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情绪有些复杂。
看戏的村民听说洛安将张瑞送去了学堂,纷纷追问情况,洛安也不藏着掖着,站在院里就和人唠起嗑来。
唠着唠着见张大丫姐妹俩还站在那,直接将人打发了,“不是说饭没做,鸡没喂,你们俩也不是大小姐,该学着做做这些事了。”
“我们不会。”
张二丫不开心,说起话来呛的要命,看的吃瓜都皱起了眉,多大的姑娘了!做饭喂鸡都不会,脾气还不好,这要是娶回家那不是娶了个祖宗回去?
“不会不能学?小花你去看着她们,别让她们偷懒,谁不听话就别吃饭了。”
她们本就没吃早饭,这下午饭和晚饭都没得吃的话还能有好?
两人在洛安的逼迫下,不情不愿拿着东西去喂鸡。
洛安见她们往那边去了,暗暗甩了一道内力过去,吓的几只正准备饱餐一顿的鸡开始上窜下跳,一飞就飞到张二丫的头上,顺道还来了个尿屎失禁。
短短几秒钟,鸡飞狗跳,乱的不得了。
见状洛安歉意地说道,“本来还想和几位聊聊,没想到这俩笨丫头……哎!嫂子咱们改日再聊。”
大妈大婶们的威力是很强大的,没过两天张大丫姐妹俩就成了村里好吃懒做第一名,特别是喂鸡那个场面给她们形容的极其精彩,顺带还得骂一句陈杏花不会教闺女。
洛安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既然对方用这样的手段毁了原主一家的名声,她当然要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
因为她俩连喂鸡的事情都做不好,洛安顺理成章将家里的大小事都交给俩人做。
不做行不行?
当然不行,洛安就像个监工一样时刻关注着她们,一点做不好就各种精神加体力上的打击。
没过几天,张大丫和张二丫便开始产生自己就是个蠢货的想法。
张家老俩口、张家大房、三房六人每天吃着少的不能再少的食物,听着洛安一句句地叫骂,总感觉就是在骂自己。
他们想反抗,可连床都离不开的他们哪里有反抗的能力,只能祈祷张城能快点回来。
张大丫两个是靠不住的,张城是男人,是他们张家的未来,肯定能将洛安这婆娘彻底打压下去。
可惜张城早就在镇上玩疯了,哪还顾得上家里这些人。
在他看来家里这些人就是拖他后腿的,要是他出生富贵人家,哪需要费劲吧啦讨好别人,还耽误自己的学习时间,考了这么多年还考不上一个童生。
张城就是典型的张家人,自私自利,从来不会反省自身。
下了课,张城急匆匆往外头走,头一天他和勾栏院里的姑娘说好了,今天得继续去捧场,哪还舍得耽误一分一秒。
迎面撞上几个束发的小青年,看着比张城小好几岁,姿态却摆的极高,开口就是一顿讽刺。
“呦!张兄这么着急去哪啊?没瞧见撞见人了?”
旁边一个微胖青年说道,“还能去哪,肯定是潇湘馆呗,难怪夫子今天抽查那么简单的文章张兄都不会,这明显是心没在学堂里呀。”
“那么喜欢女人干脆回家娶媳妇生孩子好了,在学堂里待着干嘛,反正再考八年也是考不上的。”
张城被他们挤兑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但眼前这些人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只能软着声音道,“各位别开我玩笑了,我这是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不是去什么潇湘馆。”
“不是啊?”小青年哈哈大笑,仿佛在笑他敢做不敢认,“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也跟咱们无关,但你刚刚撞了小爷我,明天将小爷的衣服洗了。”
“还有我的。”
“我的。”
其他两人一起附和,他们平日都住在学堂里,夫子能力好但脾气不好,勒令进入学堂就不准带小厮,搞得他们的衣服都是一周一周洗,正好张城倒霉凑了上去,他们便想着找个免费的劳力。
张城从来没给别人洗过衣服,要不是没钱添置足够多的衣服,他连自己那两件衣服都懒得洗,如今被人当成下人使唤,心里自然不高兴。
他还没开口拒绝,那人又说了一句,“不洗也行,我现在就去和夫子说你去了潇湘馆。”
带小厮都要挨骂,去那种地方更讨不了好,张城只能憋屈地答应下来。
张老二出事的前一天,张城刚从家里骗了一笔钱出来,即便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没影响到他博美人一笑的决心。
半个月过去,挨雷劈的几人终于能扶着墙到院子里走两步,洛安调教闺女的同时又有事做。
张老太好久没见洛安母女俩,见自己饿肚子的时候,她俩竟然吃着白米饭和鸡蛋,甚至还杀掉了几只鸡,养的气色红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倒了下去。
“天杀的啊!你这是想将家里嚯嚯干净啊!谁准你吃我的鸡!我打死你。”
雷声大雨点小,张老太连独自站立都做不到,更别提什么打人了。
“这鸡是我抓的,也是我们母女俩费心养的,凭什么不能吃?”
张老太气急,“那是家里的!”
“是是是,养的时候没见你们动手,现在跟我说这些,玩呢?”
说完让张大丫继续拔鸡毛,“娘你也别急,儿媳我吃肉喝汤,给你个鸡屁股吃吃还是可以的,回房等着吧。”
鸡屁股!她才不吃什么鸡屁股!
张老太气的呼哧带喘,声音大的像是体内带了个老式电风扇一样。
干不过洛安,张老太就想拉出张老头,让对方给她做主。
只可惜洛安大杀四方,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不仅手上干不过她,嘴上更干不过,只能看着洛安母女俩满足地吃着肉喝着汤,仿佛在喝他们的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