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是干不过了,他们只能躲在房间里小声怒骂。
为什么不大点声?当然是怕被洛安听到,到时候倒霉的又是他们。
这天,洛安见他们好的差不多了,直接端坐在张老头原来的位置上给全家开了个大会。
“这家里开销太大了,办完相公的后事再给瑞瑞找了个学堂,爹给的那点子银钱也见了底。”
其他人听说那一袋子银钱都没了,气的双眼通红,陈杏花下意识站起来想说几句,被一旁的张老三眼疾手快摁下了。
这瓜婆娘,没见他爹他娘都没说错,他们出什么头,到时候挨揍的还是他。
“弟妹有什么话想说?放心!咱们家很民主的。”
民主?这两个字能放在她这二嫂身上?怕是要被人笑掉大牙。
心里这么想,行为上却很怂,“没,没有。”
“既然都没意见,咱们就来说说接下来的安排,冬天地里也没活可干,正好雪也停了,大哥和三弟就去山上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逮点野物拿去换点银钱。”
她话都没说完,张老大和张老三立马着急打断,他们可没忘记张老二是怎么死的。
“二弟妹,我们俩都没打猎的功夫,这安排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相公也没打猎的本事,不是照样被娘使唤进深山老林为你儿子卖命,我当然不想家里再出什么事,所以你们就在外围转转,逮点野鸡野兔就行,不会有什么事的。”
见张老大还皱着眉,洛安讽刺一笑,“你不去也行,反正到时候交不上束修的是你儿子。”
张老三见状立马接话,“二嫂,我不用给儿子交束修,是不是可以不去?”
洛安点点头,“当然可以,正好也别吃饭了。”
不吃饭肯定是不行的,躺在床上这阵子被洛安各种苛刻伙食,再这样下去他非得上天。
“二嫂,二哥这才刚……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洛安一掌拍在桌子上,漂亮的眼睛里毫无情绪,看着张老三冷冷地问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二哥为这个家奉献就是应该,他活该比你们命贱?”
张老三很想说他确实比二哥高贵,但他知道自己要是敢说出口,自家这发狂的二嫂就能弄死自己,只能讨好的辩解道,“不是不是,二嫂你误会了,我去我去!”
去就去呗!反正他二嫂又不能看着他,只要他出了门,干啥还不是他说了算,正好还能少在家挨几顿打。
女人啊!头发长见识短,就是没他这样的男人聪明。
正在他沾沾自喜的时候,洛安又开口了,“我不像娘那样要求你们每天都能有收获,毕竟你们还不是练家子,但两天必须带一只鸡一只兔回来,不然……”
顿时,两人后背冒起凉意,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只觉人生无望。
处理完这两个,洛安的眼神又落在张家的女人身上,“至于咱们家的女人,正好我昨天去镇上给你们领了点绣活,不用像他们男人一样出去挨冷受冻,是不是很开心?”
开心!开心个鬼。
整个张家只有原主母女俩常年做绣活补贴家用,理由就是张瑞身子弱需要补身体,可原主每天交完绣活回来,总会被张老太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要走,根本没几分钱能真正用在她们这个小家上。
原主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十几年,现在也是该他们付出的时候了。
至于分家?
压制不住对方当然是分家更为合适,但现在洛安单方面碾压对方,当然是怎么开心怎么来。
“小花,去咱们房里将绣活给她们送去,要是谁做的不合格坏了东西,那就直接拿体己出来赔,别跟我说没有,小心我直接将你们那点东西都搜出来。”
另外两房精的跟鬼一样,虽然大头都交到公中,但手上留下的依旧不少。
听洛安还惦记上他们那点私房钱,一个个如临大敌,“二嫂,我们会好好干的。”
“弟妹,你放心。”
安排好众人,洛安嫌弃地看了眼张老头,上山腿脚不行,绣花手又不行,真是废物。
张老头正在心中得意,看来自己在老二家的面前还有点地位的时候,就听她继续说道,“爹什么都干不了,那就负责家里吧,打扫卫生,洗衣服,喂鸡喂猪,这些活都 不难,我相信爹一定能胜任。”
说完不管张老头什么心情,直接发话让众人各就各位,“咱爹老了,没有魄力还容易糊涂,这个家以后就听我指挥,放心!我肯定会带着大家走一条不一样的道路,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
稀稀拉拉的应和声响起,洛安很不满意。
“大声点。”
“有!”
洛安满意了,带着张花回屋。
她们现在住的屋子已经不是刚来时那个又破又小的杂物间了,洛安没要张老头那屋,嫌弃张老头不爱洗澡,里头一股味,最后挑来挑去看上了张老大那三间屋子。
搞笑的是张老大自认为生了张家长孙,不愿意住那狭小的杂物间,便要跟张老三换屋子。
张老三当然不同意,兄弟俩打了一架,最终还是张老头发话,张老三一家四口才不甘不愿搬到杂物间。
从前张老三总是巴结着张老大,兄弟俩好的跟什么似的,将张老二衬得跟捡来的一般。
如今为了几间房子,俩人也能大打出手,互相唾骂,洛安当然乐的看戏。
张花如今也变了,不再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将绣活拿去给各房的时候被张二丫挑衅,她学着她娘一个冷眼看过去,眼疾手快将准备行凶的张二丫推了一跟头。
放在以前她是根本不敢的。
“你推我?”
张花不理会她的不可置信,“这批货只有十天的时间,到时间完不成你自己赔。”
说完木着张脸回了自家屋子。
虽然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一见她娘就说道,“娘,我刚刚将张二丫推倒了。”
“有进步,从今天开始跟着我学习。”
张花一脸疑惑,“学习什么?我不用去当监工吗?”
“不用,她们不敢乱来,你跟我学点拳脚功夫,其他时间就在家读书认字。”
读书?
张花不可思议,村里就没有姑娘除了干活就是干活,根本没人能跳出这个牢笼,即便只是跟在母亲后面学,也够张花高兴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