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翘着二郎腿,脚一下一下踢着前座椅背,懒散地斜倚坐在椅子上,标准的二流子形象!
连目光都带点不正经,从林木身上刮过总是带着些流氓劲。
他熟练地从身上掏出一根烟叼到嘴上,打火机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脑袋仰在后座上,朝着上空慢慢吐出一阵白烟。
他看着那白烟一点一点消失。
“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像霍箫的地方?”
林木看着他,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纪容又吸了一口烟,转过头来把白烟朝林木脸上吐,“你看,做个司机和打手,都要有要求,你这边做床伴的,怎么可能一点要求没有呢?”
林木看着他嬉笑的表情,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林木,今天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有些事情白哥自己身在局中都看不太清,感情这东西本身就让人患得患失,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理解。我只希望你好自为之,不然最后倒霉的只有你一个人。”
纪容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很快脚下就落了一堆烟头。
霍箫崩溃索求的哭声,从不远处飘来,沉浸在极度欢乐中的他,显然早就把廉耻这种没用的东西抛到了九霄云外!
外面的天,早已黑沉沉的了。
林木小心地推了一下纪容,“我可以走了吗?”
纪容歪着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夹着烟的手朝体育馆大门点了点,“走吧。”
林木站起身,纪容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腿往边上让了让,给他留空隙走出去。
林木抵着前座的后背,慢慢从他腿间移了出去。
都走了几步出去,他却又突然返身,从身上抽了一张纸出来,蹲在纪容腿边,把地上的烟头一个一个捡到纸上包了起来。
纪容垂着目光,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林木捡完地上的烟头,起身目光看向纪容手里还燃着的那一支。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把烟从纪容手里抽了出来。
“少抽点,抽多了对身体不好。”
拿到烟的手就要用纸把它按熄灭,手腕却被纪容一把攥住了。
林木疑惑地看向纪容,纪容扯着嘴角朝他笑了一下,“剩太多了,别浪费!”
随即嘴唇凑过去,就着林木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林木下意识想挣脱他的手。
他一口烟吸完,没再坚持,手指松开了林木手腕。
林木转过身脚步匆匆地走出了体育馆。
更衣室动静完全停下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
更衣室空间不大,里面竖着两排铁柜子,靠近门边的地方,放了木制的长椅。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雄性气息。
气息又热又潮湿。
霍箫刚刚恢复一点力气,就挣扎着要从白予安怀里起身。
白予安有些舍不得,还想继续抱一会,霍箫反手就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手软绵绵的,根本没多大力气。
白予安笑他:“真是无情啊!”
霍箫:“滚你妈的!”
“刚刚是谁爽到.....”
“啪”霍箫又一巴掌甩了过来!
这个时候的白予安无比好说话,眼睛里绵绵密密都是柔情,霍箫无伤大雅的巴掌在他看来也只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是我是我,行了吧?”他讨好地轻哄霍箫。
霍箫推开他的手,还是要起身。
“你小心点,起的这么猛会摔倒......的!”
刚说到摔倒两个字,霍箫就脚下一软,一个大马趴跌地上去了!
白予安赶紧起身去抱人,“都提醒你了,还不知道慢点,摔疼了没?”
霍箫被抱起来时,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腿,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这种事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白予安看着他表情,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安慰说:“这个不完全是体力的原因,是药劲还没有完全代谢完,马上就会好了。”
霍箫扶着旁边衣柜,慢慢站直了,腿有些力气后,就又挥开了白予安环在他腰上的手。
“不疼,你滚远点!”
他咬着唇捂着腰,虽然努力绷直了身体,但是从身后看起来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
白予安看着想笑,又不敢出声,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他再摔倒,憋的唇角和眼里满满都是笑意。
霍箫从更衣室走出来的时候,纪容翘着二郎腿,笑得意味深长。
“霍公子,不好走路的话,还是我送你吧?”
霍箫目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当狗就要有当狗的自觉,不要乱吠,小心别掉火锅里!”
纪容无谓地扬了扬眉毛,看向霍箫身后的白予安,很不要脸地“汪”了一声!
白予安笑吟吟的目光看向纪容,轻轻摇了一下头,目光像是在责怪又带着一些无奈。
满目宠溺还来不及散去。
纪容悄悄盯了好几眼。
霍箫出了体育馆,带着寒意的夜风往身上一吹,他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已经大半夜了。
身上球服被白予安帮他换下了,但是浑身黏和腻的感觉却一点没少。
风一吹,又加上了冷。
霍箫把身上卫衣往下拽了拽,慢吞吞地往宿舍回。
白予安跟在他身后,轻声说:“今晚就跟我出去好不好?太晚了,宿舍都锁门了,就算阿姨给你开了门,回去也会打扰到其他舍友的。”
“白医生真是医者仁心啊!”霍箫讽刺道。
“我在京大旁边给你定了精装的平层,软装已经进去了,洗漱用品和你日常要穿的衣物全都一起买好了。今晚回那边休息好不好,你要是不愿留我,我把你送过去就走。”
霍箫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白予安。
“这算什么?嫖资吗?那我还挺值钱!”
白予安耐着性子温声说:“不许乱说,我知道你住不惯宿舍。”
“住不惯那就慢慢习惯,总归没那高贵的命,我得认!”
“箫儿!”
“不许你这么喊我,我觉得恶心!”
霍箫转身要走,白予安拽住他的手臂,“霍箫,我们之间就一定要这么针锋相对吗?”
霍箫一把甩开了他的手,“这要问你啊白予安,你是在跟一个被你控制的人谈平等吗?你要脸吗?”
“所以,只准你到处点火,什么样的手段都来,什么样的事情都干的出,只准你对我,换成我这么对你就不可以了是吗?”
白予安冷冷笑了一声,“霍箫,你双标玩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