷残云。
男人表情和眼神猛变的那一秒钟,阮莳清将自己刚才的所有行为都回想了一遍。
“嗯?”
她应该没惹顾妄生气吧?
顾妄:“下次跟人视频的时候,别这个姿势。”
“漏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