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在德国的非洲殖民地,中央非洲的东部地区,otL里坦桑尼亚的首都多多马,这里的中央非洲小城附近的一个有着一个营德国士兵驻扎的小镇上,因为冒犯了宰相和严重违纪被派到中央非洲殖民地驻扎的德国士兵布吕歇尔苦着一张脸对面前正在喝水的巴巴里斯问道。
他俩是一起被丢到中央非洲这里受难的。
“我哪知道。”
巴巴里斯翻了个白眼,把手上的水壶递给布吕歇尔,他用衣袖擦了下额头渗出的汗珠抱怨道:“汉卡多也真是的,怎么这出去一趟还能丢在外边呢?”
“我哪知道。”
似是对刚刚巴巴里斯的回答不满,还没有喝水的布吕歇尔用同样的话语回答道,这让巴巴里斯撇了撇嘴,伸出手去抢夺布吕歇尔手上的水壶。
“不喝你还给我。”
“诶,你怎么还抢人东西。”
布吕歇尔一个闪身躲到一旁,看了巴巴里斯一眼后咕嘟咕嘟的喝水。
两人来到非洲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八月份的多多马气候算不上太炎热,已经来到这里三个多月的两人在最初的不适后也算是适应了这里的气候,尽管如此,这里的气温仍让两个从欧洲来到这里的德国人感到炎热。
喝完水的布吕歇尔随便用袖子擦了下嘴,他把水壶习惯性的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继续找人吧,我们可不能让长官丢在外边。”
“那是我的东西。”
巴巴里斯见状急忙伸手去抢夺水壶,这次他把自己的水壶拿到了手上。
收起自己的水壶,两人从被他们当做临时座椅的一棵倒树上起身,二人环视一眼面前那简陋不堪的小镇,对视一眼后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与德国的小镇相比要破败不少的小镇,镇子上除了他们军营里有会讲德语的白人外,剩下会讲流利德语的是镇上学校里那唯一一个从附近的大城市多多马来到这里的黑人老师和镇子上诊所里的那个从大城市过来的黑人医生,这二位也是这个镇子里除了德国军人外文化水平最高的两个人。
两人都在中央非洲的首府上过大学,是内阁大学生。
剩下的黑人镇民们有一个算一个不会说德语,少数一些村民会讲一些简单的德语,即使如此二人仍然很难跟他们交流。
现在两人肩章上的军衔也发生了变化,原先二人的肩章上的图像是象征着上校的双排交错金线编织花纹,那时候上面还有象征着上校军衔的军衔星,然而现在两人肩章的图案变成了没有军衔星,象征着少校的双排交错银线编织花纹图案。
因为两人犯下的事情,他们两个被德国军方从上校砍成了少校,他们两人来到非洲的时候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觉得如果是被分配到中央非洲的大城市也不是不行,然而等到了地方他们才发现怎么是这么一个破镇子?
镇子上的军营里有一个上校当军官,那个上校是他俩的顶头上司,本来仨人的军衔应该是平的,结果现在二人比对方低了两个军衔。
那个上司叫做汉卡多,是个酒鬼。
“走吧,我们该去找人了。”
布吕歇尔迈出脚步,他的军靴踏上这里有些松软的泥土里,布吕歇尔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踩到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泥泞。
“别看了,估计又是不知道谁家小孩尿到这里了。”
巴巴里斯推了下布吕歇尔让他向前踉跄了几步,布吕歇尔转头朝他抗议道:“你妈…”
“快走吧。”
巴巴里斯没有搭理布吕歇尔,布吕歇尔不忿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紧跟了上去。
两人绕过歪斜的篱笆墙,几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赤脚小黑孩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尖叫着跑开,身形瘦削的小孩们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转身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两人。
布吕歇尔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自己吃剩下的黑麦饼干晃了晃,希望能让这群孩子们过来回答自己的问题,然而不远处的孩子们却盯着他腰间的皮质弹药包发呆。
“Scheisse...这群小鬼怎么了,以前不是抢着要饼干的吗?”
见小孩们无动于衷,布吕歇尔低声骂了一句,把饼干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巴巴里斯则是拿出自己的眼镜戴好,装模作样的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后又把它收了回去。
看到巴巴里斯如此模样的布吕歇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说:“真几把装。”
“没办法,这地方修个眼镜太麻烦了。”
巴巴里斯不在意的说道,黑人小孩他看不太清,但是朋友的行为他还是看得清的,往日喜欢抢夺他们吃剩下饼干的黑人小孩如今却没有往这里过来,而是盯着他们身上的其他东西发呆,这让巴巴里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太对劲。
“好像有些奇怪的地方。”
巴巴里斯对布吕歇尔讲道。
“有什么奇怪的,估摸着这群小鬼是吃饱了。”
布吕歇尔看了不远处的一群黑人小孩说道。
这时候从一旁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二人扭头看去,看到了被自行车扬起的阵阵尘土,三名骑着自行车的本地人警察挥着手朝他们这边过来。
小镇规模跟德国的小镇比小多了,但是也有个几百人居住,镇子上有殖民地政府招募的当地人警察。
“他们过来干什么?”
警察朝自己走过来的行为让布吕歇尔感到有些头疼,他最不喜欢跟当地人警察打招呼了。
歧视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他们之间语言不通,他听不懂的对方叽里呱啦说什么,对方听不懂他渣渣呜呜的说什么。
这只是一个几乎无人问津的小镇子,他俩也没办法强求太多。
“不知道,可能是问我们要巡逻日志的。”
巴巴里斯看着过来的殖民地警察,随口说道,军营的人员平日外出需要写一份巡逻日志,不管是出去干嘛的,都要写到日志上。
然而他俩昨天的日志也没写。
昨天军营里的另一个长官就催他俩交巡逻日志,今天他俩跑出来了,那名长官就委托警察来找他们催写巡逻日志。
巴巴里斯是这么认为的。
“那你告诉他们我们在执行机密任务。”布吕歇尔右手自然地搭在腰间格鲁手枪的皮套上,他喜欢面对当地人的时候这么干,这里的警察手上只有冷兵器,他喜欢用枪来吓唬这些黑哥们。
虽然基本上就一些平头老百姓会被他吓到就是了。
“机密任务是给酒鬼当保姆。”
巴巴里斯笑了一下,看向那三名已经接近的警察,用十分不熟练且蹩脚的斯瓦西里语对三名当地人警察喊道:“我们在执行机密任务。”
说到最后他自己没绷住笑了起来。
“上校先生今早抵押了他的望远镜,换走了集市上最后两瓶棕榈酒。”
结果二人没想到的是当地人警察用不熟练的德语对二人讲道。
三名警察在他俩面前停车,为首的那名警察下车对两人说道:“长官,我们听说汉卡多上校可能在附近的林子里。”
“谢谢你们的提醒。”
巴巴里斯对警察道谢,三名警察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他们提供这个消息,他们还要在镇子上执行巡逻任务,说了这个消息后就立马上车走人了。
望着已经离去的三名警察,巴巴里斯对布吕歇尔说道:“走吧,去林子那边看看。”
十几分钟后,镇子附近的树林外,顶着大太阳站在这里,正午的太阳晒得巴巴里斯头疼,他擦掉额头的汗珠,准备向前进入森林中寻找长官的踪迹。
这时候布吕歇尔按住他的肩膀说:“你看那边。”
巴巴里斯顺着布吕歇尔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布吕歇尔指着二十码外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树杈上晃动的马靴——汉卡多正躺在一颗香肠树的树根处打盹,胸前放着一瓶不知道为什么直挺挺的立在他胸膛上还剩下半瓶透明液体的酒瓶,在一旁的地上,那里地图袋里的文件撒在地上到处都是。
距离汉卡多不远处还有几只在思考这个人是不是死了的野狗。
“去去去——”
布吕歇尔急忙上前把野狗驱赶走,巴巴里斯则是上前来到汉卡多身边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笔记本和铅笔,他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这里的位置后对已经走过来的布吕歇尔说道:“该你写报告了。”
“就写‘执行地形勘察任务时遭遇突发性..”
“写‘遭遇突发性蠢货’更贴切。”
布吕歇尔上前把长官胸膛上的那瓶酒拿了起来,然后摇醒了迷迷糊糊中的长官。
长官发出了一声像家猪一样的哼唧,含糊不清的说道:“嗯?额?该吃饭了?”
巴巴里斯和布吕歇尔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